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四爺把心裡話說出來之後阿若就發現情況向著一個好而詭異的方向狂奔而去。好在四爺不再為這眼前的白蓮教煩心, 詭異就詭異在阿若總覺得自己的份例變了,變得特彆豐盛。頭兩天阿若還以為說不定是自己乖巧把四爺搞定了得的賞賜, 可一連七八天天天都這樣那就有點不對了。
“雲香, 你去廚房問問今兒這菜怎麼回事。”雖說自己有了身孕之後日常用度就比之前好了不少,可這滿滿一桌子菜也太不像樣了,這就是吃不完賞奴才也不是這麼個吃法吧。平時四爺不回來自己吃飯最多也就兩個大菜, 這些天倒好這架勢簡直就是要把自己當豬來養。
“庶福晉,廚房那邊也是按規矩辦事, 您就放心吧沒奴才敢亂來的。”雲香笑著捧了一盅燕窩花膠湯放到阿若跟前, “您嘗嘗這湯,這南邊的血燕怎麼嘗著怎麼好。”
“規矩?什麼規矩啊。”難不成自己月份更大了就連份例也跟著變多了?那這不是把自己當豬這是把肚子裡的孩子當哪吒養。端上來的湯看上去就很好喝的樣子阿若喝了兩口才抬頭繼續問雲香。過了害口的時候阿若的胃口就一點不落的都回來了, 這回四爺就怎麼也不敢再拘著她了,能吃就好能吃是福啊。
“庶福晉,這可是主子爺專門吩咐下來的,說是您的份例往上提一級。”之前不過是說讓這些當奴才的仔細伺候, 那可跟明明白白說出來要提一級不一樣,庶福晉上頭是什麼那就隻能是側福晉了, 主子爺既然把這話都說出來了,那這宋庶福晉變宋側福晉的日子也就快了。
“啊?側福晉的份例多這麼多呢。”阿若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看著這滿滿一桌子的菜阿若心裡感慨怪不得這後院的女人都要削尖了腦袋往上爬, 除了福晉那個位子得靠命之外果然還是越高越好啊,這光吃食上頭庶福晉和側福晉就差了這麼多,那要是把生活裡的方方麵麵都算進來那可就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既然是份例裡該有的阿若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到了哪個山頭唱哪個山頭的歌兒, 浪費是可恥的但在這地界特立獨行那可是要命的,要是哪天真成了側福晉關上門來過日子的時候也許還能隨意一些,現在這些可都是四爺的恩寵自己就好好受著吧。
話雖這樣說,但晚上四爺回來的時候阿若還是很認真的問了四爺這件事。“爺,怎麼好好的突然想著給我漲份例啊,我最近沒瘦吧。”現在四爺抱自己都抱出經驗來了,隻在是坐在他腿上讓他墊兩下就能知道自己胖沒胖。
“沒瘦,還胖了不少。”四爺沒說回來吃飯,這都阿若快吃完了他老人家餓著肚子回來了,回來了也沒讓廚房再另準備添了副碗筷就著阿若大半都沒動過的菜還吃得挺香。
女人最忌諱什麼,最忌諱的就是有人說她胖。可這會兒看著四爺累了一天回來正吃飯又沒能下手掐他,“菜都快涼了我在叫廚房熱一熱。”
四爺擺擺手攔住阿若,“你大著個肚子就彆動了,外頭天熱吃涼點挺好。”四爺不怕菜涼就怕外頭又拖著自己喝酒,之前幾個兄弟還覺得待遇不如老大和太子心裡挺不舒服吧現在就知道怕了,江南是個好地方真沒說錯,官員個個肥得流油個個都來頭不小,今兒這個要請貝勒爺賞光明兒那個要請貝勒爺給麵兒,今天就是把老七老八給押那兒自己才給溜出來的。
沒讓阿若張羅著熱菜阿若還是讓雲香趕緊去端了湯過來,填飽了肚子又喝了熱湯四爺難得毫無姿態的靠著椅背歎氣,“還是家裡吃得舒坦。”可不就是家裡才舒坦嘛,說起這事出來這麼久四爺還真有點想回去了,“也不知道弘暉那小子怎麼樣了,幾個月不見怕是又長高了。”
“大阿哥這個年紀那可真是一天一個樣,您回去啊還不知道能不能認出來呢。”收了桌子阿若就站在一旁指揮著雲香和琥珀伺候四爺洗漱更衣,四爺看著阿若好像又大了點的肚子一邊泡腳一邊把人招到自己身邊來坐下,“雲香她們比你會伺候人,你就彆跟著裹亂了啊。”
“我這不是就想在您身邊待著啊。”阿若沒管敷在自己肚子上的大手,“這一整天也就晚上能跟您說幾句話呢。”阿若現在就像等著人回家的貓崽兒,四爺回來了就總想跟他多說說話。之前的府裡的時候把好歹有個小院子隨自己折騰,現在在外頭一個莊子裡又有康熙又有德妃的,哪怕就是關上門阿若也都下意識夾著尾巴做人,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大神太多也真的不是好事啊。
四爺側頭看著阿若眼巴巴看著自己的樣子突然心軟得不行,腳也不泡了胡亂擦了兩下就拉著人往裡間去。阿若還以為四爺是想拉著自己做一做飯後運動,旱了這麼久了阿若還挺期待的,沒想到四爺比自己還能忍,廝磨了好一會兒就著自己的手將就了也就行了絲毫不管自己這火燒火燎的模樣。
四爺看著阿若一副立馬就要氣哭的樣子趕緊把人摟到懷裡,“你剛剛不是問爺怎麼想起給你提份例嗎,想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啊。”懷裡的人掙紮了兩下就老實了,阿若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的問,哪怕知道四爺這是在岔開話題還是忍不住被人牽著鼻子走,側福晉呢多大的事啊,自己要真成了側福晉那就算正經主子了。
“那晚你跟我說了那麼多之後你倒是睡得挺香,把爺一人撂一邊就不管了。”阿若的話叫四爺那晚沒能睡著覺,比起上書房先生教的或是自己建府之後在外頭沒走心過眼的,倒是阿若才真見過最底層的老百姓到底是什麼模樣,許是隻有真見到心裡去了才能明白這些人到底想的是什麼要的是什麼。四爺一晚上就這麼翻來覆去的什麼都想也很難摸清頭緒,直到阿若在自己身邊翻了個身把頭埋到自己身邊模模糊糊嘀咕了幾個字才徹底把四爺的思緒領到一個全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