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爸爸在這,倆人好歹還能商量一下……比如多央求幾句,最後和爸爸討價還價。我們乖乖上學,等晚上爸爸你來接我倆,帶我倆去吃個冰激淩之類的。
爸爸耳根子軟,肯定能答應。
但和媽媽說……那就等於我們放個屁給她聽。
啥用也不管。
啊。
爸爸離開家的第三天,想他。
“行了,走吧。”
臉洗完了,她一句話,倆坐在小板凳上的崽子立刻乖乖的走出了屋。
姥姥和姥爺已經等在門口了。
背起書包上學堂。
而等他們都走了之後,家裡清靜了的楊蜜直接拿出了手機,給老公發了條消息:
“孩子去上學啦。”
許鑫幾乎是秒回:
“好的。”
楊蜜一愣。
回的這麼快?
那就說明……他要麼是在玩手機,要麼是在玩電腦。
否則不存在秒回這一說。
掏手機都得廢點時間呢。
能回的如此快,他應該挺閒的。
法國那邊也是下午了,如此說來……他應該歇著呢吧?
幾乎隻是一瞬間,就想到了這些可能後,她就把視頻發了過去。
“叮叮咚咚……”
可這次卻沒接通。
一直等到微信提示對方暫時沒有接聽後,楊蜜臉上露出了些許疑惑。
能秒回信息,卻不接視頻?
有點意思啊。
腦子裡又蹦出了幾種可能後,她發過去了一個問號。
倆人在這種“跨國戀”裡,這麼多年來,習慣都挺統一的。
無論誰出差,無論什麼樣的時差。
隻要一方醒了,都會報個平安。哪怕一個是剛起床,一個是打算睡覺,那也會言語一聲。
所以倒不存在什麼查崗行為。
而把問號發過去後,大概過了不到30秒,許鑫把視頻又給發了回來。
楊蜜直接接通,然後就瞧見了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一幕。
戛納她去過,景色自然不稀罕。
看著視頻裡那蔚藍的海,她來了一句:
“讓小三兒藏好了啊,我在給她點時間。你褲子穿好了沒?穿好了就把鏡頭切換回來,我想你啦。”
下一刻,畫麵一卡,角度切換,許鑫的臉露了出來。
楊蜜問道:
“忙完了?”
“嗯……剛午休睡醒。”
不知為何,他聲音有點小。
隨著愛人的話語,她目光在對方那看上去有些疲憊和倦怠的臉上掃了一圈。
雖然隔著屏幕,但確確實實……像剛睡醒的模樣。
不過……
有個細節不太對。
老公身上穿著的是一件襯衫。
花花綠綠很適合海邊的那種花襯衫。
要說穿襯衫其實沒什麼,但……老公睡覺的習慣她知道。
那是能裸絕不穿衣服。
就算在彆的地方將就一下,也會選擇舒服的T恤,而不是這種穿起來除了好看以外,一無是處還容易出褶子的襯衫。
再聯想到他剛才沒接視頻的模樣……
也就是說,他是先找到這件襯衫,穿好後在給自己發的視頻?
想到這,她“隨口”問了句:
“一會兒要去海邊兒啊?”
“不去啊,累了。時差還沒調整過來呢。”
許鑫也沒多琢磨,隨口回答了一句。
他剛才確實在休息,甚至中午飯都沒吃,從上午一覺睡到現在。
之所以剛才不接視頻,是因為他還夾著體溫計,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生病。
而體溫計上的溫度,是37.5。
他還沒退燒呢。
楊蜜發了視頻,他趕緊隨便拽出來了一件衣服套上,才給回過去的。
可就這一句話,楊蜜卻更確定了這襯衫“穿”的有問題。
和愛人平時那副隨遇而安擺爛廢物的風格不同。
有股子欲蓋彌彰的味道。
於是,她索性問到:
“說吧,你有啥事瞞著我?……還有,你能大點聲不?我聽你說話怎麼那麼費勁呢?”
許鑫下意識的連續眨了幾下眼:
“啊?”
隨後趕緊笑道:
“胡說啥呢,我能有啥事?”
可話音未落,楊蜜就來了句:
“誒,兄弟,你眨眼了,知道不?”
“……”
許鑫嘴角一抽。
心說你怎麼一天天跟盯特務一樣盯著我?
誰家好銀不眨眼啊?
“行了,彆墨跡,說吧,你又乾什麼蠢事了?說吧,我不怪你。”
“……我真沒有,我啥都沒乾。我能有啥事啊?”
“說不說?我現在是好聲好氣的問你。”
電話那邊的女人閒庭信步的彈了彈指甲,隨後眉眼之中帶著幾分輕鬆的來了一句:
“可你要是再不說……兄弟,你想遊回來嗎?”
“……”
許鑫不自覺的撓了撓脖子。
“你彆老說這麼嚇人的話行不行?”
“所以你趕緊說啊,這個墨跡!到底咋啦?……電影撲街了?”
“沒……反饋還挺好的。”
“那你到底有啥事瞞著我?許三金,我和你睡了8年,你撅屁股我都知道你要拉什麼屎放什麼屁!我現在是給你麵子,你親口跟我說,我肯定不怪你!但你要明白,一旦我是從彆人嘴裡知道點什麼……哥們,太平洋水深露寒,你可想好,一路遊回來可是很冷的。”
“……”
實話,許鑫也不知道這娘們是不是自帶什麼天線探頭。
明明平常的時候連管都不管自己一下,可怎麼每次到事兒上的時候,她總能發現苗頭?
神探楊仁傑啊?
看著她那威脅意十足的表情,許鑫無奈歎了口氣,說道:
“發燒了。”
“……誰?”
楊蜜一愣。
許鑫的聲音終於大了起來。
而那一絲沙啞也終於被楊蜜捕捉到了。
在反應過來後,她問道:
“你生病了?”
“嗯。扁桃體發炎,上午我就沒去電影院……睡一天了,剛醒。這會兒還37度多呢。”
“……啊???”
楊蜜是真蒙了。
這麼多年,印象中老公就奧運會的時候生過病。
平常在自己的照顧下,春秋補水降火,冬夏培源暖身……他根本就沒生過病。
可這一到戛納就生病了?
還發燒了?
於是,她的第一反應:
“蘇萌呢?是不是偷懶了?怎麼照顧的你?!”
“跟她沒關係……去醫院檢查說是病毒感染,應該是誰傳染給我的吧……反正這會兒嗓子可疼,有點不舒服。”
“吃藥了沒?”
“吃了,萌萌帶著的有,這邊醫生也給開了藥。我估計沒啥事,喝點熱水,多休息一下就好了。可能就是調時差弄的,抵抗力有點低了吧……你彆擔心我,沒事的。”
“……”
楊蜜盯著屏幕裡老公那“慵懶”的模樣看了一會兒,點點頭。
心裡算是確定了。
難怪感覺他沒什麼精神呢。
“那你今天哪也彆去了,萌萌給你熬粥了沒?”
“沒,倒是給我買了湯,但我沒啥胃口。”
“……午飯吃了沒?”
“那不。”
許鑫調整了一下手機角度,讓她看到放在電視櫃下麵的餐盤。
他就沒動。
“那不行,得吃飯呀。”
“嗯嗯……”
還彆說……在他聽來,妻子的叮囑也挺新鮮的。
畢竟他好久沒生過病了。
這時,許鑫忽然說道:
“有人敲門,我看看誰去。”
“嗯。”
手機的畫麵固定到了天花板的鏡頭上。
楊蜜等了一會兒,就聽許鑫說道:
“鐘哥來了,我先不和你說了啊。”
“……好。”
她主動掛斷了電話。
隨後眉頭皺了起來。
思索片刻,她迅速用手機百度了一下法國那邊的天氣情況。
結果顯示,戛納接下來的幾天內都有雨,14號是最後一個好天氣。
接下來的幾天內溫度直降,維持在22度左右。
刨開陰雨天氣來講,這溫度肯定是個挺適宜的溫度。但對病人而言……楊蜜的腦子裡已經過了一遍她給愛人準備的衣服。
緊接著,她又合計了一下自己接下來幾天的日程。
思索片刻,一個計劃已經在心底誕生。
第一時間給孫婷發了條消息:
“收拾下東西,看下航班,看最快的,咱們去巴黎。”
說完,直接起身開始收拾東西了。
先給老公拿了兩件長袖外套,接著開始收拾自己的,同時又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喂,爸,許鑫在戛納那邊生病、發燒了,我要提前去幾天……嗯,沒事,都看完醫生了……我最近幾天也沒啥事,那就提前走幾天吧……嗯,戛納結束就回來……好。那我掛了。”
片刻後,兩個大行李箱已經整理完畢。
她看了一眼孫婷發過來的微信內容,對照時間選了一個最適合的航班時間後,敲定買票,接著便耐心等待車來接她。
很快,楊大林夫婦送完孩子回來了。
看到閨女已經整理出來了兩個箱子,也沒說什麼,隻是問了句:
“藥帶了麼?”
楊蜜點頭:
“帶了。他沒啥事,已經看完醫生了,我過去照顧他幾天。”
“嗯。”
很快,不到10點,孫婷和程虎的車抵達了史家胡同。
楊蜜和父母告彆後,直接坐上了車,往機場趕。
抵達機場,民航過關,對於她的忽然出現,同航班的人還有些驚訝,甚至有幾個膽大的人還過來要合影。
她微笑著該給合影給合影,該簽名給簽名。
很快,12點半,飛機開始登機。
“姐,我問完萌萌了,許哥這是發燒第一天……”
坐在她旁邊的孫婷把問到的關於許鑫的病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楊蜜微微點頭後,也沒和許鑫說她直接出發去戛納了,隻是讓孫婷訂從巴黎到戛納的飛機。
安排妥當後,她還不忘給薑倵和胡曉光說一下自己提前走了,不和他們一起的原因。
把所有事情安排妥當後,飛機也到了起飛的時候。
很快,一股推力傳出。
飛機一飛衝天,朝著戛納飛去。
而就在她起飛的時候,戛納那邊,對於妻子行程一無所知的許鑫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剛才鐘長友來,主要是說了下《暴裂》的現場情況。
實話,對他而言,那些掌聲、歡呼和蜂擁而來的片商,反倒成了他每次去參加電影節所看到的普通“風景”。
早就不起什麼波瀾了。
鐘長友說完,就趕著赴約。
根據他的說法,約他的人很多。
許鑫也不攔著,本身這就是他的工作。
隻是提醒了一句彆忘了幫《一步之遙》推一下。
人走後,他有些餓,把桌子上已經冷掉的意大利麵草草一吃,又把藥給吃了,最後裹著被子再次閉上了眼睛。
他是真沒什麼精力折騰了。
得趕緊把病養好,按照鐘長友的說法,還有幾場采訪等著他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