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烈跟個孩子似的,幾乎哭的暈倒過去。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好不容易的,她才在胤禛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了一些。
胤禛見狀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些什麼,不料蘇培盛卻從外麵竄了進來,且張開就道:“皇上,您快去永和宮看看吧,德、不,太後娘娘她……”
胤禛臉色一變:“她怎麼了?”
“太後娘娘說她要追隨先帝而去。”
胤禛聞言臉色頓時大變,好好的太後不做,搞什麼殉葬活,這是指著胤禛的鼻子說其不孝啊!
“四哥快去看看。”昭烈立刻推了他一把。
胤禛匆匆起身。
昭烈卻道:“四哥身邊現在正是需要幫手的時候,十三弟應該能夠派上用場。”這是在暗示,胤禛趕緊把胤祥給弄出來了。
後者點點頭,留下一句你好好保重的話後,就匆匆離開。
此時的永和宮完完全全是狼藉一片。
胤禛的雙腳剛一踏進門檻,刹時便是瞳孔一震,就見側福晉年知月此時正倒在地上,她的周身已圍了一群人。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年知月捧著肚子,哀哀叫喚。
“都看著乾什麼。”烏拉那拉氏急嘴角起泡:“趕緊傳太醫啊!”
“怎麼回事?”胤禛臉孔漆黑的問道。
烏拉那拉氏立刻就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後還是一旁的李氏,用著一種顫顫地聲音道:“是太後娘娘推的!”
“住口!”烏拉那拉氏瞪了李氏一眼,她對著胤禛道:“額娘現在情緒激動,皇上先去裡頭瞧瞧吧,年妹妹這裡,有我在!”
一向理智從容的德妃為何鬨的如此地步,胤禛對此是心知肚明,可是當德妃用著充滿憎恨的眼神看著他時,胤禛的心頭還是難以自製的痛了一下。
“孽子,你好狠的心腸。”德妃迅速起身,來到胤禛身前,哭泣咒罵道:“那是你親弟弟啊,你居然叫他去守皇陵,你、你、你——”
十四阿哥人還沒進京呢,新帝的旨意就已經下達了。
胤禛也是夠狠,連皇城都不讓十四阿哥進,直接下旨,先把其扣在京外,再之後就要送他去給康熙守陵。
如此舉動,無疑是觸碰到了德妃的底線。
也難怪這位沉浸宮緯幾十年的聰明女人,變成如今這樣瘋狂的樣子。
“十四弟拒不交出兵權,且還勾結朋黨,意圖不軌。”一頂頂帽子砸下,胤禛聲音冰冷地說道:“朕這樣對他已經是網開一麵,皇額娘還是不要鬨了為好。”
誰知德妃聽了這話後,卻連連冷笑,她指責胤禛這樣做是惡人先告狀,是心裡有鬼。
“皇上再世時,曾親口對本宮說過,他囑意之人乃是皇十四子胤禎:你陰謀篡奪皇位,必將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胤禛卻冷笑一聲,他叫來蘇培盛,讓其去取一匣東西過來。
當著德妃的麵,胤禛取出匣子裡的密信,甩在了德妃身前,德妃見狀渾身驟然一冷,這些信她都是再眼熟不過的了,全是這些年,胤禎寄給她的。裡麵有一些寫滿了胤禎對皇位的覬覦,渴望之情。還有一些,更是胤禎與八爺,九爺他們的書信往來。
德妃定定的看著這些信,半晌後,她抬起頭,幾乎是從嗓子裡吐出了幾個字:“是柔嘉?”
胤禛唇角微勾,算是默認了下來。
“好啊,本宮真是看走眼了。”德妃深吸一口氣,臉上滿滿的都是恨意:“果然還是那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此時此刻的德妃,就像是瞬間蒼老了十幾年,她跌倒在地。
不知何時,竟已滿腮是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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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新帝的長子,弘暉這個時候自然是無比繁忙的,當他腳步匆匆的來到永和宮想要找皇阿瑪,彙報事情的時候,卻在無意間,聽見了胤禛與太醫的對話。
“孩子保不住了?”
“是!”太醫道:“側福晉這胎懷的本就艱難,在加上這些日子連日來為喪事奔波,身子早就撐不住了,這一胎,是絕對保不下的。”
弘暉聽到這裡心下不禁一黯。
皇阿瑪素來心愛年額娘,對其肚子裡的孩子,也是萬般的期盼,如今孩子不得保,他心裡定然難過。
“朕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胤禛聲音冷酷地說道:“務必要讓孩子再在年氏腹中呆上兩月。”
“皇上!”太醫驚道:“若此時不能及時落胎,對母體的損害那叫太大了,便是於壽命上都……”
“你沒有聽到朕剛剛說的話嗎?”胤禛聲音由冷酷轉為了極寒。
太醫噗通聲跪在地上,除了說微臣遵命外,再不敢有任何的疑議。
聽到這裡的弘暉卻是身子一冷,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衝心臟而去。
原來這一切真的都如同姑母所說:什麼情也好,愛也罷,竟都是虛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