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南宮婉將巧晴帶過來後, 便領著紅袖走了。
巧晴心中甚是煩悶,心中也積攢了不少的怨氣,隻要一瞧見荼蘼, 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更彆說是伺候了。
感受到那道目光, 荼蘼停下抄寫,又抬眸看向巧晴。
一被抓包, 巧晴迅速移開視線。
“巧晴。”
巧晴聞言,低著頭走上前,卻不發一言,可見還是不服氣的。
“你就這麼喜歡本宮嗎?”荼蘼放下手中的毛筆,“三番五次偷看本宮。”
!!!
誰會喜歡這隻狐狸精呀!
她才不喜歡呢!
荼蘼勾唇一笑, “膽大些, 要瞧就光明正大地瞧, 本宮不會怪罪你的。”
巧晴暗自腹誹, 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巧晴, 過來。”
巧晴預感沒什麼好事, 可她又不能不聽,縱使不情願, 還是得向荼蘼走近。
荼蘼將抄寫好的經書推向巧晴, “巧晴, 你在姐姐身邊伺候多年,姐姐的字跡,你想必是最了解的, 你說...姐姐跟本宮的字,哪個好看些?”
“.....”
這不存心找茬嗎?
不論她怎麼回答,不都得挨罰?
“奴婢眼....”
荼蘼打斷道:“可彆說什麼眼拙的話, 你就直接告訴本宮,哪個更得你心?”
說南宮婉的,她現下已在荼蘼身邊伺候,那便說明她的心不在這兒;說荼蘼的,她曾經在南宮婉身邊伺候,那麼多年,一朝易主就不顧情麵背叛。
不論選哪個,都將她推到不忠不義的境地。
巧晴道:“皇後娘娘與賢妃娘娘所寫的字都各有千秋,不分伯仲。”
荼蘼靠著椅背,眼中頗帶玩味,“那你說說各有怎樣的千秋?”
“.....”
巧晴硬著頭皮道:“賢妃娘娘的字跡秀麗,能讓人賞心悅目,因皇後娘娘常年習武,筆勢自然雄健灑脫。”
言下之意,她的有些小家子氣,比不過南宮婉。
看來巧晴也沒那麼愚蠢,至少還懂得諷刺她,可這樣的話,就得吃點苦頭了。
“你過來。”
巧晴如臨大敵,隻往前挪了一小步。
“再過來點兒。”
巧晴再挪一小步,完了,她今日不會是要交代在這兒吧?
“到本宮身邊來。”
巧晴不願再動,可荼蘼卻扯著她的衣袖,將她拉了過來。
“看著本宮。”
巧晴看向荼蘼,卻見其手撐在桌上,正托著下巴看她,“賢妃娘娘有何吩咐?”
“巧晴,都已經是本宮的人了,怎麼還這樣生疏?”
明明是很尋常的一句話,可那故作嬌柔的語調,讓人不想歪都難。
巧晴又羞又惱,是再度低下頭來。
荼蘼枕著手臂,姿態慵懶,又是一聲輕喚,“巧晴~”
巧晴不是沒有聽過荼蘼這樣喚南宮婉,可當時隻覺得甚是怪異,現下到了自個兒頭上,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指尖落在巧晴的衣衫,隻輕輕一觸碰,便惹得巧晴後退數步。
“噗呲——”
“你怕什麼?”
巧晴矢口否認,“沒有!”
荼蘼好笑道:“那你躲什麼?”
她有時雖愚鈍,可她也不是傻子,要是不躲開,萬一荼蘼使詐,她不就麻煩了麼?
巧晴沒有回答,隻一個勁兒地搖頭。
荼蘼也沒了興致,“過來。”
巧晴沒有動,隻問道:“賢妃娘娘有何吩咐?”
“本宮的吩咐是,讓你過來。”
巧晴挪著碎步向荼蘼靠近,又聽荼蘼道:“本宮實在覺得無趣,可有什麼有趣的往事能說上一說,給本宮解解悶。”
“活了十多年,人總是會經曆一兩件趣事的,若說沒有,便是不願告訴,可到了本宮這裡,本宮會理解為欺瞞。”
“欺瞞的後果,巧晴是不是得掂量一下?”
語氣雖還與那會兒一樣,可卻讓巧晴脊背發涼,“有的。”
荼蘼雙眸含笑,“那就說上一說。”
巧晴將幼時趣事一一道出,再加上她的表情豐富,倒也真是繪聲繪色,荼蘼還真就被她的故事給逗笑了,可不論她怎麼說,這些趣事都無關南宮婉,顯然是刻意避開的。
荼蘼抿嘴淺笑,“巧晴可是跟說書人學過?”
巧晴道:“未曾,隻是未入宮前,時不時會去茶館聽人說上幾段,不過都是依樣畫葫蘆,比不得那些說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