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倒覺得巧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言下之意,荼蘼在懷疑她所說非實。
巧晴還沒想到怎麼解釋,便聽荼蘼道:“不過也彆擔心,故事的真假自在人心,有人相信它是真,那它就是真,反之亦然。”
巧晴微怔之際,荼蘼將毛筆塞到她手裡,“剩下的,就勞巧晴代本宮抄寫了。”
巧晴抬眸看向荼蘼,怎麼這事兒就落在她頭上了?
“經書是為姐姐祈福,想來巧晴應該不會拒絕吧?”
巧晴語塞,所有的話都被堵了回去,她隻能照辦。
陽光透過窗戶照入屋內,荼蘼躺在貴妃榻上,不能出蓬萊殿,還真是無趣。
巧晴一抄,就抄了兩個時辰,而荼蘼也在貴妃榻上睡著。
巧晴越寫越煩躁,她惱得直想哭,牙齒也相互碾磨,還不如去尚食局當差呢!
比起巧晴被苦難折磨,另一邊倒是和諧許多,南宮婉知道紅袖的身手,便什麼都沒讓她做,而是讓她陪其練劍。
因隻是切磋,二人沒有動真格,都是點到為止。
長劍收回劍鞘,南宮婉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她問道:“你這一身武藝,是從何處學的?”
“回皇後娘娘,奴婢的恩師乃江湖中人,她念奴婢年幼,恐被旁人欺負了去,便教了奴婢些拳腳功夫,待奴婢有所長進,便給奴婢留下一本武學秘籍,之後再無蹤跡,奴婢所學,皆是按照秘籍所著。”
紅袖雙手接過南宮婉遞來的水,“多謝皇後娘娘。”
“按照秘籍便練到這種程度,可見你確實是習武的料。”
前世她不曾聽過紅袖的身世,隻知紅袖在荼蘼入宮前,就一直待在荼蘼身邊,竟不知還有這個故事。
紅袖道:“皇後娘娘謬讚了,奴婢也隻是運氣好,僥幸而已。”
南宮婉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有時運氣也是本事。”
不像她,許多好運氣就這樣折騰沒了。
南宮婉定了定神,也不願再想其他,“歇息好了嗎?再陪本宮練練。”
“是!”
倚翠送來一壺水,那雙眼睛暗暗觀察二人,待沒什麼異樣,這才離開。
倚翠出了清寧宮的門,一路繞了許多地方,最終才踏入紫宸殿。
鳳沁瞳背著手在殿內走來走去,臉上雖然沒有明顯的怒意,卻隱約能感覺到她情緒不佳。
見小林子帶著倚翠進來,鳳沁瞳焦急道:“不必行禮,皇後近幾日可有什麼異樣?”
倚翠道:“回陛下,皇後娘娘近幾日都在房中看書,閒時又與紅袖切磋武藝,奴婢沒瞧出什麼異樣來。”
“可有與旁人接觸?”
倚翠道:“沒有。”
鳳沁瞳皺了皺眉,“膳食可有何變動?”
要想在菜肴或飯裡藏東西,可是很容易的,這也是讓人最無法察覺的地方。
倚翠道:“膳食都是奴婢親自盯著的,沒有異樣。”
鳳沁瞳的眉頭越擰越緊,“你繼續盯著,千萬不能讓皇後發覺了,若是發現什麼,立即來稟報朕!”
“是,奴婢告退!”
倚翠後退數步,到了門口,這才轉身離開。
小林子瞧鳳沁瞳這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眼珠子左右轉動,他道:“陛下,此事皇後娘娘會不會毫不知情?”
“或許這件事...跟皇後娘娘沒有乾係,隻是南宮將軍他....”
剩下的話,小林子沒有說完,也不能說完。
他知道鳳沁瞳現下對南宮婉的心思,倘若真的沒有乾係,隻要被證實,他還能討到不少好,就算南宮婉不給,鳳沁瞳一高興也會給,他的地位還會因此更加牢固。
倘若證實了有乾係,那他說這話,也是出於對主子心愛之人的維護,這往前再推,那就都是為了主子。
一個唯主子馬首是鞍的人,會有什麼錯呢?
他也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
鳳沁瞳回到位置坐下,那雙眉就沒舒展過,“婉兒確實沒有異常,可是朕也不能因此排除她的嫌疑。”
想想南宮婉,總是拒絕她,這跟前世的南宮婉雖一樣,可又不太一樣。
前世她稍稍說幾句好話,南宮婉便能被哄好,可現下她怎麼就哄不好呢?
鳳沁瞳道:“小林子。”
“奴才在。”
“羅將軍的大軍還有幾日抵達邊關?”
小林子道:“約莫還有五日。”
“命他加快行程,即便是不眠不休,也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抵達邊關,一到邊關,速速將南宮....”
鳳沁瞳停了,她進退兩難,不知該怎麼做。
南宮將軍通敵的證據已經送到她的手裡,為了女兒的安危通敵,尤其是南宮婉是南宮家的掌上明珠,這很合理呀。
再聯想到南宮婉被韃靼人行刺,又受了傷,荼蘼是韃靼那邊的,隻要她將此消息傳出去,韃靼便能以此威脅南宮將軍。
可回想前世南宮家誓死保衛國家,可謂是滿門忠烈。
但因她重生,也不知是哪個地方走錯了,導致事情變了。
她究竟該不該相信南宮家通敵?
鳳沁瞳歎了口氣,不論相不相信,她還得仔細思考一陣,不然會壞了大事,她改口道:“命他速速趕往邊關,其餘的,按兵不動,一切聽朕號令。”
“是,奴才這就去辦。”
桌上還堆著幾疊折子,隻隨意拿起一道,便讓鳳沁瞳更加心煩,怎麼又是彈劾荼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