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1 / 2)

玫瑰美人 微風幾許 11360 字 6個月前

畫展在深城美術館舉行。

這是一年一度的屬於深城藝術工作者的盛會, 口碑良好再加上宣傳到位, 畫展現場人頭攢動。

鬱南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找到自己的畫合影留念再發朋友圈, 順便發到家族群裡, 引來媽媽、舅舅紛紛發紅包表揚。

妹妹鬱桐表示這就是她以後學習的目標, 被弟弟嘲諷了一通,兩人在群裡掐架。

鬱南炫耀完一波默默退出,深藏功與名。

宮丞抽出一上午的時間專程陪他, 是以鬱南暫時沒有邀請朋友們一起來觀看,他想先和宮丞來看一次,再和朋友們一起看一次。

鬱南自拍了一張還不夠, 又把宮丞拖過來:“宮丞, 我們來合影!”

宮丞按著他的手機:“好了,你自己拍就是。”

除非必要,宮丞從來都不照相,更遑論自拍。

小周跟在他們身後, 為鬱南的大膽捏一把汗。不過他發現鬱南這個小朋友簡直越來越敢挑戰宮先生的底線,每次他覺得鬱南要完蛋的時候,鬱南都能全身而退, 宮先生似乎拿他沒什麼辦法。

就說這次畫展吧,對於宮先生那邊一大堆事情來簡直微不足道, 小周被吩咐改變行程的時候詫異極了, 他從來沒見過宮先生為了情人的事推翻現有的安排。

分彆兩月後的兩人如膠似漆, 尤其是鬱南, 看宮丞的眼神充滿了依戀。

若是旁人多看幾眼,不難發現他們之間的不同。

“怎麼可以呢?”鬱南不能讚同,“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參加的畫展,以後還會有很多很多個,當然是每一個都要和最重要的人留念分享。”

宮丞不為所動。

鬱南抓住他的手,眨巴眼睛,撒起嬌:“求求你了。”

小奶狗似的,軟乎乎,可憐兮兮。

難怪人類都對萌化的動物幼崽毫無抵抗力。

宮丞麵上冷漠無情,心思已動搖兩三分,鬱南再靠近了些,他便無奈道:“好,就一張。”

鏡頭裡,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兩人靠得很近,背後是鬱南那幅靜物油畫。

油畫下麵的標簽清楚明了地寫著:作者:鬱南。

“哢嚓”一聲畫麵定格,鬱南保存了照片,反複看了兩三次,像是得了什麼了不得的寶貝,眉梢眼角都帶著笑意:“你要嗎?我發給你!”

宮丞沒興趣:“不要。”

鬱南並不在意,隻自顧自地說:“以後我們要多拍照啊,這還是我們的第一張合影呢。如果你要出差或者我要暫時離開,至少我們還能有許多的照片可以看。”

餘光看到相冊,宮丞開口道:“等一下,你前麵那幾張是什麼?”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些照片裡的主角應該都是自己。

這小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偷拍的,連他睡覺的樣子都有,甚至還有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時候的——這說明鬱南是明目張膽地偷拍,而他什麼都沒發現。

鬱南臉微紅:“沒什麼呀。”

宮丞道:“給我看看。”

鬱南把手機裝進你褲兜,理直氣壯地說:“不要求查看對方的手機是最基本的信任,你不能看我的手機,我也是有**的。”

晚上哭著喊“我什麼都是你的”的人還有什麼**?

宮丞大手一揮,正要搶過來看個究竟,鬱南忽然正色道:“餘老師來了!”

餘深果然端著個茶杯走了過來:“宮丞。”

鬱南和餘深打了個招呼,就扔下一句“老師你們慢慢敘舊吧”遁進了人潮中。

“餘老師。”宮丞淡淡與他點頭。

兩人之間頗為熟稔,算得上是朋友。更彆提餘深的第一個畫展還是宮丞讚助的,可以說餘深沒有遇到宮丞的話,說不定到現今還是懷才不遇。因此儘管餘深比宮丞還要大上十幾歲,他也對宮丞有一股尊重,倒是宮丞的氣勢壓過他這個五十幾歲的老頭子。

“大先生的事情,節哀順變。”餘深停在鬱南的畫作前,“聽說你前兩個月都在忙,現今可算脫身了。”

宮丞道:“哪有什麼脫不脫身。”

宮丞不想聊這個話題,既然站在鬱南的畫作前,便轉移話題到鬱南身上:“倒是辛苦你了,鬱南跟著你表現怎麼樣?”

餘深笑:“鬱南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嗯……可以說,是個天才。他特彆有天賦。我教過的上一個學生都比不上他的一半。”

說起這個上一個學生,宮丞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更不想提這個,話題轉移失敗。

搞藝術的都比較軸,或者說不懂得察言觀色。

“路易就不說了。”餘深口中說著不說,卻還是說了,“他的心本來也不在畫畫上,你把他交給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有這麼一天。現在鬱南不同,他的發展前途很大,有天賦不說又耐得住性子,更難得的是在畫畫上心性純淨心無雜念,我想問你把鬱南要了。”

宮丞居高臨下,看了他一眼:“你想怎麼要?”

餘深本不知道鬱南與宮丞的關係,直到這兩個月,鬱南會時不時問起宮丞的事。問他關於宮丞十幾歲時怎麼在拍賣會上發現的他,又問宮丞是如何慧眼識珠地讚助的他,還問宮丞十幾歲時是什麼模樣,是不是同樣氣勢淩人。

結合鬱南的表現,再加上剛才遠遠觀察他們的互動,餘深還有什麼不明白,隻以為鬱南心甘情願被宮丞包養,不願當麵講破傷了鬱南的自尊,轉而來找金主本人。

餘深惜才,也不拐彎抹角:“你打算圈著他幾年?”

三年?五年?

宮丞沒有想過。

在宮丞看來,鬱南跟不跟著他,與當不當餘深的學生之間並沒有絲毫衝突。

餘深也沒等宮丞回答,那本來就是一個扯出事實的反問而已。他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具體怎麼樣,但是鬱南現在年紀小不懂事,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乾什麼,很容易就當了真,投入真感情進去。你走這兩個月,他被影響得很厲害,我擔心這樣下去影響他的前途。”

宮丞不悅:“我自然不會虧待他。”

餘深又說:“你既然把他介紹給我當學生,肯定不會虧待他。可是總有一天他的眼界會開闊,見到更多的人更廣大的事情。說句冒犯你的話,你本來就關不住他幾年的。不如早一點放開手,成全他這一生,就當賣我一個人情。”

這句話早幾個月,宮丞也就賣了這個人情了。漂亮的情人那麼多,他不至於對誰舍不得放手。

現在他難得產生了一點綺念,鬱南又分外的合胃口,他甚至生出來就這麼一直圈養下去的心思。

宮丞久居上位,旁人的心情不在他考慮範圍內,更是向來不由人左右,挑眉道:“要是我不放手呢?”

餘深氣道:“你怎麼就要和我對著乾?你有沒有想過他願不願意?”

“這種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宮丞無情地說,“再說,我不放手,他一樣是你的學生。你能教到什麼地步,他就能飛到什麼地步,儘你的本分吧,餘老師。”

*

畫展過去沒多久,鬱南接到美協的電話,說有一位收藏著高價買下了他的作品。

參展時鬱南簽了代售協議,因此錢很快就打到了他的賬戶,足有五萬塊。

鬱南都要驚呆了,他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初出茅廬的小畫手,怎麼能值得彆人花這麼多錢買他的作品?鬱南急衝衝地對負責人說,要勸對方不要花這麼多錢,他可以給一些優惠,謝謝對方對他的肯定。

負責人說:“那位先生執意要這樣,我們也很意外。不過藝術是無價的,鬱老師你放寬心態。你看巴尼特·紐曼,一條線就要賣一億美元。”

鬱南被說得特彆不好意思,他怎麼能和紐曼比?他覺得自己那幅作品充其量就幾千塊頂天了。

“是一位先生?”他不確定地問,“你能告訴我他的聯係方式嗎?”

“是。”負責人說,“不過對方說收下錢就好,婉拒了留下聯係方式。”

彼時已經十二月。

天變得很冷了。

鬱南接完電話就跑到書房,告訴宮丞:“我的畫賣了五萬塊!!”

這一個月宮丞行程滿滿,從國外回來的他並不能鬆懈下來。

宮丞剛回國那段時間,兩人偶爾見麵,見麵必然少不了做ai,惹得鬱南整天渾身酸痛,像要散架了一樣。

可是停下來後,兩人隻要再一接觸,就會陷入那種瘋狂的狀態裡。

鬱南有時候覺得他和宮丞在一起除了做ai就沒彆的事情可以做,往往想起來就連腳指頭都酥麻了,他們好像是為那而生的機器,無時無刻不淪陷在**裡。

這種情況持續了大半個月才有所緩解。

為了能更長久的“瘋狂”下去,宮丞有所收斂,鬱南也老實了許多。

方才兩人經過一場綿長的纏綿,放得緩慢了些,用一個側躺的姿勢一邊做一邊親吻。美妙的刹那持續了很久,反而彼此都得到了滿足,不再像沙漠裡看見綠洲的饑渴旅客。

身心舒暢,如獲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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