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重淮這一找, 就連著找了幾日,韓豐林遞信見他,他便見了韓豐林一麵。
不過一見麵他就曉得人不在他的手上。
韓豐林麵上浮了一層裝腔作勢,怎麼也掩飾不了他沒底子的膽怯。
知道人不在他手裡, 韓重淮沒等他開口, 便起身離開。
韓豐林連追了幾步, 見到韓重淮半步不停,罵了幾聲畜生:“老子怎麼會生你這種畜生,早知道就該趁早把你掐死!”
他這咒罵說得太晚, 韓重淮都沒影了, 他才敢噴出口。
既不是韓豐林,韓重淮把京城翻了個底朝天,把趙恒驊找了出來。
趙恒驊等著時機麵聖,見到韓重淮摸來, 皺了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那麼大張旗鼓的來見我,要是讓旁人發現怎麼辦?”
越是這種時刻越不能出差錯,知道韓重淮受了福王的好意, 已經是他們的人, 趙恒驊上下打量他, “你急匆匆的跑來,是想為上次的事情致歉?我們是兄弟,若是你誠心道歉,我一定接受,不過你就那麼空手來……”
趙恒驊眼神意味深長,他們上次是因為韓重淮女人鬨不和,韓重淮要是有心求和,就該把女人帶著來。
韓重淮定定地看著他, 出手往他眼上錘了一拳。
他的動作太快,趙恒驊一時不查被打了個正著,嗷嗚了一聲,疼得沒來得及辨彆是發生了什麼事
所幸這次他身邊的護衛不是吃乾飯的,迅速上前擋住了韓重淮,不讓他繼續出手。
“韓重淮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是父王嫡出的孩子,是名正言順的世子,你這般對我,你以為對你有什麼好處!”
到時候他們的爹榮登大寶,也該是他繼位,韓重淮就不怕?!
趙恒驊一時間驚疑,懷疑父王給韓重淮承諾了什麼。
能力不足的人就是愛東想西想,趙恒驊錯過了最好的回擊機會,韓重淮走出了大門,他都還是捂著眼睛,一拳之仇根本沒報上。
“人不在他這裡,傳我的命令,讓暗線開始散播福王世子已到京城。”
“大人,這是不是太明顯了?”
陳虎猶豫道,要是沒來這趟,這話往外傳,沒人會往韓重淮身上想。
但這剛剛才發生了衝突,這不就明顯是得罪福王一黨。
“我等不及了……”太過平靜,讓他身體不停的冒出痛楚,他需要給自己找一些事做,需要彆人把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主動吐出玉桃的下落。
想到昨日見到太子的狀態,韓重淮淡淡補充了句,“太子殿下也等不及了。”
油儘燈枯隻是遲早的事。
韓重淮見過了趙恒驊的隔天,趙恒驊就站在了宮門外請求麵聖。
從昨日起,京城裡便有模有樣地說他已到了京城,隻是見建王世子不出現,不願提前麵聖,才躲躲藏藏。
連他躲藏的地方,也傳出了大概範圍,避免被人直接摸到地方,他隻有出來麵聖。
趙恒驊一身麒麟紋直裰,頭戴玉冠,臉上敷了一層薄薄□□。
他的肌膚不算白皙,突兀地敷粉,更讓人注意他眼周被人捶打過的青紫。
神態瀟灑地立在宮門外,趙恒驊心頭早就怒火燒乾了五臟六腑,韓重淮的存在就像是擱在他頭上的一個盆,裡麵什麼惡心東西都有,時不時就掉出來一些惡心他。
這樣的人活著,遲早一天他會被他整死。
“聽說你那個通房不見了?”
從太子書房出來,魏錦陽挑著眉看向韓重淮,這幾天韓重淮的動靜可不小,從他那些屬下的動靜看來,韓重淮是故意讓人知道他在找什麼人。
這明顯是人丟得時間長了,開始慌了,打算把把柄送到彆人手裡威脅他。
“你若是有消息,可告訴我一聲,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魏錦陽本想跟他再開開玩笑,調侃他幾句,但見他神色認真,也就收起了臉上的嬉笑。
“我會幫你留意,抓走你的人,所圖的隻會是你的本事,現在沒動靜大概是想看他們抓得把柄有多大,你沉住氣人好歹會找回來。”
“我知道。”
道理他都知道,但這幾日他一閉眼,夢裡都是玉桃,張眼腦子就循環起她的名字。
他現在隻想快點找到她,把人鎖在身邊,他才有精力去做其他事情。
“怎麼說也隻是個通房,雖然貌美,又是你的第一個女人,但大丈夫事業為重。”
魏錦陽勸了好友幾句,就怕韓重淮把一個女人看得太重,到頭來毀了自己,“鄭大人有意把千金許配給你,我雖然不知你為要跟國公府撇開關係,但你要這般,就得給自己再建個背景,娶一個身份家世背景不錯的女人對你有好處……”
“郡主金安。”
魏錦陽的話被周圍內侍請安的聲響打斷。
魏錦陽跟韓重淮齊齊看向慶平郡主,給她道了安。
請了安後,韓重淮自覺先走,不過才走兩步便被慶平攔住。
“韓大人連一句話都不願多跟本郡主說?”
慶平走到這處,目光就沒看魏錦陽,全程看向韓重淮。
韓重淮掃了魏錦陽一眼,他對旁人的情愛不感興趣,但卻記得魏錦陽早就入了太子的眼,半個月前太子就跟魏家互通了意思。
魏錦陽一臉驚訝,他不知道慶平郡主跟韓重淮有什麼話可說。
“郡主想讓下官說什麼?”
韓重淮站著沒動,目光微垂,看模樣就像是恭敬地等候慶平郡主的吩咐。
他這個樣子讓慶平看著順眼,她以前便是討厭韓重淮太過自我高傲,隻要他能低頭,他這個人也不是無所取。
刻意忽視旁邊魏錦陽的目光,慶平郡主揚起下頜:“韓重淮,你願不願做我的郡馬?”
“郡主?!”
魏錦陽萬萬沒想到慶平郡主是要跟韓重淮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