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一點也不對宮丞感到抱歉,這麼強硬的手段誰能不誤會?再說了,好好解釋一下會死嗎?
他忍著不爽:“那你是不是覺得嚇唬我很有趣?”
“非法拘禁的帽子都給我扣上了,我還不能嚇嚇你?”宮丞冷道,“外麵什麼人都有,像你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被什麼壞人逮住就不是嚇嚇你那麼簡單了。”
鬱南:“……”
那也比和你待在一起好,他氣憤地像,既不想承認宮丞說得對,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畢竟宮丞把他弄到這裡來,也沒有問過他願不願意,他彆扭開口,“旅行證什麼時候能辦好?”
宮丞道:“幾個工作日吧。”
鬱南急切追問:“那我就可以回去了?”
那種想逃離宮丞身邊的渴望藏走藏不住。
宮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誰說的?”
見鬱南要怒,他又說,“得看你這幾天的表現。”
鬱南忍不住了,他有一種自己仍舊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宮丞先讓他絕望,再給他希望,最後再來讓他失望,他完全處於宮丞掌控之中,宮丞簡直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怎麼又不高興了?”宮丞欺身過來,垂著眸看他。
鬱南被這縱容的語氣弄得更加惱羞成怒:“看什麼表現?”
宮丞嚇唬他也嚇唬夠了,也不願露出更多的負麵情緒給鬱南看。
要說條件,他當然還是很多的,可是千言萬語都化為幾個字:“很簡單,你聽話一點,不要總是拒絕我。要是我高興了,就放你回去。”
*
鬱南真心覺得宮丞的手段很流氓。
他表現得好不好,還不是由宮丞說了算?
何況,不要拒絕他,又是個什麼樣的度?難道宮丞要對他做什麼他都不可以拒絕嗎?
如果宮丞要和他……上-床呢?
鬱南不是女生,肯定不會來個烈女守貞。
他思維飄得很遠,因為宮丞最開始“包養他”,就很直接——為了上-床。金主擁有情人,除了這個沒有彆的原因。
又不是沒上過。他破罐子破摔地想,忽略了心中的悶痛。反正他聽說gay圈還有人約-炮,儘管他不可能去試,但是性開放時代也不會怎麼樣。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接下來除了忍耐,還不是隻有忍耐。
那時候宮丞說喜歡他是因為他乖,那麼這次繼續扮演乖巧,他不是應該很在行了嗎?
鬱南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證件辦好了就可以回國了。
就可以離這個人遠遠的了。
他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後悔,早知道還不如上了那趟航班,忍受宮丞十幾個小時,總比現在要忍受他幾天好。
然而任他在房子裡轉來轉去胡思亂想,坐立不安,把宮丞想得特彆無恥,宮丞卻一整天都忙得停不下來。
宮丞一上樓,似乎就有數不清的電話要接,看不完的文件要簽,忙得連飯都沒空吃。
鬱南肚子早就餓了。他這幾天也沒好好吃飯,和段裕寒一起的時候總是去吃漢堡等物,為了節約還隻能吃便宜的,錢他們得省著用。
被宮丞抓走之後,他也沒什麼心情吃飯,直到現在證件在辦,有希望回去了,他才察覺食欲的存在。
他還是得吃飯的,既然要好好的回國去就沒有虐待自己的道理。
畫了十幾年畫,水都沒燒過一壺,鬱南的烹飪知識十分匱乏。
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以前這種情況,一直都是宮丞負責做飯給他吃……鬱南不願去回憶那些細節。
他不會做,也沒有辦法上網查詢食譜,目標便瞄準了冰箱裡的麵條。
宮丞出來時,便看見鬱南在水池前的背影。
天已經黑了,鬱南專注地低著頭,露出毛衣領子裡一段纖細的脖頸,看上去分外乖巧。
宮丞從背後將人抱在了懷中。
“在乾什麼?”他問。
鬱南動作停了下,卻沒有回頭,自然沒看見男人眼中的閃動的情緒。
他知道是宮丞,但是他沒有說話的欲-望,就沉默著,很好地履行著“不拒絕”的義務。
宮丞隻是因為抱著他而他沒有反抗,就忍不住收緊了臂膀。
鬱南的腰窄,抱在懷裡特彆契合,久違地再次感受到了這種感覺,讓宮丞因工作煩悶的情緒放鬆不少。
他在懷中人脖頸旁輕輕一吻:“我現在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鬱南頭皮發麻,不知道為什麼宮丞可以做到對他們早已結束的關係若無其事。
他終於輕微掙紮了下,垂著睫毛開口:“你是指我為什麼說你是混蛋嗎。”
說好要忍的,但是真的很難。
宮丞不與他計較,沉聲道:“你那時說,人要是不吃飯、不睡覺、不穿衣服就好了,那樣的話就可以不上班、不學習,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什麼也不做,安安靜靜當一條鹹魚。”
鬱南驟然僵硬,他的確這麼說過。
漸漸地,他臉紅得滴血,因為他想起來了這句話是在怎樣的情況下說的:“那又怎麼樣?那句話又不是針對你才說的,是對我喜歡的人說的。我對彆人一樣會說這樣的話。”
宮丞冷淡了些:“是嗎。那你記好了,以後這句話隻可以對我說。”
鬱南氣結:“你——”
宮丞掐住他的下巴:“南南,你還不明白,我不是在和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