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之時,隻有胤礽麵無表情地灌下一盞盞酒水,不知多久之後,心中煩悶的胤礽再也不能忍受這虛偽的熱鬨他自顧自的站起身,招呼都沒打的便甩袖離開。
“你們都不要跟著孤。”胤礽怒氣勃勃地對著身邊的內侍道:“都給孤滾遠點。”
內侍們嘩啦啦的跪了一地,可他們到底不敢違抗命令,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太子離開。
胤礽灌了不少酒水,也沒個方向,隻悶頭悶腦地向前走去,而走著走著的時候,一陣悅耳的簫聲,便傳進了胤礽的耳中,那聲音十分哀愁如訴如泣,讓人聽之,都會忍不住的想起傷心往事來。似是被這簫聲迷惑,胤礽居然怔怔地愣在了哪裡,他的眼眶開始發紅,傷心的淚水不知不覺的流淌而出。
許久之後,簫聲停止。
胤礽也終於回過神來,他擦了擦眼眶中的淚水,心想:究竟是何人,竟能奏出這樣美麗動聽的聲音。
好奇之下,胤礽幾乎想都沒想的就一路循聲而去。
“是你在此處吹簫?”胤礽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女子,下意識的放輕了聲音。
那女子似乎被嚇了一跳,就見她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惶惶然地轉過身來,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驟然相遇。轟——地一聲,胤礽被這女子的美貌驚呆了。
美麗的月光下,恍若蓮花仙子般的柔弱美人,浪漫的簡直就像是一場夢幻。
“妾身絳雪軒蕭氏見過太子殿下。”
絳雪軒?像是從夢中被驚醒了般,在巨大的驚豔之後,胤礽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女子十之**是皇阿瑪的女人。
“原來是你。”胤礽喃喃地自語了兩聲,
蕭氏貌美,那日寒食節宴後他也曾打過其主意,隻是康熙帝下手比他快,被生生截胡了過去。
“夜來風寒,你在這裡吹簫,不怕生病嗎?”胤礽強忍下心中的失望,臉上儘力擺出一副和善溫柔的臉孔來。
蕭氏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隨後輕道:“心有愁絲,夜難成寐。”
“哦?你也有憂思之事?”
“世間紛擾,不如意之事太多,怎能不令人憂思?”蕭氏柔柔地說道:“妾身觀太子殿下似也有什麼難過之事,否則的話也不會被妾身的簫聲吸引過來了。”
“孤為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來難過之說。”
“臣妾聽說過一個詞語,叫做高處不勝寒。殿下雖貴為太子,但想來也有許多身不由己的情況,也有許多無可奈何的事情,更有許多心酸委屈無人可以訴說,因為您是太子,大家都在看著您,您是不可以軟弱的。”蕭氏輕聲說道:“可您總歸隻是一個人啊!這樣總是不停的勉強自己,肯定也會有累的時候吧!”
胤礽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恍若月光仙子般的女人,目光中充滿了動容之色,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也從來沒有人這樣理解過自己,從來都沒有……
可她是皇阿瑪的女人,注定不會屬於自己。
想到此處的胤礽內心深處頓時充滿了無比的苦澀,以及一股股淡淡的,但卻怎樣也壓製不住的對康熙帝的怨恨。就因為他是皇帝,所以無論是什麼他都能得到最好的。
昭烈回到承乾宮的時候,已經是戌時左右了。
留守的錦嫿早已準備好了沐浴的白湯。
“這是玲瓏閣那邊新研究出來的一種東西,據說叫沐浴露,有玫瑰和蘭花,兩種味道,殿下要不要試一試?”
昭烈聞言便道:“那就用玫瑰的吧。對了,除了這種東西外,玲瓏那邊還有沒有什麼新鮮東西送進來。”
“旁的東西倒也常見。唯有一匣子叫永生花的頭飾,做的那叫一個栩栩如生,跟真的鮮花看不出任何區彆。”
昭烈哦了一聲,倒是來了些興趣,於是在沐浴結束之後,便讓人拿了那個永生花過來看看。
就像是粉黛說的那種,這一匣子花,做的果然是真的不得了。
昭烈甚至在一朵盛開的海棠花的花瓣上看見了清晰的露珠。
這東西論價值是不如什麼黃金翡翠琉璃寶石的,但卻勝在做工真實,美輪美奐。
“本宮留下幾隻,剩下的你給八公主九公主和十公主送去。這東西,小姑娘帶著才好看。”八公主和十公主是已經逝去的敏妃的孩子,九公主的生母是基本已經無寵的通嬪。
“幾個妹妹您都賞了。唯七公主那邊……”
“那個柔嘉陰陽怪氣的,本宮不喜她。”
粉黛聞言立即就不再說話了。對於自己討厭的人,她家主子連表麵和睦那一套都懶得做。
接到旨意,第二天的時候,劉全就帶著東西辦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