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慵懶地躺在貴妃榻上, 左右兩側分彆有宮女為其搖扇,嘴邊也時不時有紅袖喂來的葡萄。
荼蘼吃下葡萄,口腔中彌漫的甜味讓她眉間舒展, 可這卻氣煞了巧晴。
自從南宮婉被關入天牢起, 鳳印便落入荼蘼手中,不僅將紅袖調了回來,還將清寧宮封鎖住,誰也不許踏出半步。
但也僅限於此,其餘什麼動作都沒有。
依她看, 荼蘼根本就不想查明真相!
“瞪這麼久,眼睛不酸呀?”
輕飄飄的一句話傳入巧晴耳中,她忙移開視線,又頻繁眨了眨眼,酸澀感緩解不少。
荼蘼擺了擺手, 紅袖便將葡萄放下。
荼蘼眸中帶笑,“巧晴, 這些都賞你了。”
巧晴可不想要什麼賞賜,她就想要南宮婉被放出來,她可都聽說了,天牢是關押重刑犯人的地方,一旦進去,不死也會脫一層皮, 不知現下南宮婉怎麼樣了。
可有挨餓, 可有受凍, 可有受刑?
巧晴恨自己笨拙無能,沒有救南宮婉出來的能力,也隻能傻傻地等著宮外的消息, 但願二少爺與柳大人能夠早些將南宮婉救出來。
荼蘼坐了起來,“巧晴,可是在擔心姐姐?”
這不明知故問嗎?
荼蘼笑道:“無需擔心,姐姐再怎麼說也是皇後,何況以姐姐的身手,就是將天牢拆了,也費不了多少力氣。”
巧晴怎麼聽都覺得不適,再瞧荼蘼臉上的笑容,她越看越覺得虛偽。
依她看,十有八九,那小人就是荼蘼放的!
賊喊捉賊,嫁禍南宮婉,之後便能奪下後位,反正現下鳳印已經在其手中,晚一日查明真相,那鳳印就能在手裡多待一日。
隻要真相未明,這拖著拖著,荼蘼就能取代南宮婉成為後宮之主。
真是好盤算呀!
被巧晴瞪了幾眼,荼蘼也不惱,反而笑道:“巧晴,本宮很欣賞你的忠心,為救主子,不顧危險,拚死也要傳出消息,實在是感人。”
巧晴心裡咯噔一下,她以為自己做得夠隱蔽,可沒想到荼蘼早就發現了?
那荼蘼為何不說?
難道荼蘼已經將替她傳消息的人滅了口?
難怪...難怪啊,難怪都過去幾日,南宮婉還沒被放出來。
巧晴如夢初醒,原來這一切都是荼蘼從中作梗!
巧晴指著荼蘼怒道:“你真是歹毒至極!”
“巧晴,彆這麼凶嘛,會嚇壞本宮的。”荼蘼輕捏著帕子,“枉本宮還欣賞你,不料你竟如此看待本宮。”
巧晴輕哼一聲,又彆過頭去。
她心如亂麻,怎麼辦,現下該怎麼辦!
她出又出不去,還被荼蘼盯著,究竟怎麼樣才能救南宮婉?
荼蘼伸出手,紅袖見狀連忙將她扶起,“彆想了,你就是想破腦袋,你也救不了她,她更不需要你救。”
巧晴瞪向荼蘼,眸中染上濃濃恨意。
荼蘼腳步輕移,“本宮相信姐姐吉人自有天相,絕不會喪命於天牢,何況...。”
荼蘼沒有繼續再說下去,這舉動讓巧晴心中更加不快,話說一半留一半最是可惡!
“紅袖,備轎,本宮要去天牢親自問問姐姐。”
“是!”
一聽到去天牢,巧晴激動壞了,又看向荼蘼,眼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荼蘼也沒有為難她,隻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
巧晴大喜,連忙跟上荼蘼的腳步。
因荼蘼有鳳印在手,看守的一見荼蘼,便迅速將其領至南宮婉所在的牢房。
雖是因後宮之事才被關押至此,可他們卻沒有給南宮婉優待,該怎麼關就怎麼關。
瞧這破地方,不僅惡臭難聞,還有老鼠和不知名的蟲子,巧晴難以想象南宮婉這幾日是怎麼過來的。
巧晴走上前去,一句話還沒說,便泣不成聲。
荼蘼左右打量這天牢,看起來甚是牢固,常人怕是想逃都逃不出去,說不定還有機關陷阱,更彆說眼前這些身手不凡的“獄卒”。
鳳沁瞳這是害怕有人劫獄呀。
待巧晴情緒平複許多,又開始關心起南宮婉,她問了其諸多問題,可說著說著,竟又哭了。
荼蘼恐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便道:“你們都出去吧,本宮要跟皇後娘娘單獨待上一會兒。”
巧晴可不敢讓南宮婉跟荼蘼待在一起,這萬一荼蘼又陷害南宮婉怎麼辦!
隻是留下的話還沒道出,南宮婉便道:“巧晴,你也出去吧。”
“這...”巧晴麵色焦急,“娘娘...”
南宮婉向其擺手,“去吧。”
巧晴無奈,“是。”
經過荼蘼身邊時,巧晴又不自覺地看著荼蘼,隻恨不得將也荼蘼拖出去。
荼蘼早命人抬來桌椅,而桌上則擺放不少美味佳肴。
沒了閒雜人等,荼蘼與南宮婉一道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