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滿清皇室有一個特殊的機構,這個機構就叫做宗人府。
對於大部分的八旗子弟來說,進刑部不可怕,進宗人府就十分可怕了。
因為一般進那裡十個有九個都是犯了大錯的,圈禁什麼的算是輕的,死在裡麵也是正常。想當初倒黴的三阿哥因為孝期剃頭的事情,被憤怒的康熙逮去宗人府關了半個多月,等出來後,不但體重爆減且精神也極度萎靡。要不是知道宗人府不敢私自對皇子用刑,他們都得以為,三阿哥在裡麵受到了什麼非人的虐1待嘞!
而昭烈,是自宗人府出現後,第一個被它【盯】上的公主。
現任宗令理親王跪在地上,老臉上寫著嚴肅二字,眉宇間充斥著憂國憂民之情。
“皇上,昭烈公主公然謀殺舜安顏大人,人證物證俱在,您絕對不能再替她掩埋下去,還請皇上秉公處理,給佟家也給朝臣們一個交代。”
康熙帝坐在禦書房的龍椅上,臉上麵無表情,腦袋卻是嗡嗡作響。
他看了眼跪在宗令身邊的昭烈,開口道:“昭烈,你有什麼話說嗎?”
“舜安顏是我捅傷的,女兒無話可說,但憑皇阿瑪治罪。”昭烈深深地叩拜下去。
這邊是宗令的逼迫,那邊是昭烈毫無辯解的承認。
即使康熙心中尚有懷疑,即使他對昭烈疼愛再多,但是——的確,禮法難容啊。
“梁九功,傳朕的旨意。”康熙說道:“即日起褫奪六皇女昭烈,固倫公主的封號。趕出皇宮,遷居……”皇帝稍微猶豫了一下後,繼續道:“遷居公主府居住。”
昭烈的公主府打三年前開始建造,如今也早就完工了。
又是褫奪封號,又是趕出皇宮的。
康熙皇帝的懲罰不可謂不重了,彆說,舜安顏現在隻是重傷哪怕是他真的死了,估計也就這樣了,畢竟總不能叫昭烈真的給他賠命不是?理親王想了想,覺得這個懲罰的重量還是可以接受的。
“還請陛下日後對公主嚴加管教。”這倚老賣老的東西,居然還教育起康熙來了:“若不是您平日裡太過嬌慣公主,也不至於把她養成如此無法無天的性格,以至於犯下今天的這樣的大錯。”
大概覺得自己說的都是金玉良言,這老頭看上去特彆的振振有詞。
康熙和昭烈極有默契的同時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都覺得這老家夥,真是十分討厭。
皇命既下,這件事情便是板上釘釘了。
昭烈被梁九功親自押回了承乾宮,因為聽見消息但卻依然不肯相信的佟佳氏堅持要見昭烈但都被梁九功給擋回去了。
昭烈遷居公主府,這件事情來的突然,所以接到消息的粉黛他們立刻像是陀螺樣的忙碌起來,該帶什麼人,不該帶什麼人,該帶什麼東西不該帶什麼東西,整個承乾宮幾乎是亂成一團啊。
然而,就是再匆忙,再混亂,於今日天黑之前,昭烈都得離開皇宮。
“本宮原以為自己隻有在出嫁的那一天才會離開皇宮,沒想到,如今倒是提前體會了。”幾乎可以說是狼狽而“悲慘”的。昭烈就帶著十幾輛馬車,特彆寒酸的從神武門出去了。
胤禛在門口等著她。
同來的還有策淩。
“你上來乾什麼,滾下去!”昭烈看著突然竄上自己馬車的男人,小臉一板,立刻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我親自做的牛軋糖,吃不?”策淩伸出手,那粗糙的掌心裡果然躺著幾顆雪白的糖果。
因為一天沒有吃東西,正有些低血糖的公主殿下,根本沒有拒絕,氣哄哄的就搶過糖果,啊嗚一口的塞到了嘴巴裡。
彆說,這糖做的奶味十足,入口醇綿,當真十分好吃。
“真的是你親手做的?”昭烈懷疑道。
策淩拍了拍資格的胸脯,表示如假包換。
“不單是牛軋糖,奶皮子、奶酪、奶酥、奶油、奶酪丹,我都會做。”策淩笑著表示,以後我全都做給你吃。我又沒說要吃你做的東西,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這樣想著的公主殿下,雪白色的耳根子卻悄悄地紅了起來。
昭烈的公主府,當初選址的時候,是她本人親自挑選的地方。
所以昭烈直接就把地址選在了胤禛府邸地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