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的劇本”
“哎呀,停。”
他剛要開口,楊蜜就捂住了他的嘴。
然後從中控台上拿出了拿出了一個保溫杯。
“都累成這樣了,可彆動腦子了。給。”
“什麼啊?”
納悶的擰開了蓋子聞了聞,是藥。
保溫杯保溫很好,還溫著。
於是一口喝光口,立刻就被那股苦澀弄的一激靈。
而剛放下杯子,楊蜜已經默契的從中控的車載冰箱裡拿出來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杯子,遞到了他麵前。
裡麵是酸梅湯。
酸酸甜甜的滋味讓許鑫一口氣喝光後,打了個水嗝。
徹底舒坦了
索性,把椅子直接放倒,剛打算眯一會兒,就感覺自己搭在扶手上的手被人握住了。
他眼睛都沒睜,隻是反攥住了她的手心,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
“你嫁給我吧”
“”
話音落,本能的,許鑫就察覺到了握在手裡的那隻手一下子捏住了自己
然後
“好啊。”
單手扶著方向盤,剛要把車開到北四環上橋口的女孩簡單無比的回應了一聲。
開車的動作帥氣的一塌湖塗。
回應的更是簡單粗暴。
然後,她甩開了男友的手,自顧自的摘掉了扶著方向盤的左手中指上麵那枚銀戒指,套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麵。
“”
把女友一套動作收入眼底。
許鑫從那句本能發出的有些草率,並且在這種氣氛中似乎更有些隨便的話語之中緩緩回神。
然後,他也摘掉了左手中指上的銀戒指,套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麵。
無需多言。
楊蜜的右手又和他拉在了一起。
平靜。
荒誕。
可卻真實發生的求婚。
就在北四環橋的快速通道之中,簡單完成。
沒有什麼鮮花。
也沒有什麼掌聲。
眾人的祝福或者歡呼。
甚至連交流都沒有。
許鑫隻是用空閒的右手,按到了6的機上麵。
打開機,3,1。
不到兩秒的讀取之後,自己都忘記什麼時候買的金曲碟片裡,一陣電吉他的聲音響起。
沒有什麼海誓山盟。
甚至,這首歌都和愛情無關。
但,當聽到了前奏之後,作為未婚妻的楊蜜,已經握緊了未婚夫的手。
接著,歌曲之中的日語歌詞響起:
“大都會,仆一人”
歌曲名稱:灌籃高手主題曲直到世界儘頭。
詞不達意、曲不由衷也沒關係。
有歌名,就足夠了。
在歌聲之中,許鑫忽然問了一個有些蠢的問題:
“你為什麼戴左手?”
“不都戴左手嗎?怎麼啦?”
左手放在方向盤的上方區域,一邊看路,一邊隨時能看到無名指上這枚倆人在彎彎時,找手工匠人打造的銀戒指的女孩隨口來了一句。
接著就聽到男友說道:
“我也是帶左手的。”
“嗯啊,左手說是什麼上帝之手,加強運氣的。男女都一樣。”
“那以後咱倆怎麼拉手啊?”
“這不拉著呢麼?”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看人家電視劇電影裡,男女主角訂婚結婚,給特寫的時候,兩隻手上都有戒指。”
“嗯啊,然後?”
“然後你沒發現這個麼?你戴左手,我也戴左手。咱倆怎麼能在鏡頭前同時把戴著戒指的手湊到鏡頭前?順拐啊,你沒發現麼?”
“”
楊蜜開車,皺眉,眨眼。
來了句:
“你腦回路咋那麼奇怪呢?”
“我沒和你開玩笑,以後咱倆拉手怎麼才能同時露出戒指來?”
“笨蛋啊你,那你戴右手走我左邊不就好了?”
“但那樣不就沒運氣了麼?這不是上帝之手嗎?”
“你信上帝啊?”
“我不信啊。”
“不信你管它乾嘛?”
“但我左手戴習慣了呀。”
“我左手也戴習慣了啊。那以前手拉手的時候,你怎麼沒想起來這個呢?”
“我也不知道所以他們到底怎麼拍出來那個兩隻手都有戒指的鏡頭的?”
“你是導演,你問我乾嘛?”
“訂婚又不是拍戲。要不你戴右手?”
“我信上帝!”
“扯澹,你不信佛麼?”
“神佛菩薩上帝我都多多少少信一點。具體得看什麼事兒,和解決事兒的時候我喊什麼口號。”
“誒這就沒意思了。強詞奪理麼你這不”
“總比你坐副駕駛跟人求婚強吧?”
“你不也答應了麼?”
“我是看你可憐。”
“你擼戒指的時候動作可比我快多了。承認吧,你就是喜歡我,愛我,愛到離不開我。”
“仁慈的父我已墜入看不見罪的國度”
“”
“鵝鵝鵝鵝鵝鵝鵝鵝鵝”
回到家時,許鑫看著家門口停滿了的車子,對未婚妻咕噥了一句:
“咱新房裝修的咋樣了?”
“差不多了,放味兒呢哎呀行啦,這些事以後再說,你趕緊洗澡休息去。”
話音剛落,已經走到了門口的許鑫就勾住了她的腰。
雖然疲憊,可他還是試圖證明自己“沒事”,說道:
“訂婚第一晚,不和我一起洗?”
“可以呀”
伴隨著不存在的音樂節奏,倆人就這麼在家門口翩翩起舞。
一邊旋轉,她一邊說道:
“最多陪你洗一洗,其他的就彆想了。都累成這樣了,小許鑫還不得垂頭喪氣啊。”
“”
許鑫無語。
這車軲轆都能碾我臉上?
但卻聽楊蜜繼續說道:
“這幾天陸陸續續的就開始調時差吧,好不好?熬夜熬心血,老的還快。你這身體得開始慢慢恢複了這兩年熬的太狠了。”
“嗯”
許鑫應了一聲,但還是沒撒手。
繼續在家門口,跟女友伴隨那無聲無息的音樂節奏緩慢旋轉,緊緊的貼在一起。
反正這會兒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他也不害羞。
楊蜜無所謂,她社牛。
隻是
跟著搖晃了幾圈,楊蜜忽然納悶的問道:
“你心裡在哼什麼歌?”
“唔。你猜猜。”
“拍子是對的,是吧?”
“嗯。”
跟著男友的扭動節奏,她眯起了眼睛感受了一會兒,忽然哼了起來:
“當海風吹拂了五千年每一滴淚珠仿佛都說出你的尊嚴”
“讓海潮伴我來保佑你情彆忘記我永遠不變黃色的臉喂,大哥,不是吧,這種浪漫的時候,你哼東方之珠?”
“就隨便哼的啊”
許鑫笑了。
“你怎麼猜到的?”
“我也不知道,人都說夫妻同心三百多斤可能這就是和你的心有靈犀一點通?”
“嘿嘿。”
眯著眼睛,與未婚妻在這寂靜無人的夜中,借住一首同樣不合時宜,可卻覺得尤為好聽的歌曲,繼續與她舞蹈著。
直到
史家胡同口亮起了車燈的光芒。
“”
他趕緊放開了楊蜜,從兜裡掏出了鑰匙。
“走了,進屋了。”
“”
楊蜜有些無語。
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你臉皮兒薄的都趕上狗不理了。”
而許鑫打開門後,倆人都看到了客廳裡亮起的燈光。
“我爸還沒睡?”
“不知道呀哦對了,明天許叔叔和我爸約好了去看奧運會,你去不去?”
“不去。我都夠夠的了明天就在家睡覺,哪也不去。”
許鑫說著,人已經走到了屋子的窗戶前。
一眼就看到了在沙發上歪著頭打瞌睡的許大強。
見狀,他趕緊打開了門。
門一開,許大強就睜開了眼睛。
迷迷湖湖的看到了許鑫後,可能意識都沒清醒,但臉上卻已經出現了笑容:
“哦,回來了哇?”
“嗯,爸,還不睡覺?”
“睡睡睡,蜜蜜不是接你去了哇,等等你倆嗯,餓了哇?”
說著,許大強已經站了起來,走到了兒子麵前。
許鑫搖搖頭:
“不餓,爸,我倆”
話剛說出口,忽然,楊蜜在背後咳嗽了一聲。
“咳咳”
許鑫一愣。
心說這怎麼還不讓說了?
許大強也有些納悶。
問道:
“咋了哇?”
“沒事明天睡醒說唄。爸,早點睡吧,我也累了。”
聽到這話,許大強笑著點點頭。
又看了一眼兒子那消瘦的麵頰,語氣裡滿是一股莫名的情緒:
“明天爸要和你楊叔看奧運會去,你不用管,好好睡哇。睡醒了,讓蜜蜜給你下羊肉麵吃。麵爸都發好了哇,知道哇?”
“誒,好那我倆回屋了。我哥明天乾嘛去?”
“他有事嘛好了,去吧。”
沒在繼續耽擱兒子的睡眠時間,許大強擺擺手,自顧自的走回了屋。
而楊蜜則推著許鑫一路回到了臥室後,說道:
“你現在說乾嘛啊?要說也是明天說。不然,許叔叔一激動,今晚不睡覺了?這天這麼熱,明天他們倆還去看奧運,多熬人啊!明天說才合適。”
“嘖。”
許鑫滿眼感慨。
沒去給女友科普其他場館有空調的事情,隻是忍不住再次抱住了她:
“你說你眼睛得多瞎啊,這輩子怎麼就看上我了呢?”
“哼,樂意。”
在未婚夫的懷裡傲嬌了一句後,她趕緊掙脫開來:
“行了,去洗澡,睡覺!”
說著,捏了一下許鑫的鼻頭:
“明天保證我家寶寶睡到自然醒後,有一碗熱氣騰騰的羊肉麵吃,好不好?”
言語之中滿是疼惜與溫柔。
溫柔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