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沙反正沒皮沒臉,等拆了石膏,就一跛一跛地跑去纏他:
“嘿嘿嘿大哥你就告訴我吧,你不種西瓜,那種了啥啊?”
蝙蝠俠看他一眼,把他帶進了基地a區。
那捧土很少,約手心一捧罷了,連一個紙杯都填不滿。
此刻,在a區一個全封閉玻璃罩內,一朵豔麗到有點嚇人的花,正在土壤裡慵懶地伸展著。
上方有定時澆灌的機械手,還有整整一圈發著綠瑩瑩光芒的人造太陽。
準確地說,是人造綠氪太陽。
薩沙看看那花,覺得除了好看,還挺普通的,不免有點失落。
他還以為蝙蝠俠會種出什麼克蘇魯觸手之類的……
薩沙:“這是什麼花啊大哥。”
蝙蝠俠:“毒藤。”
哥譚早就陷落了,他隻剩下存在萬能腰帶裡,最後的種子標本。
沒想到乾癟脫水多年的種子,居然還能重煥生機。
薩沙:“哦。”
他滿足了好奇心,也就不纏人了,回去繼續等拯救蛇隊的詳細計劃。
在反抗軍基地裡,薩沙還是跟夜翼住一個宿舍,搭一個小隊長阿花,以及另一個豆豆眼副隊。
他發現所有人都跟蝙蝠俠一樣修仙作息,整個宿舍,隻有他還留著以前在小公寓裡的陋習,早睡晚起還賴床。
一天淩晨夜翼來叫人,薩沙迷迷糊糊還以為自己在他爹家裡,開始哼哼唧唧發脾氣了。
“你走開~~”
黏糊糊地嚷嚷一句,小王子就把臉埋回枕頭裡,撅著屁股繼續睡。
他被窩裡還藏著台很小的電視機,裡頭正在放風景紀錄片。
薩沙被小蜘蛛的20噸臂力,推得摔了個屁股墩,這具身體就差點把尾骨摔傷了,搞得他這幾天都沒法躺著睡。
夜翼看他嘰嘰咕咕地蹭枕頭,好笑地自語:“天啊。”
雖然偶爾看他這樣挺可愛的,但確實有要緊事,夜翼斂了笑容,又搓他亂糟糟的金毛:
“快起來寶貝兒,蝙蝠叫你過去。”
夜翼動作太溫柔了,薩沙沒被搓醒。
……於是等到大蝙蝠過來叫人,薩沙就像隻被提著後脖子的貓一樣拎出被窩,紅鬥篷裡丁零當啷,抖落了一大堆破爛。
薩沙被拎在半空,悚然:“大哥,我錯了,我醒了。”
他揉著眼睛,跟著到了布滿屏幕的基地主控室時,才知道為什麼把他喊醒。
……他們剛轉移不久的南極基地,被不義聯盟整個端了。
薩沙他們是第二批轉移的,到現在,南極基地基本已經全空,隻剩下一些收拾個人物品的難民和工作人員。
屏幕裡應該是剛剛保存下來的監控畫麵,隻剩零星幾個。
不義聯盟破壞基地的時候,可能破壞了不少監聽設備,所以隻有畫麵,沒有聲音。
薩沙看見畫麵裡,神奇女俠用套索捆著一個護士,逼迫她在前麵帶路。
亞馬遜戰神身高腿長,護士小姐姐跟不上,在地上摔了一跤,居然被捆著拖行了好一段距離。
薩沙:“這是……”
他跟夜翼對視一眼,確認了。
……這是那個給他們換藥的護士。
蝙蝠俠按著耳麥,冷靜地在通訊頻道裡說:“巴裡,現在不行。他還在。”
他話音未落,薩沙就看見畫麵裡,出現了一襲熟悉的帝王紅披風。
卡爾·艾爾跟隨帶路俘虜前行時,神色有種漫不經心的冷酷。
他掃視著廣闊的地下基地,看向那一排排擁擠的治療艙,還有各種丟棄在地上的繃帶拐杖。
不遠處的地麵上,一個紅披風玩偶綁在倒十字架上,被剪掉了頭。
最高元首略帶嘲諷地勾著唇角,目不斜視地從那上麵踏過去。
他被帶至一個簡單的治療艙前。
真言套索裡的俘虜期期艾艾地講述著,曾在這裡療傷的金發少年,有一張多麼耀眼的容顏;再疼痛難忍的病人看他一眼,似乎都能獲得心靈慰藉。
可惜他不常出來走動,總是關在自己的治療艙裡。
沒過幾天,連人影都看不見了。
男人在治療艙前蹲下,寬闊的披風在地麵鋪展開來。
他撫了一下治療艙內的床墊,結果摸了一手薯片碎渣。幾乎全知全能的藍眸淡淡一轉,最高元首拍拍手上的殘渣,從床墊邊緣的縫隙裡,拿起一包掉落的避孕套,兩根糾纏在一起的發絲。
一根如金子般璀璨。
另一根,則是鴉黑的。
金發微長一些,繞在他指尖,呈現出極其柔順的姿態。
像極它主人那雙柔軟纏繞的腿。
當那雙白腿繞緊男人腰背,薔薇花似的唇間吐露愛語時,連神都不可能抵抗這種蠱惑。
到最後,由毒蛇變成的虛假夏娃,剝開了掩藏已久的滾燙真心,卻毫不留情將它踩碎;盜取他最重視的勝利果實,就這樣揚長而去。
卡爾注視著手裡那根金發。
他心想,你不會這麼容易。
畫麵裡的男人,似乎在治療艙門口停留了好一會兒。
監控鏡頭太遠,誰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隻看見他手裡握著什麼東西,遞給了一旁的衛兵,低聲說了什麼。
然後溫度適中的地下基地,夜翼突地打了個冷顫。
夜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