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語電影,能在柏林金熊獎中,連續兩年占據半壁江山……
這種含金量,已經不言而喻了。
“走吧,咱們去參加宴會吧。”
在許鑫的心潮澎湃之中,詹姆斯將軍站起來身來。
“女士們先生們,大家都辛苦了。今晚,讓我們卸掉包袱,好好的喝一杯吧!”
“當然。”
包括許鑫在內的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是該好好喝一杯了。
……
“咋樣咋樣?”
“結果是啥?”
“誰得獎了?”
“冰冰姐得獎了不!?”
車上,許鑫看著天朝時間晚上11點40時候,楊蜜發來的消息,一時間有些犯了難。
這……
要不要說呢?
當然了,這裡的“說”是暗示。
比如他可以用一些充滿暗示性的話語,跟媳婦說一下結果。
可問題是,他真怕楊蜜嘴裡沒個把門的,不小心給漏了出去。
但……
這種結果不分享出來,說實話,他心裡也難受。
想了想,他回了一條消息:
“你還不睡?”
這會兒已經快6點了。
也就是那邊淩晨2點。
他打定主意,楊蜜要是睡覺了……那就不和她說了。
等自己明天回國再聊這個事情。
果不其然。
消息回複後,石沉大海。
見狀,許鑫也就收起了手機。
12號,大清早,許鑫帶著楊蜜那跳腳罵街高喊“狗賊”的怨念,踏上了歸國的路。
接著在13號淩晨抵達了家裡。
他晚上回來的晚,本來打算去工作室休息一晚,省的打擾到妻兒。結果剛回到家,發現家裡客廳的燈還亮著。
躡手躡腳的推門走進來後,發現楊蜜竟然躺在沙發上。
或許也是聽到了房門的響動,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看到許鑫回來後,便起身說道:
“回來啦……餓不?廚房裡給你留了飯。”
“不餓。”
知道妻子在一直等自己的他滿心溫柔,催促道:
“你趕緊去睡吧。”
“嗯……記得明天早上告訴我結果……”
楊蜜伸著懶腰,睡眼惺忪的擺擺手,直接回了臥室。
顯然,她很困。
但卻依舊給愛人留了一盞歸來的燈。
如同去年在柏林時,她在萬眾矚目的頒獎典禮上,對他說過的那樣:
“無論何時,我都會為你留一盞燈。因為有燈,就有我。而有我的地方,就是家。”
不過吧……
這份溫柔其實並沒存留多久。
因為時差的緣故,許鑫這一晚熬到了淩晨快4點才睡。
並且還沒睡踏實。
那種強迫自己入睡,導致自己介乎於一種半夢半醒之間的感覺始終存在。
就跟鬼壓床似的。
但這種感覺很快就沒了。
“……”
他無語的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
才8點出頭。
“乾嘛啊?”
抬眼看著居高臨下瞄著自己的女人,他無語的問道。
楊蜜翻了個白眼:
“廢話!你說乾嘛?”
腦子渾渾噩噩的許鑫無語的拱了下身子,讓她從坐在自己肚子上變成了腰,一拉被子:
“讓我睡會兒,昨晚睡得晚……下午我還得去魔都呢。”
對於美國而言,過了元旦就是新的一年。
《約翰·威克》的特效鏡頭已經完成,那邊還在等他繼續後期工作。
今天就得走,看了片子,確定沒啥問題後,如果快的話,明天就要去美國。
折騰的很。
可楊蜜卻壓根不管,全然沒了昨晚上給老公留燈時的溫柔。
恰恰相反:
“老登,你彆揣著明白裝糊塗啊!”
“……老登?”
許鑫頓時懵了。
楊蜜也一愣。
似乎也覺得自己的用詞不太恰當,於是改了個稱呼:
“中登,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你瞅瞅,她還挺尊老愛幼。
老登就“你彆裝糊塗”。
中登直接上三威脅了。
許鑫也是真無語了:
“你要乾啥啊?”
“廢話!結果呢!誰得獎了!我等著跟冰冰姐道喜呢!”
“你千萬彆……”
許鑫這點睡回籠覺的心思算是全沒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從側躺又變成了平躺,隨後把被子開始放旁邊拉,一邊拉,一邊用眼神示意好姐姐抬抬屁股。
楊蜜也配合他,等被子從身下拉開後,她又給拽了回來,蒙到了自己身上,看著跟個北方神獸一樣。
接著繼續問道:
“趕緊說啊。”
“我可以說,但你不能跟任何人說……我怕你這張嘴不牢靠啊。”
“冰冰姐也不行?”
“絕對不行!哪能說呢?最多就是跟王導一樣,等電影節咱們碰麵了,給幾句提示。不然這提前說了,她萬一走露了風聲,這可是在國際上丟大人了。”
“emmm……”
楊蜜琢磨了一下,也覺得有道理。
於是坐改成了趴。
一邊趴,她靈活的腳趾頭一邊拉住了自己的睡褲褲腳。
整個人就跟在海獺媽媽身上的小海獺一樣,開始在被窩裡亂拱。
許鑫自然知道逵姐要乾啥,不然他也不至於把被窩掀開引狼入室了。
等睡褲從被窩裡甩出去後,他把香香的媳婦往懷裡一摟,在她耳朵邊上嘀咕了幾句。
“!!”
楊蜜的眼神猛然瞪大,壓著老公的胸膛撐起身子,倆眼瞪的滴流圓:
“真的!?”
許鑫點點頭:
“嗯,真的。”
隨後臉上也不可避免的帶上了笑容。
“全是咱廠的電影,懂麼?這含金量!”
“嗯嗯嗯!”
這會兒的楊蜜頭點的跟搗蒜一樣。
懂啊。
可太懂了。
連續兩屆的最佳影片,最佳影帝影後……雖然這次沒拿到最佳劇本,但《推拿》好歹給了個最佳攝影……
不過……
“他們看的不暈?我始終覺得婁曄的電影晃蕩的我腦仁疼。”
“誰知道了……反正拿獎了。”
“嘿嘿!”
這下楊蜜徹底踏實了。
“你千萬彆和任何人說,聽到了沒?”
“知道啦,你放心就是了。小事我能跟你皮一下,大事兒咱可不能含糊。emmm……就是冰冰姐明天約著我去選禮服,我……”
說著,她看著許鑫,用一種(^_?)☆的表情說道:
“我這樣行不?這算暗示不?”
“不行!”
許鑫仍然堅定不移的搖了搖頭:
“你就乾脆不要提這個事情。萬一冰冰姐知道了,給公司裡的人暗示一下,公司裡的人嘴再沒個把門的,那就真成醜聞了!彆胡鬨!”
“……行吧。”
楊蜜一邊說,一邊順手把自己的睡衣脫了。
又到了逵姐上崗的時候啦。
……
中午,等許鑫回籠覺睡醒的時候,來到客廳的他發現自己行李箱裡的行李已經換過來一個遍了。
從冬日的柏林,變成了春暖花開的加利福尼亞STYLE。
“這次沒給你帶特彆多的衣服,那邊還有呢,你換著穿就是了。你箱子裡這倆盒子是送給老錢的禮物……”
許鑫吃飯的功夫,楊蜜已經絮絮叨叨的和他交代完了一切。
他點點頭,一抹嘴:
“那我走了?”
“去吧。”
於是,頭一天才從柏林回來的他在下午又到了魔都。
下飛機後馬不停蹄的就往追光總部走。
見到徐建這些人後,直接進了放映廳。
如今《約翰·威克》的所有特效鏡頭都已經製作完成。
還彆說……作為公司大老板親自派下來的任務,全公司上下都很重視。而重點項目的製作水準自然不用多提。
看的許鑫很滿意。
哪怕這些隻是在好萊塢的人指導下弄出來的……但看完了全部鏡頭後,他也就問了一句話:
“學到東西了沒?”
徐建點點頭:
“嗯,學到了不少東西。”
“那就行。過幾天喬迪來到咱們這走馬上任,該配的翻譯之類的都備齊全,他很厲害。”
“知道了,許導。”
溝通完,許鑫便離開了公司。
而剩下的事情嘛……
咋說呢。
用日記體的形式來表達的話,就是:
“今日發小相聚,勾欄聽曲。”
對於西方而言的新年,對於天朝來講隻是年末。
年末,萬事皆休。
忙活了一年了,再接下來搞的就是明年的東西。
大家也都該好好歇歇了。
一頓酒喝完,14號一早,許鑫直接踏上了前往洛杉磯的征程。
飛機上。
上了趟衛生間出來的他注意到蘇萌對著IPAD在指指點點。
她從上飛機就在點了。
許鑫有些好奇她在做什麼……湊近一看,發現小助理在那逛亞馬遜。
還是英文版的。
講道理,蘇萌現在英文交流也算是入門了。
日常的一些對話啥的基本沒什麼問題。
可在許鑫眼裡,她還是有點不學無術。
於是來了句:
“看得懂?”
“看得懂呀。”
蘇萌心說這有啥看不懂的……不懂英文,不是還有照片麼?
接著,她說道:
“許哥,這次你回國要裝的行李多麼?……要不要給家裡帶些土特產啥的?”
“……你就說你要乾啥吧。”
話音未落,就見小助理的眼眸裡亮起了星星:
“我這次想多買些東西,帶回到家裡。今年好忙啊,家都沒回幾次,而且還有好多紅白喜事他們都喊我了,但我回不去。所以這次過年想多帶些禮物走親戚。”
“……你難道不知道有一句單詞叫MADE IN A?你現在看的東西搞不好都是國產的呢。”
“那也沒事啊。隻要是美國買回來的就夠啦。哪裡產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嘛。”
“行吧。”
許鑫無所謂的聳聳肩:
“那你隨便看,今年確實累。既然這麼辛苦……唔,那我就滿足你個願望,幫你清空購物車,行不行?”
“真的!?”
小助理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可許鑫卻輕笑一聲:
“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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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蘇萌那無語的表情,他輕笑了一聲,直接往按摩椅上一坐,閉上了眼睛。
清空購物車這種事嘛……不值一提。
隻是這會兒他有些感慨。
還彆說……
今年真是太忙了。
從電影,到老王結婚,再到電影節……各種折騰。
感覺就沒閒下來過。
正琢磨著,忽然不知怎的,就想起來了去年柏林電影節時候,自己和楊蜜大年初一往柏林趕時候,倆人說的那句。
“我和你說,我家那邊有規矩,大年初一去工作,要忙一整年的。”
嘖。
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