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2 / 2)

玫瑰美人 微風幾許 10517 字 6個月前

鬱南看著他。

麵露迷茫。

段裕寒低頭對他說:“你不知道失戀的時候就是要找個備胎?心甘情願的那種?”

鬱南明白了他的意思,張了張嘴,好半天才說:“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段裕寒:“因為這樣才會忘記得比較快。”

段裕寒說得雲淡風輕,鬱南的臉上卻紅了,語氣篤定:“我早就忘記了。”

晚上鬱南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知道這就是倒時差了。

大床柔軟舒適,鬱南的腦子卻很清醒,乾脆爬起來在客廳的窗前就著L城聞名天下的夜景看書。他洗過澡懶得吹頭,頭發還是濕的,被餘深出來碰見後罵了他一頓。

鬱南乖乖吹了頭爬上床去睡覺。

他團啊團地,將被子團好放在身下抱著,勉強取得了舒適感。

睡到半夜,又猛然醒了,將枕頭拿到懷中抱著睡了一覺。

第二天的上午去比賽場地提交身份證明,下午和段裕寒一起去逛了街,還真的吃了那家很好吃的可麗餅。

鬱南久不更新的朋友圈終於更新了。

鬱南:[比賽前最後的放鬆~加油鴨。【照片】]

他發的是單人照,正在廣場上喂鴿子,滿臉笑容,段裕寒替他拍得很好。

微信上的所有人都在給他加油。

鬱姿姿打了視頻通話,鬱家人排練了一個很搞笑的加油舞跳給他看。嚴家則由嚴思危代表,編輯了一串正式的心靈雞湯,鄭重其事地發給他,讓他儘力就好。

朋友們則紛紛詢問照片誰拍的,不敢相信餘老師這麼潮。

當晚回去,鬱南走得雙腿酸疼,隻想趴著不動了。

酒店的人忽然來敲門,禮貌地告訴鬱南他們特意給套房的客人提供了水療按摩服務。

鬱南詢問:“是免費的嗎?”

那位客房服務生說:“是的,完全免費。”

鬱南就樂顛顛地拿了浴袍準備跟上去:“老師,我們一起吧。”

餘深心裡知道是怎麼回事,這裡的水療按摩價格不菲,怎麼可能免費。

不過不得不說宮丞的這些手段讓他無法拒絕,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就不去了,你按完早點回來睡覺。”

鬱南果然沒有懷疑,還說:“那我和段裕寒一起去。”

餘深心情好了些,幸災樂禍般:“去吧,叫上他多按一會,不按白不按。”

水療中心很清靜。

可能因為是免費的緣故,他們沒有得到包間,而是得到了用磨砂玻璃隔開的大廳待遇。

段裕寒不太喜歡這樣的方式,鬱南卻覺得沒有關係。

鬱南先去換了衣服,他出來時,段裕寒還沒出來。

磨砂玻璃的隔間似乎來了另一位客人,隱隱看得出身形高大,應該是個男的。

鬱南這些天見慣了各種高大的老外,並未多加留意。

水療師親切地讓他趴上按摩椅,段裕寒就出來了。

鬱南已經趴在椅子上,露出一截筆直小腿,皮膚如羊脂玉一般柔滑,聽見聲音抬頭抱怨:“你好慢。”

段裕寒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說:“我還以為你會等我。”

鬱南道:“我太累了,迫不及待啦。”

段裕寒笑道:“那今天你在路上走得那麼慢,我都等你了。”

水療師開始動作,鬱南酸軟的身體被按摩得很舒服,忍不住發出軟軟的聲音:“嗯……我們又不是三歲小孩,乾嘛斤斤計較。啊,好舒服啊。”

段裕寒剛趴在按摩椅上,忽然身體僵硬,黑著臉說:“你、你不要叫啊。”

鬱南明白了什麼,臉紅了:“段裕寒,你好色啊。”

“是你發出的聲音讓人誤會。”段裕寒無語道,“不然我叫給你聽聽。”

鬱南:“……”

段裕寒果然張嘴,聲音比鬱南更騷:“啊~好舒服啊~”

兩位水療師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卻都因為這兩個少年的語境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鬱南:“……我才沒這麼惡心!”

段裕寒狂笑。

鬱南趴在床邊撿了隻鞋扔過去。

兩個幼稚的人都閉了嘴。

舒緩的音樂聲裡,鬱南很快被按得睡了過去。

段裕寒睡不著,起來去拿水果,準備等一個小時再叫醒鬱南。

酒店的水果豐富,不知道鬱南喜歡吃什麼,段裕寒就隨便拿了一些。

轉身時差點撞到身後的一個男人。

對方比他還要高,是個眉目深邃的華人,有一張冷漠的唇,看上去三十多歲,氣場很強,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畏服。

段裕寒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男人。

可男人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借過。”

*

很快就到了比賽的時間。

入場前餘深一再叮囑鬱南不要緊張,隨意發揮。

鬱南從小到大不知道參加過多少次比賽了,現場的也不是第一次。他本以為算不上什麼,也不會緊張,一進場,麵對許多膚色各異的外國人,他驀地手心開始冒汗。

這不是國內的比賽,是一場國際比賽。

每個人有一個磨砂隔間,擺了畫架、凳子,甚至還有舒適的沙發與點心等,為的是讓大家能夠放鬆。

主辦方派了一位金發碧眼的美女上台講開場詞,對方說得又快又多,台下不時傳來笑聲,鬱南幾乎有一大半沒聽懂。

主題出現時,他看見上麵寫了《A Midsummer Night\'s Dream》,仲夏夜之夢。

台下一片嘩然。

往年的題目都是具象性的,從未出過這麼難以捉摸的題目。

鬱南也驚訝了,因為這出莎翁的戲他前天才正好聽段裕寒講過。

當然,比賽不是讓他畫莎翁的戲劇,可是鬱南結合那個故事,很快將靈感定在了愛情之上。

餘深說,腦子裡浮現的第一條靈感是什麼,就畫什麼。

鬱南抓起了畫筆。

愛情。

他的構思。

他這輩子就談過一次戀愛,不,應該說他這輩子才愛過一個人。

覃樂風說得沒錯,藝術家應該有感情經曆。

因為畫畫不僅僅是描繪形態,更多的是傳達情感。他的經曆豐富了他的情感,儘管結果算不上圓滿,但是那也成為了他的一部分。

那段感情正巧始於他十九歲的仲夏。

鬱南落下第一根線條。

他畫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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