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不去了…(眾人腳下猛地一震——...)(2 / 2)

南榮慎這時候低頭在溫蓉蓉耳邊說,“可以信她為人,她和我一樣是火靈根,還是修刀之人,比我的長/槍更加耗損心性。”

“那等爆裂的刀法加上火靈根,若當真心術不正,早就反噬經脈了,”南榮慎說給溫蓉蓉,也是說給眾人聽。

“至少齊宗主不見經脈滯澀,不過是為人過於剛直罷了。”

溫蓉蓉這一路自然也看出齊滿月最煩人的就是嘴和性子軸,認死理,她和鴻達至尊的淵源溫蓉蓉不知道,但也能看出她就算是維護,也是被迷惑。

因此才會給她最好的斬魔刀。

眾人遠遠地看著齊滿月迅速掠至洞穴邊緣,踩過滿地碎屍,踢飛試圖咬人的焱嘯鼠,正欲進入洞穴,正好又遇見了出來扔魔獸屍體的鴻達至尊親衛。

齊滿月手起刀落,卻在千鈞一發之時懸停長刀於那親衛的脖頸,要知道收刀更比出刀難,何況這斬魔刀劈砍而下的力度可是靈流催動,她能收住,連溫蓉蓉都驚訝不已。

但刀刃之上帶起的勁風卻還是將那親衛的脖子割開了一條細細的血線,齊滿月這一路不能洗漱不敢喝水,嘴唇開裂麵容狼狽堪稱索命修羅。

將那親衛嚇得後退幾步,然後她壓刀上前,問道,“鴻達至尊在哪裡。”

那親衛蒙著麵,聞言連忙道,“原來是齊宗主,齊宗主救命啊!”

親衛不顧脖子上隨時能輕易切開他命門的刀鋒,一把抓住了齊滿月的手臂,壓低聲音快速且悲切道,“齊宗主快救救至尊!雲無常他……”

“呃……”

他話說了一半,裡麵迅速閃身出現一個人,正是雲無常,他利落非常地壓住齊滿月刀鋒,結果了那個親衛。

“齊宗主……你來了,”雲無常身形鬼魅至極,齊滿月反應極快地反手揮刀而去,卻被他輕鬆躲過。

“齊宗主這是作什麼,”

雲無常背後靈一般從她身後俯身貼上,一手扼住她的脖頸命門,一手壓住齊滿月持刀的手,看上去簡直玩鬨一樣力道輕柔,可能夠收住千斤重長刀去勢的齊滿月,居然半點掙脫不開雲無常的力道。

“你……呃……”

齊滿月差點讓他一下子把脖子給捏斷,雲無常說,“你不需要問什麼,至尊等著你呢,跟我進去。”

雲無常似乎並沒察覺到遠處躲藏的人,挾持著齊滿月便進了洞穴之中。

眾人看得一頭霧水,在遠處看上去齊滿月幾乎毫無反抗被帶走。

隻有和雲無常交手過的南榮元奚,微微皺眉開口道,“雲無常來路不明,身法詭異,說不定鴻達至尊也隻是個提線木偶。”

眾人更加迷茫,這時候山洞中突然傳來了一聲靈流彈的炸裂聲音。

先前同齊滿月商議好了,若是事情在可控範圍,也就是說他們能敵得過的情況下,她便會引爆靈流彈作為信號。

但是方才齊滿月那麼輕易地便被鉗製,他們……

兩個刀宗的弟子已經不管不顧地衝出去了,眾人也就隻是稍有遲疑,很快也跟著迅速朝著洞穴飛掠而去。

南榮元奚騎著鷹族先到洞穴門口,祭出烏鉤琴,直接進入其中,南榮慎緊緊抱著溫蓉蓉,白虎簡直像是在飛,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這一路為了能夠等待眾人,配合陣形和對抗魔獸,白虎從來就沒有跑起來過,溫蓉蓉總算是見識到了它的速度,而她和南榮慎也已經緊隨南榮元奚之後,進入了洞穴之中。

剩下的各宗之主速度也不慢,在最後的是各宗弟子和斷後的大妖們。

洞口並不算寬敞,有一條狹長且狹窄的通道,但是通過了這通道之後,卻豁然開朗,有一片堪稱小天地的寬敞之地,且並不黑暗,洞穴上方有兩處都是露天,陽光從那兩處鑽進來,照亮了這方小天地。

陽光映照的所有地方,全都是通透血紅到難以思議的極品血靈石,這裡真的是血靈石堆砌的山洞。

眾人孤注一擲地衝進來,卻第一反應,都是被這洞穴之中震在原地。

濃鬱到幾乎噎人的靈氣,讓這些經年修煉摳摳搜搜的吸幾塊靈石還要心疼的各宗之主,紛紛抽氣。

但是一口氣抽進去,伴隨著濃鬱的靈力鑽入口鼻的,還有魔獸屍體濃鬱的腐臭味,嗆得人內腹翻滾,幾欲嘔吐。

溫蓉蓉吸了一口,就默默地摸出布巾把臉係上了。

而隨著妖魔獸屍身的腐臭氣味,將眾人短暫被血靈石晃花的眼睛和神誌熏回,眾人也終於看清了不遠處石台之上,那個生死不知,被捆在一根石柱之上的鴻達至尊。

她看上去前所未有的狼狽,手腳都呈現著詭異的扭曲,閉著眼睛麵色慘白,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

鴻達至尊的身後是堆積成山的,數不清的妖魔獸屍身,血水堆積成河,圍繞在高台的旁邊流淌,像一個血腥又詭異的祭台。

她身邊被奪了斬魔刀的齊滿月,正在不斷搖晃著鴻達至尊,她嗓子說不出話了,脖子上清晰可見的指印。

而這指印的主人,正居高臨下地站在高台之上,俯視著眾人,“你們來得還挺快。”

雲無常說話依舊那樣不緊不慢,麵色甚至帶著些許笑意。

“一切都是你做的?你到底是誰?”

迎春摸出鎖鏈,其他人也紛紛祭出自己的武器,連南榮慎的坐騎都發出了低低的咆哮。

大妖們更是化為原形,隨時準備撲殺上來。

雲無常麵色半點沒有變化,也不像那些死於話多的反派一樣,說點什麼自己的宏圖偉業,或者自己乾下這等喪心病狂事情的根由,更不提自己心中悲痛鬱猝。

他麵色平靜,也不解釋,隻是看了被南榮慎摟在懷中端著連弩對著他的溫蓉蓉一眼,溫蓉蓉覺得自己似乎眼花了,手一抖……雲無常對著她眨了眨眼。

溫蓉蓉愣了一下,詭異的是直到現在,她也根本沒有辦法對雲無常生出什麼厭惡或者畏懼的心理。

這實在是太怪了,她甚至還因為吃了他一縷煙之後那些連夜的夢境,對他更加的信任。

她信任他什麼?

溫蓉蓉蒙著臉,但是雙眼之中滿是迷茫。

雲無常再不廢話,轉身走向被捆在高台正中的鴻達至尊,然後一手提著齊滿月,一手提著昏迷不醒的鴻達至尊,把齊滿月一腳踢下高台。

齊滿月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站起來,看著雲無常滿眼都是仇恨,“是你,是你挾持至尊做下這些惡事的對不對!”

齊滿月也不等雲無常解釋,直接搶了弟子的刀就朝他殺過來,眾人也都在伺機而動,齊滿月一動,他們也全都跟著動。

雲無常深不可測,他們隻有一哄而上,才有可能製服他。

隻不過就在齊滿月想要再上祭台的時候,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給隔住了,她的刀砍下去,“嗡”的一聲,整個小天地之中亮起了一道淺紅色的陣法。

窮極闕公山B,頓時麵色一變,高聲喊道,“是陣,我們入陣了……”

“快跑!”公山B話音落下的同時,收勢不及的一些人已經撞上了雲無常麵前無形的大陣。

“是上古日輪陣,他不知道要把我們傳送去哪裡!”

公山B轉頭便跑,情急之下,他並沒有功夫解釋太多這日輪陣的具體作用。

日輪陣不僅用於傳送,它能把人傳送到任何地方,也能把人的一部分傳送到任何地方。

它是傳送陣,萬裡之內隨意傳送,但是稍有偏差,便能變成將人活生生撕裂傳送至不同地方的絕殺陣。

公山B也隻是在古籍上看到過,曾經生機之脈還未曾斷裂之前,世間隻有一個衍宗宗主能用此陣,但也因為某次失誤,將同門撕裂傳送至不同地方,因此封禁無人再用。

那之後也有人重啟此陣,卻大多用於殺戮,公山B絕不認為這雲無常是用這陣法傳送他們去哪裡,定是要讓他們身首分離。

現如今陣法還未徹底布成,需要活牲血祭,他們必須儘快逃離大陣範圍。

他向來行事穩重自持,但是此刻聲嘶力竭地要眾人逃跑的聲音,卻滿含無儘恐懼顫抖。

眾人反應過來無法襲擊雲無常,都趕緊掉頭跟著公山B跑。

但是他們並沒有能跑出幾步遠,就很快又撞上了另一層無形陣法。

“這……”公山B簡直在這瞬間心如死灰。

“這是疊陣,九環分水陣,我們,”

他回頭看向洞穴之中被極速抽取靈氣的血靈石,換一個地方,當今天下根本布不出如此大陣,但是這裡是血靈石堆砌的山洞。

公山B到現在才發現,這裡的陣布置在魔獸堆積的積血之中,他之前根本沒有發現……畢竟他看不到血水之下的陣法。

他聲音低啞道,“我們出不去了……”

而這時候,眾人之間有人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是齊滿月。

因為雲無常在眾人試圖逃命的時候,直接徒手將他一直提在身前的鴻達至尊頭擰斷扯掉了,鮮血噴濺在陣眼之上,活牲血祭陣法啟。

眾人腳下猛地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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