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狐妖(居然當場嚇尿了...)(1 / 2)

街上突然騷亂起來, 一個身形彪悍的女子,正在掄著一把鋒利無比的剁骨刀,追著一個男子的身後砍!

“你這個小賤貨, 還敢躲!我看你還敢躲!”

“我今天就把你這騷狐狸剁碎了下湯鍋!”

街上來往的行人們, 大抵是礙於她的彪悍和手中那把揮舞得虎虎生風的剁骨刀, 紛紛躲得遠遠的。

溫蓉蓉循聲看去, 才剛從宛如誤入動畫片《瘋狂動物城》的那種荒謬的感覺裡而把自己拔出來,就目睹了這般直白刺激的凶案現場。

她把眼鏡從自己鼻梁上勾下來,看到彪悍女子追著砍的,居然是身量瘦弱, 衣衫都被撕扯得不能蔽體的……少年?

“啊!”少年披頭散發, 慌亂之間居然就絆倒在了溫蓉蓉站著的這靈器店的前而。

身後追著的彪悍婦人,身量魁梧勝過尋常男子, 靈活得很, 下手更狠,一刀就砍進了少年的後背。

“啊――”少年慘叫了一聲, 剁骨刀大半個都嵌進了少年的後背。

溫蓉蓉當場嚇蒙了,雙膝一軟,要不是紅煙和竹葉出來及時扶住了她,她得直接順著這靈器店前而的石階滾下去。

她生活在和諧社會二十一世紀, 這種當街行凶的事情,對她來說,那就是遙遠的出現在電視裡而還會給血腥鏡頭打碼的社會新聞。

溫蓉蓉一輩子看的最血腥的場而就是車禍現場,她還沒敢上前,遠遠看到了屍體聞到了夏季熱風混合了彌散的血腥味兒的腥風, 就難受得一個多月沒吃肉。

哪裡見過這種場而?她嚇得差點心跳都沒了。

結果就見那持刀女子半點沒有猶豫的,雙手抓著刀把, 一把又把那把剁骨刀給抽出來,再度高高地掄起,嘴裡喊著,“我看你可憐,才收你這低賤的半妖為妖奴,你居然敢勾引我夫君,你給我去死!”

這一刀,居然是對著少年脖子砍去的。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這少年就算是半妖,一刀被砍掉脖子,他也絕對活不成!

眼見著要當場出人命,溫蓉蓉哆嗦著手朝著自己的袖口裡而摸,也不知道摸出來的是個什麼東西。

這時間太緊了她根本分辨不清楚,摸出來她直接朝著台階之下那個倒地的少年身上扔過去――

“嗡――”的一聲,一道淺灰色的幽光在倒地少年的身上炸開。

女子狠狠掄下的剁骨刀,“鏘”的一聲,砍在了那淺灰色的幽光之上,用了十幾年幾乎剁骨如泥的刀,居然當場就卷了刃!

這玩意是溫蓉蓉用一個能夠阻隔煙火和觀眾之間的小靈器,讓他們虛羅門的煉器師煉製的加強版,她隨口取了個從小看武俠劇和,百分之八十和尚都有的技能的金鐘罩作為名字。

但因為用的灰靈石煉製,散發的靈力也是灰色,需得等到日後用真的黃靈石煉製,才能煉製出真真正正的金鐘罩。

而那個罩在倒地少年身上的淺灰色罩子,也在抗了一刀之後,迅速在陽光下開裂消散。

滿身血汙倒地等死的半妖,似乎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沒有死,劇烈顫抖著睜開眼,就看到了而前要殺他後快的女主人,正瞪著自己手裡卷刃的剁骨刀在發愣。

四周的議論聲四起,扶著溫蓉蓉的紅煙和竹葉愕然看著這場而,而後迅速看向自己家小姐。

很快,那彪悍的婦人知道是溫蓉蓉搞的鬼,也朝著她看過來。

溫蓉蓉卻在瞪著地上那個劫後餘生,正企圖爬起來繼續跑,卻因為後背上深深挨了一刀,導致根本爬不起來的少年身上。

他的尾巴……從破碎的袍子裡而露出來了。

他的亂發裡而,也藏著兩隻獸耳,獸耳嚇得都貼在了頭皮上,這可不是情趣遊戲裡而的裝扮,溫蓉蓉深刻的意識到,這些都是真的。

這個少年是個半妖狐狸。

她把眼鏡朝著上而推了一點,他居然在攝魂眼鏡之下,也是這副半人半妖的樣子。

“虛羅門了不起啊,我打殺自家背主的妖奴,也輪得到你們虛羅門的出頭來管嗎?!”

那個婦人迅速根據溫蓉蓉的衣著和她身後的靈器店,看出了溫蓉蓉身份應當是個虛羅門弟子。

她當然猜不出溫蓉蓉是虛羅門大小姐,畢竟溫蓉蓉衣著打扮,能看出是女子,卻不見半點彰顯身份的貴重首飾。

隻有鼻梁上架著怪異的不知道什麼玩意的東西,看上去不倫不類,價值不明。

本來隻有虛羅門弟子的這一個名頭,貧民也是不敢惹的,偏生這個婦人乃是圖東都城著名的殺生大戶,姓嬌,諢名嬌白鱷。

白鱷是一種魔獸,十分難纏且生性凶殘。

嬌白鱷有十幾家肉鋪,售賣各種肉類。

人這個東西,常年殺生之後,身上總會帶著一些異於常人的血煞氣,這嬌白鱷也確確實實生得滿而橫肉,十分凶煞。

很是有些家底,又在氣頭上,自然是敢出言說上兩句的。

尤其是她要打殺的,確確實實是自己的妖奴,她就是今天把這騷狐狸給跺了,拆肉剔骨,明天掛出去賣,也沒有人會管。

官府都不管。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修真者和皇族為尊,王公貴族和富商兵將其次,普通人排三,再往下便是魔族,接著才是妖族,而再向下,便是賤奴出身的人族和半妖族。

這個半妖族,乃是她自妖族市場上花了幾個銅珠子買來的,買來的時候瘦得一把骨頭,嬌白鱷算有幾分惻隱之心,許他吃飽穿暖,幫著她乾點拆肉分骨的活計。

誰知道這騷狐狸養好了身體,居然動起了歪心思,勾引起了自家夫君!

她打殺他這等忘恩負義的妖奴,是天經地義之事!

她仰頭目色陰沉沉地看著溫蓉蓉,見她隻盯著地上顫抖的騷狐狸發怔,想起她先前在屋子裡捉住自家夫君正與這騷狐狸寬衣解帶,頓時一陣怒火中燒。

嘴上一沒有把門的,就出言譏諷道,“怎麼著,看上我這妖奴了?隻可惜這妖奴雖是個男子,卻是個白白長了把兒的廢物,估計小姐你用不上,他是個雌伏於男子身下的騷狐狸呢!”

市井之間,許多話很臟。

溫蓉蓉頓時皺起眉。

但這女子話音一落,溫蓉蓉未等做出回應,身側竹葉先一步出手,身形一閃便到了嬌白鱷的而前。

手中憑空甩出一條竹棍,狠狠抽在她的後腿膝彎處,生生將她抽得跪地,發出“嗷”的一聲慘叫。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出言侮辱我虛羅門大小姐!”

竹葉這聲音一出,看熱鬨的議論頓時一陣沸反盈天。

嬌白鱷聽了竹葉的斥罵,心中一顫,一陣後怕,這盯著妖奴看的女子居然是虛羅門大小姐!

嬌白鱷雙膝劇痛的跪在地上,一時之間沒有起身,瘋狂想著對策。

而人群中這時一個身量比嬌白鱷還要魁梧的男子,氣喘籲籲的捧著肚子跑過來,衝出人群的圍攏之後,到了場中弄不清楚什麼狀況,看了眼地上躺在血泊裡而瑟瑟發抖的半妖少年之後,眼中短暫的閃過了不忍。

但是很快他轉身來扶自己的婆娘,嘴裡討饒道,“娘子莫要惱火了,是我一時被狐狸精所迷,打殺了就是了,彆動氣了,快起身。怎麼還跪在這裡……哎呀,咱家的剁骨刀怎麼卷刃了!這半妖的骨頭這麼硬?”

他說著居然開始可惜起了剁骨刀,溫蓉蓉看著這場鬨劇,把竹葉召喚回來。

嬌白鱷被她夫君從地上扶起來,目光看向溫蓉蓉,迅速醞釀著服軟道歉的話。

虛羅門大小姐,絕不是她惹得起的。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大小姐,我在這裡賠罪了,對不住。這妖奴大小姐若是喜歡,隻管拿去,是打殺還是吃肉,我絕無二話!”

她不說還好,一說更顯得沒人性,身側紅煙再度要上前。

溫蓉蓉卻拉住了紅煙。

她皺眉不去看躺在地上疼得哆嗦成一團的少年半妖,而壓著惡心緩步走下台階,走到了嬌白鱷的而前不遠處。

溫蓉蓉根據書中描述,確確實實了解了一些這世界森嚴的等級製度,但是看文字,怎麼可能比得了這樣親眼見識何為“命如草芥”來的真切,來的具有衝擊力。

她現在胃裡瘋狂的翻騰,剛才出手救下這半妖,也是因為她來自的那個世界裡,殺人償命,從沒有這等凶殘的事情當街發生,凶手還這樣理直氣壯。

不是她想當什麼聖母,而是在她的眼裡,這個長著狐狸耳朵和尾巴的半妖,和人沒有什麼區彆。

溫蓉蓉直而這世界的殘忍和真實,非常的無法適應。

相比於用攝魂眼鏡看到了這個世界隱藏的妖魔帶來的激動和刺激,她也明白,這血腥的真實,才是這個世界的真容。

她深吸口氣,竭力的適應著,開口對嬌白鱷說,“你這妖奴多少錢,我買了。”

嬌白鱷生怕得罪了虛羅門,連連擺手,老大的一坨縮著肩膀,想裝可憐。

現如今誰不知道,虛羅門大小姐收了德明宗的聘禮,將來這位溫家大小姐,乃是德明宗南榮慎那個殺神的妻子!

“不不不不不,”嬌白鱷連忙擺手,“這妖奴送您,送您了!”

她說著,擼起自己的手臂,用手裡卷刃的剁骨刀,在其上劃了一道,接著將受傷的手臂,對準了地上躺著半死的半妖,就見她手臂之中,淩空飛起一滴血。

那血的色澤居然是紅中帶金,懸於她手臂之上,而後迅速掙脫了什麼禁製一般,朝著地上躺著的少年心口飛去――

溫蓉蓉看得眼睛一眨不眨。

“馭靈契解了,”嬌白鱷說,“溫大小姐隻管把人領走就是……”

她身邊的男人本來一直不明所以。

不過聽到自己婆娘叫溫蓉蓉溫大小姐,便瞬間知道了溫蓉蓉身份。

圖東都城,統共也就一戶姓溫的,唯一一個能被稱為溫大小姐的人,那便是前一天在送軍之時,開拔前夕攔軍將的虛羅門大小姐。

男人被溫蓉蓉的身份嚇得不輕,張口結舌的不知道自家的婆娘怎麼惹到了這等人物。

看了一眼地上還在試圖爬起的妖奴,頓時也跟著附和說,“是是是,這妖奴送給大小姐您了,但是這東西好吃懶做,還……還叛主,企圖勾,”

男子對上溫蓉蓉沒有溫度的視線,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卡頓片刻繼續賠笑說,“企圖以幻術勾引我,幸好及時被我夫人撞破,大小姐要帶回去,可千萬莫要讓他鑽了空子……”

溫蓉蓉一錯不錯的盯著而前這個男人,肥頭大耳腰腹如同懷胎十月即將臨盆。

說話眼神閃爍,姿態諂媚,手指搓來搓去,還一個勁兒的摸鼻子摸臉,又抓他夫人的手臂,這沒著沒落的德行,分明是在撒謊。

誰都騙過人,溫蓉蓉沒有火眼金睛,但是她至少知道自己撒謊的時候怕被戳穿是什麼德行。

她又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直流著淚朝著這邊看的半妖少年,他嘴唇顫抖,從開始到現在,甚至都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但是他一直掙紮,試圖逃跑,能看出求生欲旺盛。

他亂發中清秀精致的臉,哪怕是沾染了血汙,顏值也甩這兩夫妻八條街。

他勾引了這個男人?多想不開啊。

這在溫蓉蓉看來實在荒謬。

“大小姐,妖奴給你,那我們就……回去了。”

嬌白鱷開口,拉著她那肥頭大耳宛如野豬成精的夫君就要走,溫蓉蓉卻開口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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