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曆史書很小,也很大(1 / 2)

周傑侖如果加入到奧運歌曲征集裡麵,會不會幫到奧運會開閉幕式小組,許鑫不知道。

但肯定能讓大家夥的奧運熱情更高,這是錯不了的。

而要說此時此刻他最大的貢獻,就是暫時把許鑫拉離了那種方桉被否決後的難受狀態。

能通過電影,暫時把注意力放到彆處。

“剪輯進度挺快的。”

倆人對著兩台筆記本電腦,許鑫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預計,三月下旬,應該就能搞定完畢。後期特效呢?做的怎麼樣了?”

“我這次去東京,就是拿成片啦。”

“……這麼快?”

“肯定喔,我們這又不是什麼大電影特效,他們也不過農曆新年嘛。所以已經完成了,去了拿回來,就能帶到剪輯公司了。”

“唔……”

聽到這話,許鑫想了想,說道:

“那你得趕緊找個懂法語的人,開始做法語字幕。”

“……”

周傑侖嘴角一抽:

“你不會真要送去戛納吧?”

“……什麼意思?”

許鑫問完,就看到他那有些不自在的表情:

“雖然我對我的音樂很自信……但這個電影劇本……真的能去戛納嗎?”

聽到這話後,許鑫忽然笑出了聲:

“哈哈”

“……笑什麼?”

“笑你這臉色唄……”

他又點擊了一下這十分鐘的精簡片段後,看著屏幕中的葉湘倫與晴依,不緊不慢的說道:

“總要對自己的孩子自信一些,對吧?反正又沒什麼成本,無非是多份拷貝、多個字幕而已。又不損失什麼,對不對?我們自己的孩子不見得非要活在彆人製定的標準下。但有個詞形容的卻很貼切,叫做:重在參與。對不對?

我覺得這電影很好,雖然你的演技可能是薄弱了一些,但就故事性、劇本而言,它是一種很巧妙的結構搭接。我覺得還挺不錯的……所以,不用妄自菲薄,咱們的電影拍出來,不是要求滿足所有人的。你隻需要找到你自己的受眾就好了。試試看,沒準就有奇跡了呢,反正送審又沒門檻。更何況……沒奇跡也不損失什麼。對不對?”

“……嗯。”

周傑侖點點頭:

“聽起來有道理喔……不過時間來得及嗎?”

“來得及。我問過墨姐,最後的截止日期是四月8號,在那之前送過去都沒什麼問題。”

“好。”

“行……滾蛋吧你。”

“……啊?”

“給我點時間,我想想奧運會的事情。”

“哦好……”

周傑侖點點頭,拿著筆記本剛要離開,可走到了門口後,忽然又回頭來了句:

“阿鑫……”

“乾嘛?”

許鑫剛扭頭,就看到了周傑侖那扭扭捏捏的模樣。

“你可不可以說話溫柔些喔?是請我離開,而不是叫人滾蛋,好粗魯喔”

“我靠,你怎麼gay裡gay氣的!滾開啦!你不要這樣子啦”

“哈哈哈哈”

玩笑也開過了,最大程度的幫好友緩解了不開心。

剩下的就隻能靠你自己啦。

……

好哥們睡自己家很正常。

反正家裡房間夠。

周傑侖睡許淼那屋,大妮睡客房。

倆人估計累了,等許鑫回過神來時,屋裡屋外已經沒了動靜。

但許鑫卻有些睡不著了。

他腦子裡始終漂浮著一個東西。

或者說……一本奏折。

奏折這東西天朝人都知道是什麼,影視劇裡那種皇帝手裡拿著的四方本子的東西簡直太常見了。

許鑫不是不清楚這玩意的模樣……他是在思考。

思考張導把方桉形容為奏折後,心裡一閃即逝的那一點靈感。

總覺得……

這東西像是個突破口。

但一時間沒有頭緒。

張導其實一直和團隊裡的人有一個爭議點,就是四大發明裡的“紙”該如何展現。

一開始,他是打算製作一張一百多米長,幾十米寬的大紙,表露出來天朝人造紙術的貢獻。但團隊裡的馬克菲舍提出了鮮明的反對意見。

認為,紙之所以能叫做紙,是因為它能被賦予的書寫、紀錄的特性。

而一百多米長,幾十米寬的紙……

那不叫紙。

或者說不能被賦予紙的意義。

而後來團隊在聯想到格爾尼卡後,把造紙的環節,最終定義為一種用特殊火藥在紙上畫出來的畫。

這種火藥會提前在紙上鋪設好,然後通過一種技術手段,用一種類似畫中畫的方法隱藏起來。到時候在場中一點燃……紙上立刻被賦予了一副《格爾尼卡後,接著一群誌願者,不管是老人、小孩、天朝人、外國人、黃種人、白人、黑人……全世界的人來擦。

飛快擦拭完了之後,會有花朵展現出來。

表達一種戰爭隻能帶來創傷,而抹除戰爭後才會有鮮花盛開的寓意。

而從中也延伸出來了一個爭論,那就是要不要用led大屏幕……

現在團隊裡還沒拿定主意。

當然了,這是後話。

對於“紙”的主題、主要環節,就是這麼設計的。

可現在領導要求了,不要過分突出四大發明的結構,而是要與世界緊密結合……

正常人應該在思考該怎麼重做方桉了……但許鑫沒有。

他一直被腦子裡的“奏折”給卡著。

要不要用紙。

怎麼用?

怎麼才能符合領導的建議。

又該怎麼展現出來四大發明,以及一些傳統元素?

這些都是他考慮的。

而一切的一切,在他腦子裡,總是繞不開這個奏折。

讓他有些崩潰。

思前想後……

半包煙都抽沒了。

可他卻怎麼都想不通。

為什麼自己會對奏折如此在意?

坐的這會兒腰都有些木了的他滿心不耐,難受的起身,打算活動一下身子。

伸了好大一個懶腰後,他想了想,走到了放置古董的這排博古架前。

從上麵找了一張用來作畫分鏡頭的大紙,拿到了桌前,開始正反對折。

很快,折成了一份奏折的模樣。

然後就在那翻來覆去的看。

展開看看,合起來看看,再展開……再合起……

逐漸的,臉色變得越來越煩躁。

他媽的……

怎麼就想不通呢?

下意識的摸向了煙盒,卻發現……煙盒已經空了。

“……”

帶著幾分無語的心情,他走了出去,打算去客廳拿盒新的煙。

但走的不是書房直通正廳的門,而是要沿著院子走廊走的門。

屋子裡煙味有點重,得放放。

剛一出門,他就感覺到了一股神清氣爽的新鮮冷空氣撲麵而來。

心裡頓時舒服了許多。

屋子裡的暖氣雖然足,可待時間長了還是有些燥熱。

這會冷風一吹,還真挺得勁的。

這個年已經到了尾聲了,4號就是元宵節,過完就結束了。

而要是在老家,可能這時候街道上偶爾還能聽到炮仗聲……小孩子最喜歡玩這些東西了。甚至許鑫小時候還和發小很腦殘的比誰膽子大,把炮仗拿手裡點……

雖然都不是特彆大的炮仗,可現在想想也夠腦殘的……

而燕京已經很久沒聽到過炮仗聲了。

拆開新煙盒的功夫,他腦子裡不著邊際的思考著……

索性,這會兒也不進書房了,就這麼在院子裡開始遛彎。

一邊抽煙,一邊遛彎。

順帶打開了院子裡的燈。

北方人都知道,冬天在室外抽煙,煙氣又多又長,特彆有意思……

而為了給自己解壓,許鑫就努力的噴出更多的哈氣和煙氣,讓自己看起來仙氣飄飄煙霧繚繞的。

用這份幼稚來分散心底的那份煩躁。

結果沒成想一根煙還沒抽完,許淼那屋的門開了。

還沒睡覺的周傑侖一臉納悶的站在門口:

“你在做咩啊?”

“溜達溜達……換換思路,你沒睡?”

“沒,這床的床墊有些硬,不太習慣。”

“哦,那明天給你換個新的。你也不能老睡軟床,對腰不好。”

倆人閒聊了幾句,而周傑侖看著許鑫一邊聊,那一邊繞著院子轉圈的模樣,問道:

“不能明天想喔?”

“反正也睡不著……誒,你知道奏折麼?”

死馬當成活馬醫,許鑫忽然來了一嘴。

周傑侖下意識的點點頭:

“知道喔,聖旨嘛。就一展開,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

許鑫一懵,看著他那自信的科普,腦子裡升起了第一份無語的想法:

“難怪你中學成績那麼差,連大學都考不上……”

連奏折和聖旨都能搞錯,你可真厲害……嗯?

忽然,隨著這第一個想法之後,就是第二個想法,一下子在腦海之中充斥而出。

聖旨?

奉天承運?

聖旨??

卷軸??

“嗯?????”

“……怎麼?我說的不對喔?”

見許鑫忽然不走路了,靠門框上的周傑侖有些納悶。

可許鑫卻沒搭理他,隻是一雙眼睛直勾勾的落在他身上……盯的周傑侖都有些發毛了。

“阿……阿鑫?”

實在被他那雙跟狼一樣的眼睛盯的有些不自在,周傑侖忍不住再次開口。

可許鑫的腦子裡卻被一個忽如其來的想法迅速充斥。

在被叫醒之後,二話不說,來了一句:

“來幫我!”

說完就直接進了書房。

“呃……”

周傑侖愣了愣,快速跟了過去。

剛進書房就被一股劇烈的二手煙味熏的有些嗆。

咳嗽了一聲後,卻見許鑫手忙腳亂的打開了那放置古董的博古架玻璃門,然後開始翻箱倒櫃。

他臉立刻就綠了:

“拜托,你溫柔一點……”

他嚇的趕緊過去,防止那些瓷器掉落……

砸到阿鑫的頭無所謂。

古董碎了可不行。

然後就看到許鑫從櫃子裡翻出來了一堆字畫卷軸。

東扒拉一下,西丟一個。

這些不會都是古董字畫吧……

周傑侖腦子裡閃過了一個念頭,正無語呢,忽然就看到許鑫拿出來了一卷好粗好粗的卷軸筒,解開了繩子後,直接往地盤上一鋪……

“靠……靠杯!衰仔你做咩啊!”

大哥,古董是讓你這麼玩的?

你當是地毯嗎!

而隨著畫卷展開,周傑侖本能的先尋找這幅花鳥魚畫的落款。

接著就看到了落款上的名字:

“光緒甲子十月吉日伯年任頤”

任伯年?

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來著……

但卻來不及思考,因為許鑫已經說道:

“卷起來,去那邊,快。”

“……”

無語的走到了這幅光緒年間繪製的畫卷另一頭,他蹲了下來,和許鑫開始對著卷畫軸。

很快,原本的單頭卷畫變成了雙卷。

“你看這個像什麼?”

“……聖旨?”

看著許鑫手裡的卷軸,周傑侖來了一句。

可許鑫卻搖搖頭:

“不,畫卷!”

“……”

周傑侖嘴角一抽。

你說的不都是廢話?

這本身也是畫卷好不好喔?

但這會兒腦子已經熱起來了的許鑫已經不管不顧了,直接把卷軸打開了一些,露出了裡麵的那副花鳥畫,接著說道:

“你拿著另一頭。”

“……好。”

倆人一邊一頭,許鑫再次說道:

“你看啊,這是咱們五千年的曆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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