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宋家回來之後四爺就徹底忙起來, 比在京城貝勒府的時候還要忙,有時候阿若半夜醒來身邊都還沒有人, 有時候早上醒來也是這樣都分不清是四爺早起走了還是根本就一夜未歸。
這樣的日子阿若用了兩三天就適應了, 反正自己也不能像後世的妻子那樣隔上十分鐘就打個電話把老公給催回來,乾脆也就不操心這事了。最多就是更把院裡的吃食放在心上,確保四爺什麼時候回來廚房都能備著東西彆把人餓著就行了。
而且阿若也找到了打發時間的好東西:釣魚。阿若穿越過來的日子不短了, 但是要說自己能忘了在後世的生活那也是不可能的。到了這裡隻要一睜眼自己身邊就有人跟著,有時候就是靜下心來想發發呆也成了件奢侈的事, 因為呆坐得久了丫鬟們就會來問主子是不是不高興了?還是有什麼地方不滿意了?在他們看來, 自己是個外向的性子那就得一直是外向的人,就像李氏是個溫婉的性子那如果哪天當著人的麵哈哈大笑了可能就會被當做中了邪是一樣的。
可是隻要是在釣魚那就沒問題了, 巧兒她們甚至會比自己更小心,有時候阿若自己打個哈欠巧兒還要輕聲細語的跟自己說彆把魚兒嚇著了。所以釣魚的時候阿若就能毫無顧忌的兩眼放空開始回憶,有時候想的是親人朋友,可這些事想多了隻會更加惆悵。所以更多的時候阿若想的都是些電視劇電影情節, 甚至連一些沙雕視頻也能回憶起些片段然後一個人默默笑起來。
“主子您這又是笑什麼呢,今兒可才釣了一條魚。”現在這天慢慢熱起來了, 巧兒端了一盤拿井水鎮過的瓜果過來,看著主子今日的成果還挺操心。
“一條就一條反正廚房也不收這些魚兒。”廚房當然不收,這都是人主人家養在院子池塘裡的景觀魚, 瞧著好看吃起來那就不好說了。不過這些魚兒被人養得特蠢所以還挺容易上鉤的,今天這一條算是有失水準。
“肯定是院裡那些下人早上喂過了,趕明兒奴婢去讓他們彆喂了,到時候肯定釣的就多。”巧兒看了看不像平時那樣隻要撒一點食餌就有魚過來的樣子這麼說到。
“可彆, 人家活得好好的就天天等著吃呢,巧姑娘一句話就讓他們餓了肚子那可不行。”阿若趕緊擺擺手,每天釣的魚最多也就留一晚上到第二天肯定又是要放回去的,這就是個樂子誰還真規定每天能釣幾條魚呢。
阿若這麼說過之後巧兒就不做聲了,阿若跟內務府教規矩的時候說的那些主子不一樣,哪怕跟了阿若這麼久了有時候巧兒也會猜不準她的心思出現這樣的情況,不過好在阿若這個主子也不像彆人覺得這就是奴才不得力不貼心得到表現,猜不準就猜不準吧,誰還能是誰肚子裡的蟲兒呢。
“行了,回去吧。”既然看起來是沒魚上鉤了阿若也懶得再等,漁具就留在原地有奴才會收拾,阿若站起來之後低頭看了看好像又大了點的肚子十分自覺地挑了條遠路慢慢悠悠的往回走。“爺這回忙了有多久了,怎麼覺著挺久沒見他的人了。”
“主子,怕是有小半個月了。”巧兒也時時刻刻替自家主子關注這四爺的動向,“聽卿子說幾個貝勒爺都忙呢。”都忙就都忙吧,阿若也不在意巧兒這話的意思,哪怕就是真在外麵有了什麼幺蛾子那也不是自己該管的事。
人才走到正院門口就發現了不對勁,貝勒府帶出來的奴才再是有規矩可這麼多大活人呢總得有些聲響吧,今兒這都到院門口了怎麼連個動靜都沒有。果然自己剛一腳踏進院子蘇培盛就哈著腰一路小跑到自己跟前來了。
“宋主子您可回來了。”蘇培盛急得滿頭大汗,這貝勒爺跟著聖上出門一趟臉色就不好也不知道到底什麼事。“主子爺在裡頭呢。”
“蘇公公這回又沒跟著去?”在康熙身邊的時候幾個貝勒總會不帶上奴才,這個時候大概做的事就是不大能讓人知道的事,所以阿若也沒傻到去問蘇培盛四爺這是為了什麼不高興。
“宋主子英明奴才要是能跟去了也就好了,至少不能這麼著急不是。”上台階的時候蘇培盛還伸手扶了一把阿若,這眼下四爺最看重的那就莫過於宋庶福晉和她肚子裡的寶貝疙瘩了,蘇培盛當然也要跟著鄭重對待。有一回晚上自己在書房伺候,這才幾個月的身子四爺就還真就認真想起小阿哥的名字來。
進了屋之後阿若沒想以往那樣插科打諢來緩和氣氛,因為哪怕就隻看了一眼阿若也能明白這回四爺是真的心情很差。蘇培盛看著一進屋也成了鵪鶉的庶福晉就知道這回的事肯定不小,庶福晉多會看臉色多能耐的人啊,都拿主子爺沒辦法那就說明是真沒辦法了。
四爺的沉默一直持續到吃晚飯的時候,說起來兩人已經挺久沒坐在一起吃飯了,四爺看著桌上的菜色恢複了平常的模樣還以為是阿若在遷就自己,“你不能吃就讓廚房隨著你的口味來,彆待會兒吃了太鹹太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