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烈日灼心(1 / 2)

老許畫畫好,這是幾個朋友公認的。

雖然從來沒見老許刻意的去給誰畫過肖像畫,或者是當愛好那麼發展一下。但朋友的繪畫功底,從分鏡頭上麵就可以看得出來。

不管是《秘密、《風聲亦或者是《山楂樹……他們都看過那種整個一張紙上麵,就隻有一個“畫麵”的分鏡頭草稿。

就像是《秘密裡,葉湘倫騎車在潮音海的風力發電那逆行的遠景。

《風聲之中,顧小夢在貴妃椅上經典的那一回眸。

亦或者是《山楂樹裡,老七和靜秋在那條死亡分割線的河流兩側互相擁抱的場景。

能有資格被老許單獨畫出來,占據一整張a4紙,並且精凋細琢的畫麵,都是他用來左證自己想法的特殊描寫。

每一張單獨的分鏡頭,都是電影某個部分最震撼人心的節點。

許鑫之所以精凋細琢,就是為了驗證自己腦子裡的猜想。

結合了取景地的畫麵,找到攝影機最合適的角度,來表達出劇本之中的某種意境。

他需要很認真的畫,然後看到被賦於紙上的鏡頭是否有能夠讓人銘記的感覺。

而這些習慣,在其他人眼裡,就成了一張很美的素描,以及這份素描之下令人驚訝的繪畫功底。

老許,是沒學過畫畫的。

按照他的說法,許叔叔說許阿姨很會畫畫。

老許就像是繼承了她那份基因一般。

所以,在新房之中,周傑侖的畫室裡麵,他想要請彆人畫一副自己和母親的畫時,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許鑫。

不為彆的,隻是覺得……要是朋友能給自己畫一副畫,掛在這,對他而言也是一種很光榮的事情。

雖然眼前阿鑫的表情全是無語……

但周傑侖自己卻是滿眼的肯定。

他其實看過阿鑫的那段采訪,就是他麵對記者評價自己幾個人。

他說朗朗是最好的鋼琴藝術家,說老王是最有錢的人,說自己是華語樂壇的王者……當然了,這話有些誇張,但阿鑫的意思是朋友們都如此優秀,他要是不讓自己變得優秀的話,壓力會很大。

可對於幾個人來講,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24歲的他目前的履曆……彆說同年齡的人了,就是放到三四十歲,乃至四五十歲的人身上,他這的履曆都足夠震撼了。

往大了說,四個人都是在各自的領域努力把特長發揮到極致的人。

往小了說……能從這麼優秀的朋友那,得到一副“處女畫作”,對周傑侖來講,就是一種光榮。

於是,在和母親確定了畫室裡要放一張畫作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什麼知名畫家,花錢邀請彆人來給自己作畫之類的……而是直接想到了許鑫。

而看著友人那一副震驚的樣子,他更開心了:

“誒,彆那麼誇張好不好?一幅畫而已,對你來講,不是很簡單嗎?”

“……”

聽到這話,一時間許鑫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畫畫簡單嗎?

挺簡單的。

給他根鉛筆他就能畫。

畫畫本身就很簡單嘛,把自己看到的,想到的,畫出來……

並不難。

但問題是……

“汝人言否?”

他指著這麵北牆無語的問道:

“這麼大一副?我得畫到猴年馬月去?”

“也不需要那麼大啦,反正……多大尺寸你看著辦好了。”

在這方麵,周傑侖難得的“大方”。

“不過也不可以太小喔。至少放到這屋子裡,得協調才行”

“……”

許鑫看了看這麵牆的尺寸,雖然他對畫幅尺寸沒具體的研究,但也知道……至少得弄個全開的尺寸才想那麼一回事。

至於要不要上色……他都懶得問。

送人家的畫,咋可能用黑白呢,不吉利。

於是,他看了看這麵牆,又扭頭看了一眼整個畫室裡唯一掛著的那幅七彩斑斕的畫作,問道:

“這幅畫是誰的?”

“阿爾伯特·厄倫。”

“……誰啊?”

“呃……一個很有名的畫家啦。我很喜歡他的畫,買回來的。”

“花了多少?”

看著眼前這幅他也不知道畫的是什麼的畫作,他問了一嘴。

周傑侖略微聳肩,儘顯財大氣粗:

“80萬不到。”

“台幣?”

“屁啦,美元。”

“……”

行吧。

一幅畫四五百萬。

彆管咋說,這也算人家珠玉在前了。

自己的畫也要掛在這……更不能丟人才是。

“行,多少時間?”

“什麼?”

“多少時間給你?”

“這個……我不催你喔,你什麼時候畫完,交給我就好。”

“行。”

許鑫點點頭:

“你倆打算穿什麼樣的衣服?相機呢?想在哪裡拍?”

“我帶你轉轉,看你想用什麼背景啦,走。”

被周傑侖親自帶領著,繞著整個複式的上下兩層轉過來一個遍,從那幾乎可以說是三六零無死角,可以看到101大廈的露台,到俯瞰整個台北夜景的樓層一角。

在到他的音樂工作室,為以後結婚有小孩了之後準備的房間等等。

都轉過來一個遍後,樓下傳來了吵鬨聲。

“老許,老許來了沒?”

聽到聲音,許鑫應了一聲:

“來了。”

很快,王斯聰和朗朗來到了露台。

見許鑫手裡拿著一台攝影機,周傑侖則坐在他對麵的模樣,大少爺納悶的問道:

“你倆乾嘛呢?”

“輪子找我畫幅他和阿姨在一起的畫,我找背景呢……這地方不行,背景什麼的都有了,但……沒有那種母子的溫馨感。露台這塊就放棄吧,不適合。”

看了一眼照相機裡的構圖,許鑫一邊解釋,一邊搖了搖頭。

“好喔。”

周傑侖應了一聲:

“其實我也不想弄的……好像很rich一樣。我想和媽媽在一起的畫能體現出來溫馨感。”

“嗯……”

聽著倆人的聊天,王斯聰愣了愣,下意識的來了句:

“我也會畫啊,為啥不找我?”

聽到這話,許鑫隻是簡單的扭頭看了他一眼,拿著照相機和三腳架便離開了。

周傑侖呢,同樣看了他一眼。

隻不過他翻了個白眼。

而倆人都走了之後,朗朗拿著他那雙價值8000萬美元的手,拍了拍友人的肩膀:

“誒,你看看那。”

順著他指的方向,麻吉正在自己的狗窩裡刨著腳下那用稻草編的小床墊。

那小床墊之所以這麼設計,就是專門給動物磨爪子用的,可以減少它們去禍害家具的幾率。

而麻吉這床墊看起來應該是磨了有一段時間了,上麵已經出現了細細碎碎的草絲。

“……咋了?”

大少爺一臉不解其意。

朗朗歎了口氣:

“唉……麻吉撓的都比你畫出來的好看。”

“我靠,你這有點太埋汰人了吧?”

大少爺不服了。

見狀,朗朗反倒露出了譏諷的模樣:

“你特麼知道格哈德·裡希特,還是我幫你查的百度百科,都本地狐狸,你跟我談什麼聊齋?”

“……”

在王斯聰那“雖然老子說不過你,但老子不服”的眼神下,朗朗無所謂的走出了觀景露台。

老王這嘴以後鐵定是衝著燒出來舍利子而去的。

讓他服軟認輸可太難了。

而他離開後,大老王目光一轉,落在了還在那傻乎乎磨爪子的麻吉身上。

想了想,他走了過去。

“麻吉,過來。”

“汪?”

麻吉一臉疑惑的歪了歪頭,走到了他腳邊。

可王斯聰卻沒搭理它,而是上前了一步,看了看那稻草墊子……

直接踢了一腳。

“汪……”

麻吉一臉疑惑。

咱倆誰是狗?

……

周傑侖家的裝修風格並不是一成不變。

比如他的音樂工作室,整體色彩與外麵那種簡單明快不同,沙發後麵的一整麵牆用的都是灰色的石材。

而石材上麵有著整個工作室唯一除去音樂相關的裝飾。

一副格哈德·裡希特的抽象畫。

輪子喜歡裡希特在圈子裡並不是什麼秘密,雖然他很博愛,對於諸如大衛·霍克尼、巴斯奎特這些各具風格的藝術家也都很喜歡,但最喜歡的還是裡希特。

主要的原因也是因為葉惠美女士很喜歡裡希特,早在葉女士還在教書,輪子還小的時候,她就會經常拿著裡希特的畫集,給兒子解釋、帶兒子聯想裡希特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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