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勾著唇,“過得還真是快。”
不到三日,朝中一片混亂,有大臣吵著鬨著要見鳳沁瞳,即便鳳沁瞳沒被做成人彘,南宮婉也不會給她們君臣相見的機會,不僅拒了,還在皇宮中加了重兵。
礙於南宮家的權勢,那些有意見的大臣皆不敢再造次。
恰巧這時,邊關傳來捷報,說韃靼王已被南宮將軍誅殺,一時間無人再敢有非議,也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說誅殺韃靼王的妙計是南宮婉想出來的。
既有兵權在手,又有勇有謀,柳大人一黨順勢推南宮婉登基為帝。
南宮婉再三婉拒,可國不能一日無君,再加上鳳沁瞳惡疾纏身,已然無法領導大局,文武百官在宮門口跪了一天一夜,南宮婉心憐大臣與百姓,最終臨危受命。
南宮婉指著地圖,“這兒,還有這兒,隻要攻破了這兩處地方,便能從西側進入,還有這裡,是他們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屆時可率三千鐵騎直搗韃靼王宮.....”
南宮璟驚歎於南宮婉的能力,即便沒有上戰場,也對韃靼的情況了如指掌,就像真的與韃靼交過戰一般。
在屋外守著的巧晴道:“賢妃娘娘來了。”
“我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定要一字不漏地告訴父親,韃靼王雖已死,可韃靼卻還在。”
南宮璟點頭,“娘娘放心,卑職記下了。”
南宮婉雖答應登基為帝,可因登基大典還未舉行,便還稱其為娘娘。
荼蘼滿麵笑容,手中端著托盤,而上麵則放著一碗湯羹,“姐姐這幾日為戰事操勞,連覺都沒睡好,妾為姐姐做了碗湯羹,姐姐快來嘗嘗。”
南宮璟看向南宮婉,其臉上還真有些疲憊,“娘娘,即便是著急,也要顧好身子。”
南宮婉笑道:“知道了二哥。”
南宮璟又叮囑了幾句,便回南宮府為出發做準備。
荼蘼將托盤放在桌上,她攪動著湯羹,南宮婉議論軍務沒有避著她,但她卻非常自覺,從不偷看,更不多問。
“今日賢妃做的是什麼湯羹?”
荼蘼媚眼含笑,“姐姐嘗嘗不就知道了?”
南宮婉向荼蘼走去,“這味道聞起來極好,想來定是美味的。”
白瓷勺喂到南宮婉嘴邊,南宮婉看著那雙媚眼,又將湯羹吃下。
南宮婉眼中藏著深情,誇讚道:“色香味俱全。”
“姐姐現下也會哄妾了。”荼蘼低眉淺笑,“不過,妾喜歡聽。”
不知是因有荼蘼喂的關係,還是因南宮婉太過饑餓,沒幾下的工夫,一碗湯羹就見了底。
南宮婉牽著荼蘼漫步在花園中,偶爾摘下一朵來給荼蘼作配,待走累了,便到涼亭坐下。
南宮婉看著四周的風景,因有荼蘼在身側,倒也覺得美好許多。
可她心中尚有一事不明,她瞧了瞧荼蘼,問道:“本宮記得你說你愛權,為何不自己當皇帝?”
茶蓋在荼蘼手中轉動,“妾沒有姐姐的出身,更沒有兵權。”
南宮婉總覺得荼蘼還有話沒說完,正要開口,荼蘼向她湊近,“當然還有一個最為重要的原因。”
“什麼?”
“皇帝易積勞成疾,稍有不慎便會一命嗚呼。”
“.....”
南宮婉一時哭笑不得,又聽荼蘼道:“妾天生受不得累,隻能享福。”
南宮婉淺笑搖頭,“那賢妃就好好享福吧。”
一杯茶落在南宮婉麵前,荼蘼笑道:“如此妾就多謝姐姐了。”
南宮婉白了她一眼,又端起茶輕抿一口。
“姐姐今日是在與南宮璟說攻破韃靼之事?”
南宮婉沒有否認,“是。”
“姐姐可否聽妾一言?”
南宮婉看向荼蘼,“你是想本宮撤兵?”
“韃靼王已死,主戰派雖沒了,可她的胞妹瑤娜...想必已經繼承王位,她會不遺餘力地攻打海棠,哪怕是玉石俱焚。”
南宮婉道:“父親已重創韃靼,瑤娜不足為患。”
“可百姓該怎麼辦,若是再繼續交戰,苦的也隻有百姓。”荼蘼紅唇微勾,“再者....妾不會讓姐姐傷害瑤娜。”
南宮婉臉色微變,再看荼蘼身後,一個猜測湧上心頭。
荼蘼道:“紅袖回韃靼了,三日前就已啟程,是妾讓她回去的。”
“你....”
“姐姐放心,妾可猜不出姐姐的計劃,可是...姐姐也彆低估了瑤娜。”
南宮婉柳眉微擰,情緒變得複雜,“為什麼?”
“為了百姓不再流離失所,不再經受戰火,當然,姐姐不會信的,這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妾是為了保命,也為了保證妾登上權力的頂峰,坐穩皇後之位,而附加的,是兩國的和平。”
荼蘼的語氣溫柔,“妾已經將韃靼王的人頭送給姐姐了,一隻手臂換一個人頭,這很劃算呀姐姐。”
心在隱隱作痛,南宮婉以為那是感情,可從荼蘼嘴裡說出來的,卻全是交易。
南宮婉沒有說話,隻放下茶杯走了,留荼蘼一人在亭子裡。
荼蘼漫不經心地擺弄茶杯,喃喃道:“對這個結果還滿意嗎?”
“我的...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