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沁瞳一覺醒來, 身側躺著南宮婉,從頸脖到胸口,皆是歡愛的痕跡, 又想起尚未在其身上留下隻屬於她一人的印記, 正要有所行動, 無奈小林子在外提醒該上早朝了。
鳳沁瞳隻能作罷, 反正南宮婉已經屬於她。
這幾日,鳳沁瞳可謂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左擁南宮婉,右抱荼蘼, 閒時飲酒取樂, 那叫一個快活。
荼蘼慵懶地躺在貴妃榻上,下方是那名喚倚翠的宮女,見她渾身血跡, 已經奄奄一息, 若非她還喘著氣,那緊閉的雙眼還真會讓人誤以為她已經死了。
一件事情要想結束, 總該有個替罪羊, 而倚翠就是最佳人選, 還能順便鏟除鳳沁瞳的眼線。
荼蘼向紅袖使了個眼色,紅袖會意, 又取出一個藥瓶, 撬開倚翠的嘴強行灌了下去。
“本宮在姐姐那裡得了幾本醫書,這針灸倒是有趣,尤其是金針封頂,也不知會有什麼療效。”
“娘娘何不試試?”紅袖看向倚翠,“這兒可有個現成的人選。”
見荼蘼向她招手, 她便將給倚翠拖了過去。
荼蘼手裡捏著細長的銀針,“金甲衛有多少人,又藏在何處?”
倚翠宛如死屍,既不睜眼,也不動。
“方才你服下的藥,不僅會讓你虛弱無力,還會放大你的痛覺。”
倚翠還是沒說話。
荼蘼的手攀上倚翠的頭,她撫摸著她的青絲,“這又是何必呢?早些告訴本宮,便能少受些苦。”
“你看看你現在都被打成什麼樣了,人不人,鬼不鬼,與之前的你簡直判若兩人。”
“你既然不說,那本宮也不強迫你。”
倚翠當荼蘼是放棄了,剛睜眼,頭頂傳來的痛感就遍布全身,因被點了啞穴,她無法叫出聲來,隻有那顫抖的身體在抒發她的痛苦。
拇指與食指相互碾磨,荼蘼稍一用力,銀針便下去不少,“不知這個位置對不對。”
荼蘼的手微抬,紅袖抽出一支銀針遞給她。
銀針再度沒入另一側,荼蘼故作詫異,“好像紮錯了。”
“紅袖,將醫書翻出來讓本宮再瞧瞧。”
“是。”
荼蘼的目光落在倚翠的肩上,“要是因此錯殺倚翠,那本宮抄經書積攢下的功德豈不是就沒了?”
紅袖將醫書翻開,其角度既能讓荼蘼一眼瞧到,也能讓倚翠窺到要紮的穴位。
倚翠瞪大了眼睛,她對穴位也了解過一二,這醫書上記錄得十分詳細,簡直比酷刑都還要殘忍。
倚翠還未有所反應,又一根銀針沒入,疼得她的眼淚直流,嘴唇也開始發顫。
“倚翠,你還真是讓本宮刮目相看,竟這麼能忍。”荼蘼抽出一支銀針,又將它拿到倚翠眼前晃了晃,“本宮現在不想給你針灸了。”
荼蘼的身體前傾,她貼上倚翠,“你說這銀針如果刺到你的眼珠子....”
“會怎麼樣?”荼蘼的語氣變得急切,眼神中摻雜著期待。
銀針向她緩緩靠近,又聽荼蘼道:“你說會不會爆開?”
恐懼籠罩著倚翠的身心,她知道荼蘼一定能做得出來,她晃動著身體,用儘所有的力氣拍打地麵。
“想說了?”
荼蘼將銀針收回,“給她解開。”
紅袖為倚翠解了啞穴,頭頂的疼痛讓她嗚咽出聲。
荼蘼道:“說吧。”
倚翠儘數道出,再見荼蘼已經沒了動手的趨勢,頓時鬆了口氣。
“噗嗤——”
荼蘼笑出聲來,下一刻,她道:“剁她一根手指頭。”
紅袖手起刀落,倚翠左手的拇指便脫離手掌。
倚翠痛苦地叫出聲來,荼蘼道:“雖說本宮找不著證據,也不會傻傻地去試,但本宮就是懷疑你在撒謊。”
“奴婢沒有...奴婢沒有...”
“再剁一根。”荼蘼躺會貴妃榻,“剁到她肯說實話為止,加上腳趾,你有二十次機會。”
慘叫聲頻繁入耳,荼蘼並不覺得嘈雜,反而還十分動聽。
倚翠現下是生不如死,十指已被砍去過半,隻留下鮮血淋漓的手掌,她疼得是又哭又叫,可紅袖瞧了她這可憐模樣,卻沒有半分動容,隻聽話地按荼蘼的意思去辦。
倚翠再也忍不住了,她大聲道:“在鳳陽閣,在鳳陽閣!”
荼蘼手撐著腦袋,“不會又是戲耍本宮的吧?”
“沒有,奴婢沒有,在鳳陽閣,就在鳳陽閣的密道裡,當年那曾是陛下的住所,她挖了條密道,就在那裡!”倚翠已是滿頭虛汗,恐荼蘼不信,她激動道:“奴婢沒有撒謊!”
“本宮怎麼樣才能相信你呢?”
“娘娘可以去查...哦不,帶著腰牌過去,定會有人來接頭!”
荼蘼就這麼看著她,倚翠道:“奴婢的腰牌就放在奴婢住處的枕頭下,那是陛下親賜的,娘娘可派人前去一試。”
荼蘼向紅袖勾了勾手,紅袖附耳上前。
荼蘼吩咐幾句,紅袖道:“奴婢這就去辦。”
“你若膽敢欺瞞本宮,本宮有的是法子讓你開口。”
荼蘼再度擺手,紅袖便將倚翠拖了下去。
荼蘼仰起頭,“可惜呀...她現下還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