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話說的,若是被皇後娘娘得知,怕是真得氣出病來。
荼蘼又道:“若真那麼容易病倒,那日後都彆說什麼習武強身健體了。”
蘭香落下一枚白子,見荼蘼臉上並無怒意,她道:“娘娘說的是,可...奴婢以為,還是去探望探望為好。”
荼蘼拾取幾枚黑子,笑道:“這是給了你多少銀子,讓你這麼幫她說話?”
蘭香大驚,忙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荼蘼向其招手,“起來吧,看給你嚇的。”
蘭香鬆了口氣,“多謝娘娘!”
“該你了,等結束這局就去清寧宮轉轉。”
“是。”
荼蘼離南宮婉所在的屋子越近,那咳嗽聲就越清晰。
荼蘼踏入房門,“姐姐。”
“咳咳咳——”
南宮婉咳了幾聲,又抬眸向荼蘼看去,“咳...賢妃怎麼...咳咳...來了?”
荼蘼在南宮婉床邊落座,“聽聞姐姐病了,便趕來瞧瞧。”
“不過是染了風寒,不是什麼大病。”南宮婉說完,是又捂著嘴咳起來。
荼蘼搖頭歎息,有些無奈道:“姐姐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不等南宮婉開口,隻覺肩膀一沉。
荼蘼為南宮婉攏了攏外衣,“既是染了風寒,也莫要再著涼,即便是坐起來,也要多加件衣裳。”
南宮婉對荼蘼的無情心知肚明,可這語氣與舉動,處處都表明了關心,荼蘼的溫柔她看在眼裡,也記在心裡。
她有些疑惑,這究竟是荼蘼的演技出眾到連她都能騙過,還是這便是荼蘼鮮少表露的心?
荼蘼唇邊勾起溫柔笑意,“難不成這染上風寒,姐姐竟成呆子了?”
南宮婉臉上紅暈頓生,沒好氣道:“你才成呆子了。”
“不然姐姐好好的,發什麼呆呀?”手帕落在唇邊,荼蘼抿嘴笑道:“倒像是隻呆頭鵝。”
南宮婉又羞又惱,“好哇你,竟取笑我。”
荼蘼笑出聲來,“我可沒有。”
嘲笑太過明顯,讓南宮婉惱羞成怒,她撲向荼蘼,並撓她癢,荼蘼本就怕癢,被這一折騰,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沒招架幾下,便連連求饒。
“好姐姐...我錯了....你饒了我....”
“好姐姐...你快饒了我...”
“好姐姐...求你了...快停下...好姐姐...”
南宮婉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她鬆了手,“這回就饒了你。”
荼蘼躺在床上,是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肚子都笑痛了。
經這一鬨騰,二人原先的矛盾也隨之消散。
荼蘼脫下鞋,在南宮婉身側躺下,她本就沒打算跟南宮婉一直鬨下去,之所以沒有理南宮婉,全是因為想晾一晾南宮婉。
誰讓南宮婉在亭中拋下她。
“姐姐不咳了?”
南宮婉再度紅了臉,她彆過頭,假模假樣地咳起來。
荼蘼側躺著,手也撐著腦袋,眼中帶著玩味,“還真是嚴重,妾不會也染上風寒吧?”
“咳咳...應是不會。”
“姐姐醫術佳,想來說的是真的...吧?”
這質疑讓南宮婉急了,她扭頭道:“當然是真的!”
隻一眼,南宮婉便看見其眼中的戲謔,心虛讓她乾咳幾聲,更不敢看荼蘼的眼睛,“賢妃隻管放心。”
荼蘼頷首,“好吧,那妾便信姐姐的。”
怎麼聽這話,還有些勉強?
南宮婉正打算爭論幾句,再看荼蘼,已經閉著眼睡下了。
南宮婉滿心歡喜,也躺了下去。
七日後。
因兩國議和,戰爭得以結束,韃靼派出公主與海棠新任女帝聯姻,兩國從此交好,為表誠意,女帝冊封韃靼公主為皇後。
一時間門舉國歡慶,直歎新帝英明,海棠定會在其帶領下繁榮昌盛。
荼蘼身著皇後華服,耳邊傳來太監宣讀詔書的聲音。
南宮婉將鳳印送到荼蘼手中,又將她扶起。
隨著荼蘼的轉身,文武百官皆伏地跪拜,高呼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荼蘼俯瞰文武百官,這副神采迷了南宮婉的眼,讓她的目光不自覺駐足。
荼蘼愛權,故她相信,隻要她坐穩皇位,荼蘼便會永遠留在她身邊。
笑容出現在南宮婉的臉上,牽著荼蘼的手也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