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不去了…(眾人腳下猛地一震——...)(1 / 2)

他們在天色徹底黑下來的時候, 終於到達了碧腦麟領地的邊緣。

也距離鴻達至尊說的那個滿是血靈石的山洞位置越來越近了。

他們選擇在碧腦麟棲息地的邊緣休息,這裡有成片魔植能夠藏人,且沒有高境妖魔獸不怕死的到這裡, 他們這一晚像是身處台風眼一樣, 獲得了短暫的安逸。

點翠和蛇女化為原形, 呈現環圍之勢, 把眾人全都圈在其中,而鷹族和溫蓉蓉帶進來的黑羽鶴,也悄無聲息地在夜間盤旋在上空輪番巡視。

白虎趴伏在地,十一月中旬, 天氣已經很冷, 除了溫蓉蓉之外全都是修士,好歹自己能夠利用靈力調節自身體溫, 溫蓉蓉就隻能靠著鑽進白虎毛裡麵來取暖。

當然了, 她能靠著南榮慎的,但是她不想浪費南榮慎的靈力, 白天的時候,他衝在前麵,就數他消耗得最多。

而且還有一點其他的原因……就是溫蓉蓉覺得南榮慎有點不對勁兒。

具體不對勁兒在哪裡倒是也說不出來,兩個人之間也沒有生疏, 溫蓉蓉鑽進白虎的毛裡麵,露出一個腦袋看著天上的孤月沉思。

嗯,大概是進入了魔獸領地,南榮慎身上本就侵染了魔氣,受到了這裡的影響?

然後被影響了行為和心智?

不然怎麼解釋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幽深, 溫蓉蓉看久了就覺得渾身發麻,懷疑南榮慎想要把她給吃了。

南榮慎一整天是真的耗費了太多的靈力, 靠在自己的坐騎之上閉眼吸取靈石。

紅煙和林仙也有將溫蓉蓉事先準備好的黃靈石分發給眾人,但是南榮慎悄無聲息吸取的是血靈石。

很快補充好了靈力,他準備給溫蓉蓉取暖,可找了一圈,隻在白虎的肚腹之處,找到了溫蓉蓉的一個小腦袋。

溫蓉蓉胡思亂想來著,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實在是太累了,她這輩子就沒有遭過這種罪,連端弩拉弓的手指都磨出了血泡。

白虎同南榮慎締結了坐騎契約之後,心之所向自然同他是一樣的,因此不光讓溫蓉蓉窩進它最柔軟的肚腹,還用尾巴蓋住了她大半的身子。

南榮慎懷著一種自己和自己窩火的心情,雙臂挪動著身體靠在了溫蓉蓉腦袋邊上,將她的小腦袋撥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這才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不遠處,南榮元奚盤膝打坐,吸收了靈石之後,懷中悄無聲息的多了食物,是還算綿軟的糕點。

和同族交班落地之後的鷹女,將這點心給了南榮元奚,這是她自己帶的,她不會像蛇女一樣諂媚,但是言行舉止赤誠笨拙,看著南榮元奚眼中滿是壓抑的傾慕。

她不善言辭,生的是英氣鋒利的那種美,向來對於南榮元奚的命令言聽計從,她的喜歡那麼直白且熾烈。

隻可惜南榮元奚抬手抓著包裹點心的紙包,直接扔回到她的懷中,抬頭看了她一眼,那眼中空茫冰冷如雪原,還帶著些許警告。

鷹女將點心收起來,沒有休息,轉身化為原形,直接飛入空中繼續去巡視了。

一直觀察著南榮元奚的蛇女動了動尾巴,和點翠麵對麵地趴著,悄悄聊天,“哼,長了翅膀沒地方長腦子的鷹族,還妄想勾搭主人,主人連我都不喜歡,怎麼會喜歡她。”

點翠十分熱愛八卦,聞言同蛇女小聲嘰嘰咕咕,討論了一番南榮元奚身邊到底有多少喜歡他的屬下,最後得出結論,南榮元奚沒有心。

而坐在南榮元奚不遠處的迎春見他又拒絕了姑娘好意,翻了個白眼哼哼道,“南榮宗主,不會是有什麼隱疾吧?”

南蓉元奚眼皮都不掀一下,閉著眼打坐,看上去比邊吃東西邊四處看的燕容肖還要四大皆空。

迎春又吃冷落,在她的人生裡倒也算是稀奇事兒,她並不惱怒,倒是新鮮地笑了笑。

畢竟她坐上這宗主之位,靠的不光是修為還有能夠讓所有她想要拜服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全都拜服的能耐。

她收回視線,正對上燕容肖四處亂掃的視線,頓時對著佛宗的大能,揚起一個嬌媚的笑容,還朝著他眨了眨眼。

燕容肖半點沒有回避她的視線,在他的眼中,所有人的皮下三寸,皆為白骨。

他的眼神也並沒有南榮元奚那種刻意堆砌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但是你讓他注視一會,就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即將被超度。

迎春收回視線閉上眼,心裡暗道他們這一隊的男人不是男人。

眾人分批休息,吃東西,這是他們在魔獸領地,度過的最安逸的一個夜晚。

清晨還未等天色完全大亮,他們就已經整裝繼續出發,離開碧腦麟的棲息地,路上遭遇的幾波襲擊,都實在不足為道。

一行人戰鬥越來越默契,各宗弟子之間甚至都找到了最佳的配合之法。

他們在正午太陽升得最高的時候,抵達了鴻達至尊說的那個血靈石的山洞不遠處。

他們很警惕地沒有靠近,而是在遠處觀看,他們看到了山洞周遭,全部都是各種魔獸的屍身,被炸得血肉橫飛的殘肢斷頭,戰況看上去十分的激烈。

現在那些屍身周遭,圍著數不清的食腐魔鳥和焱嘯鼠,還有魔化的蚊蟲,嗡嗡嚶嚶地環繞著不遠處的洞穴入口。

“你們看到沒有,那個魔獸的屍身之下,有鴻達至尊親衛的衣物碎片。”

窮極闕的公山B經過這幾場戰鬥,麵色顯而易見地灰敗下來,人淡如竹不起來了,眯著眼睛盯著不遠處的洞口,指著一個被焱嘯鼠圍著啃食的魔獸屍身之下的黑色布料說,“鴻達至尊提前來了,這麼多妖魔獸應該是他們殺的。”

他冷笑了一聲,本來除了齊滿月,就屬他和鴻達至尊稍親近一些,畢竟窮極闕就在海潮國。

但現在他半點親近的樣子也沒了,說,“她把我們扔在那麼多妖魔獸的圍攻之下,自己跑來這裡就是想要獨吞血靈石吧。”

“可不是嗎,還大義凜然的為了天下蒼生?”接話的是嵇若,語氣十分嘲諷,“我看她是想讓天下大亂。”

其餘眾人都沒有說話,包括騎在白虎身上的溫蓉蓉和南榮慎。

遠處的洞穴入口,看起來黑暗幽深得像是某種大型異獸大張的口,誰也不知道這會不會又是一個陷阱,但是他們已經走到了這裡,無論如何也要搞清楚一切。

這一片離奇的除了啃食屍體的那些魔鳥和焱嘯鼠,沒有其他妖魔獸,高境的魔獸更是除了洞穴門口橫屍遍地的,沒有見任何一個。

眾人沒有輕舉妄動貿然過去,但是在他們發現了沒過一會兒,鴻達至尊的親衛托著一個魔獸的屍體從洞穴裡麵扔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他們被攆得像狗一樣亂竄,現在看來根本不需要解釋,就是鴻達至尊的圈套。

想想他們進來第一天路上雖有意外,走得卻還算順利,為何在設下禁製的瀑布洞穴待了一晚上,就引來數以百計的妖魔獸圍攻?

保不齊是鴻達至尊設法引來,想要讓他們這些宗門宗主全都死在妖魔獸的口中,屆時她自己得了這血靈礦,同時也得了這天下的掌控權。

各宗宗主死於魔獸領地,屆時各國必然群龍無首,她的目的呼之欲出!

“我們還等什麼?”燕容肖問。

南榮慎卻皺眉道,“先等等,我看到了兩個九境魔獸的屍身。”

“我們這一路上,也並未遇見九境妖魔獸,那並不是我們能夠對付得了的……”

南榮慎麵色肅然地看向那個洞穴的洞口,慢慢搖頭到,“整個魔獸領地,也不見得有兩個九境魔獸,我那時候碰見過一隻,耗儘儲物袋靈器,被獸尾注入魔氣變成殘廢,還斷了一條腿,最後卻是僥幸落崖逃生……”

眾人聽聞麵色也跟著凝重起來,南榮慎說,“可鴻達至尊若能對付九境妖魔獸,又怎會在鴻達大殿之上被傷?”

“她說不定就是故意引我們來這裡,好名正言順地讓我們葬身魔獸領地,”

迎春說,“她如意算盤打得這麼精準,不知道算沒算出我們沒有死於魔獸圍攻,更沒有掉頭龜/縮回燭龍穀,而是真的朝著這洞穴的方向來了呢?”

齊滿月扛著大刀,看向迎春,似乎想要替鴻達至尊辯解一句,但是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她不相信鴻達至尊會這麼惡毒,曾經她刀宗大亂,她父母被仇人活剮,她和年幼的弟弟被吊在刀宗的大門口示眾,是鴻達至尊救了他們,殺了鳩占鵲巢的仇敵,且派人撫養她和她弟弟齊英華一直到長大成人。

雖然鴻達至尊親臨隻有那一次,可齊滿月有如今成就和地位,離不開鴻達至尊的照拂。

鴻達至尊當年隻是恰巧路過慶方國,當時齊滿月的仇家許諾鴻達至尊的,是齊滿月到如今也給不起的優厚條件。

可是鴻達至尊依舊為她和她弟弟做主,救了他們,還摸著她的頭說,天下多有不平事,她父母是因果報應,要她不要心懷仇恨。

齊滿月沒有心懷仇恨,她長大了也撐起了刀宗,也管了她力所能及的所有事,可鴻達至尊那樣心胸寬闊心懷天下之人,怎會變成為一己之私引妖魔獸殘殺各宗宗主之人?

但事到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她又能替至尊狡辯什麼?

她隻想親口問清楚。

因此在眾人忌憚九鏡魔獸屍體,不敢貿然去試探的時候,齊滿月扛著刀,命她僅存的兩個弟子守在這裡,站出來說,“我先去一探究竟,你們聽我信號,若我引爆靈流彈,那便是事情在可控範圍,你們就衝上來。”

齊滿月說,“你們放心,我雖和鴻達至尊有淵源,卻絕不會棄我門中弟子於不顧,我分得清善惡,我隻想……”

她咬牙道,“我隻想親口問清楚!”

眾人交換了視線,最先信任她的是南榮慎,“好,你小心,鴻達至尊最不可能見麵就傷的隻能是你。”

“宗主!”

“宗主……”

兩個弟子要阻攔,齊滿月搖了搖頭。

溫蓉蓉從袖口摸出品階最佳的斬魔刀,淩空扔向齊滿月。

齊滿月抬手抓住,看了溫蓉蓉一眼,沒說感謝,轉身便扛著刀腳步幾躍,急奔向了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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