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灰色衛衣青年和從他身後走出來的戚程妄, 吳書忍住看向旁邊人臉色的好奇，無奈地抹了把臉。
他對樂狸那張臉印象深刻。在THE時，三人坐在單獨的小桌處, 穆家叔侄坐在他對麵，氣氛好像有點僵硬。吳書過去後，才得見他的麵容。
他一雙眼睛也算見過不少美人。男的女的，少的老的……不說戚程妄，就是何言以及穆家叔侄, 也是一等一的好樣貌，但看見樂狸時, 還是不免驚豔。
皮相好, 骨相也優越, 眼尾略垂，顯得漂亮又無辜。黑發雪膚, 身材清瘦卻不單薄，雖然衛衣長褲露膚不多, 但從一截肩頸線條到捏著筷子的手，都不難看出勻亭的身段。
可惜是個素人，不能拍。
他一邊和穆青野攀談, 一邊在心裡扼腕，忍著給對方留點影像的衝動。很快, 他發現了一些不對味的地方。
樂狸和穆青堯的互動並不出格，但好歹也浸淫演藝圈多年, 那種圈領地的親昵與自然讓他心裡燃起那麼一點八卦之火。
當時他以為穆總老房子著火就是最刺激的了, 沒想到更刺激的是現在。
見慣大風大浪的他很快就調整好心態。吳書看看樂狸一副像是剛被疼愛過的水潤模樣和滿臉清冷但莫名顯得饜足的戚程妄，忽略掉愈來愈緊繃的氣氛，客客氣氣地和後者進行一個問好, 隨後問向旁邊。
“小穆總，這是你要找的人嗎？”
“嗯，謝謝吳導。反正也快到了，不如一起走到底吧。”穆青野禮貌開口，語調溫和謙遜，“總算找到你了。樂狸，待會和我一起回THE嗎？”
他在詢問樂狸，目光卻盯著戚程妄，眼神泛著冷意，“小叔還在等你。”
樂狸頭皮一麻，想起穆青堯那張俊雅但極具壓迫感的臉。剛才塗藥時手機好像收到不少消息，不過他那時候痛得腦子空白，來不及點開看一眼，轉頭就忘了個一乾二淨。不出意外，應該就是穆青堯通知他攝製結束的事情。
他隻是羞恥於剛哭過就被一堆人圍觀，現在已經緩過來，聽見穆青野的問詢，想趕緊擺脫戚程妄的他連忙點頭。
“好。”
說著，他和身後的青年揮手告彆，忙不迭地走到穆青野身邊，還沒站穩就被人戳了戳腦門。
“不回消息還亂跑，要不然我也不用出來找你。”
沒有關心，全是埋怨。
被當作不省心青年的樂狸：……
他其實並不算矮，穿鞋175，奈何遇見的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高個，基本都比他高上一個頭。穆青野戳他順手無比，他就不行了，隻能咽下不滿，老實認錯。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THE的事情都結束了嗎？”
“後麵還會有幾次拍攝。你不在外麵，小叔和我又都聯係不到你，我就陪攝製組回去，順路找找你。”
“你怎麼走到這來了？”
樂狸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在散步，又有點疑惑：“你眼神好奇怪。我不小心磕到嘴了，剛好碰見Qi神，他帶了藥，就幫我塗了下藥膏。耽擱了會兒，所以沒回消息。”
“咳咳。”穆青野還沒說什麼，知道是自己想歪的吳書輕咳兩聲。方才被唬住，現在仔細一看，樂狸眼神乾淨，衣著齊整，唇上傷痕泛著粉，距離拉近，一點薄荷的藥味兒浸染過來，十分鮮明，他就知道是場烏龍了。後邊的員工也都了然，僵滯的氣氛重新活絡起來。
不過他還是有點沒吃到八卦的可惜。
吳書點點頭，“那就麻煩小穆總了。”
“不會，吳導客氣。”
“謝謝你對樂狸的幫助，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來THE，Qi神。”
穆青野敷衍道謝，對著戚程妄微一頷首，日光映照下泛著琥珀色的瞳孔滿是冷漠。
戚程妄對於穆青野的譏嘲視若無物，清冷的臉半絲波動也無，相反，他現在心情極好，因此淡然道。
“不用謝。剛好我也準備回黑天鵝，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
*
園區緊湊，走到底也不過十分鐘。花架離攝製組的地方不遠，因此很快，吳書就和三人道彆。
回去路上，樂狸被夾在兩人中間門，帶著心虛給穆青堯回消息，對旁邊的暗潮湧動一無所覺。
在他看來，穆青野認識戚程妄，是因為對方是敵對戰隊的選手，氣場不和很正常，並不知道穆青野對對方的敵意一大半都來源於他。
穆青野臉色不太好看，陰鬱之中想起了很久之前他和“糖炒栗子”一起雙排時的場景。
那把和之前一樣拿著帶飛劇本。他一邊利索地推塔帶節奏，一邊和樂狸聊天，融洽之間門，問到了雙方喜歡的戰隊和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