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省城酒樓食肆特意來想複製酸菜魚的成功,也有不少商戶看到了香腸的商機。雖說香腸已經在中原地區賣了一段時日,晉州這邊還是消息滯後,省城的商戶此時才反應過來。
但反應慢不代表沒錢賺,省城這邊的市場也確實還沒有開發。這些商戶在省城也是有一定影響力的,合作自然是可以。等洽談的時候,安琳琅才驚覺手下的人不夠用。杜宇能說會道,確實能頂不少事兒,但杜宇也不能身兼數職。玉哥兒如今情況特殊,已經分不出心力去幫她做這些事。
“我想招人。”安琳琅可以貼廣告招工,但那等真正能力強的人大海撈針,“玉哥兒你有合適的推薦麼?”
“你需要多少人?”周攻玉手頭自然是有人的。隻是目前周家的掌家印在周臨凜手中,調動人手隻能暗中進行,“這樣吧,我先撥二十個過來。你暫時試用看看,順手的就留下來。”
安琳琅眼睛蹭地一亮,忍不住撲過去在他臉上蓋了一下:“感謝!我不會虧待他們的!乾得好,給的多!將來他們就是我商業版圖的肱骨!”
事情都有兩麵性,周家家族內部的人物確實複雜,但人才也確實是多。
托彆人辦事,安琳琅或許會不好意思。但找玉哥兒就不同了。事實上,玉哥兒若沒有答應,安琳琅的打算是去收容官奴的地方試試運氣。但安琳琅對大齊朝廷的機關設置並不清楚,不太懂一般官奴會在哪裡收押。又如何能買。本來是想讓玉哥兒幫忙想想辦法,誰知道玉哥兒直接撥人。
不過即使有了人手,安琳琅還是想去官奴之中選選看,畢竟杜宇就是玉哥兒從官奴中挑選出來的。運氣好的話,她若是再選出一個杜宇或者五娘呢?
“大齊的犯官家眷和奴婢被收作官奴的很少,大部分會拖到牙行售賣。一般情況下,三個月內就會被賣出去。”周攻玉猜到了她的小盤算,“因為大家族裡精心調.教的奴婢都是十分有能力的。除非品行有很大的問題會被剩下,很少能撿到漏。”
安琳琅‘啊’了一聲,那杜宇和五娘是怎麼回事?
“杜宇和五娘不一樣,”玉哥兒看她表情就看出意思,“杜宇和五娘算不得大家族裡最得主人喜歡的一等奴才,若真按能力來說,勉強算作三等下人。”
安琳琅:“……”大家族裡連奴婢都這麼卷麼?
“彆這麼看我,大家族中奴才若不會辦事,主子養他們做什麼?”
膝蓋默默中了一箭,怪不得老爺子說她這樣的在大家族裡怎麼死都不知道。安琳琅感覺有點受傷,她明明也沒感覺到自己跟玉哥兒的差距有多大……
“主子學得是禦下之術,琳琅隻需要懂得怎麼用人。”周攻玉拍拍她,“不同的身份做不同的事,不需要太苛責自身。作為主子鎮得住下麵人,拎清頭腦,有識人之名,賞罰分明就夠了。”
……說的也是,她是資本方來著。
有了玉哥兒的寬慰,安琳琅也放寬了心。
翻過年後,玉哥兒突然變得非常忙。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時常幾日見不到人。安琳琅不知他又在暗中忙什麼,但每回見他回來都是一臉的疲憊。而章老爺子祖孫倆接二連三的接到家中的催促信件,正月初八這一日離開了西風食肆。
臨走之前,章老爺子帶走了三千根的香腸和一罐剁椒醬。章謹彥特意來找安琳琅,遞給她一個木匣子。
安琳琅打開來看,裡麵是一隻碧玉簪。
雖然古代知識匱乏,但安琳琅多多少少還是知曉非兄弟父親男子送女子簪子的含義。對上章謹彥明亮的雙眸,安琳琅將木匣子退了回去。
“是我來晚了?”章謹彥眼中的光黯淡下去,“你做好決定了麼?”
“嗯。”安琳琅指了指頭上的白玉釵,“就這個了。”
章謹彥沉默了許久,堅持把碧玉簪送給安琳琅:“東西送給你,彆無他意,隻做你及笄之禮用。若是將來後悔,你可以來荊州章家尋我。”
說完這一句,他撐著傘上了馬車。
人走得匆忙,仿佛熱鬨的方家一下子就清淨下來。
安琳琅還沒來得及感慨安靜,趁著周攻玉又一次不在,在方家安靜當隱形人許久的安家人在一個下午敲開了安琳琅書房的門。安家管家撲通一聲跪在了安琳琅的麵前,雙手高舉一封信,遞到安琳琅的麵前:“二姑娘!求求你快回京城看看吧!老太太病危!”
安琳琅心裡猛地一個咯噔,從她的策劃書裡抬起頭來。
“安家發生了大事。大姑娘母女被老太太趕出家門,懷恨在心。為了報複老太太,她們買通了外麵的人,故意對外宣揚二姑娘你被賣入青樓妓館,早已是殘花,咳,把老太太氣得當場吐血。”任管家說到這事兒雙目通紅,“總之,你快回去看看吧!”
安琳琅倒是不在乎什麼名聲,她聽到老太太吐血眉頭緊緊地皺起來:“到底怎麼回事?”
“信,信。”
信是安侍郎親手寫的。
安琳琅於是低頭看信,一目十行地看完,然後霍地一身站起身:“去備馬車,交代下去,我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