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上?”阿若知道德妃也就是這麼一說,感業寺尚且關不住都成了尼姑的武媚娘,這十幾歲的姑娘送到莊子上去不是擎等著出醜聞嗎。
“不說她了,鋪子的事你抓點緊,彆到時候宋家人來了你這兒還沒動靜。”四福晉不欲跟阿若多說石氏的事,就像宋氏說的做生意應該親兄弟明算賬一樣,府裡的事她這個當側福晉的也不需要管太多,儘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不讓自己多管阿若還巴不得,府裡有一個管事的人就行了,福晉這位任勞任怨的舵手可不是自己能代替的。
回到小院四爺還沒走,年後也不知道外頭到底出了什麼事,四爺現在比自己還清閒。今兒自己起身去正院請安的時候這位大爺睡得都還沒翻身。
“側福晉,爺在屋裡頭等您呢,說是您回來了就叫您趕緊過去。”蘇培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回可真闖禍了。也不知道爺今兒是怎麼就興致來了,忍不住非要去翻側福晉給爺準備的東西,翻出來的東西叫蘇培盛看了都驚出一身汗來。
阿若沒瞧出來蘇培盛臉上的神情有什麼不對,一進屋脫了披風一臉笑嘻嘻的掀開珠簾走進單辟出來的書房,見著四爺一臉鐵青的模樣才後知後覺四爺這是在發火。
“爺,您這是怎麼了?”桌上擺著自己已經刻好的印章,青田石的章身石質清脆細膩,自己篆刻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它那股金石的感覺,這會兒被四爺翻出來擺在桌子上,肯定沒什麼好事。
“這東西,就是你偷摸著給爺準備的?”四爺沒想到她有這麼大的膽子,自己的印章未經自己點頭哪有敢私下裡篆刻的,叫人知道了就是不敬之罪。
“是,是我刻的。”阿若隱約有點明白自己可能做了不該做的事,以往宋氏根本沒概念往這方麵想,自己也就跟著沒一點這方麵的常識,現在想想也是自己犯蠢,人四貝勒的名諱哪能隨意往印章上刻呢。
“放肆!”四爺看著她這幅模樣就來氣,好在她這是關上門自己搗鼓沒叫彆人知道,要是院裡誰說漏一句叫福晉知道了還不知要怎麼罰她。“這事你還叫誰知道了?”
“沒誰知道,刻章一事也就幾個丫鬟知道,上頭的字我誰也沒告訴。”說好了是驚喜阿若自然瞞得嚴嚴實實的,沒想到自己這一番心思還成了禍事。
“蘇培盛,拿上盤子跟我走。”四爺瞧著咬牙站在下頭忍著哭的阿若到了嘴邊要罰的話也沒說出來,明明低著頭偏生一副倔強的模樣,看樣子就知道她心裡不服氣得很。
四爺沒多留拿著東西就走了,等四爺走了挺久阿若才動了動腿挪到椅子上坐下,一坐下實在忍不住伏在桌上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心裡發誓,這輩子再也不乾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了,誰再送他東西誰就是王八蛋。
“主子,您彆生氣,咱們有什麼事都能好好說,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巧兒幾個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四爺的火氣來得沒頭沒尾,連出聲安慰都不知從何說起。
蘇培盛端著盤子跟在四爺後頭大氣也不敢出,書房招呼的小太監端茶進來蘇培盛都趕緊接過來沒叫人靠近桌子。
“主子,您彆生氣啊,側福晉指定是根本沒往彆處想……”話還沒說完蘇培盛就把還沒說出口的半句給吞回去了。
“滾出去。”四爺懶得與他廢話。等蘇培盛麻溜的滾下去之後四爺才把蓋在盤子上的錦布給掀了。
刻壞了的石頭阿若都沒扔,還知道那刻刀把沒成的章子劃壞作廢,四爺一路走回來想了挺多處理這盤子東西的法子,可這會兒一看又覺得哪樣都不大合適。
阿若那點字這麼久了一點長進也沒有,再刻到印章上就更不能看了,連個筆鋒都沒有,實打實的就是照著模子一點點摳出來的。還有這字也不倫不類,‘禛寶’二字就隻有她能想得出來,也不知道她從哪裡學來的。
四爺手裡拿著印章把玩了一上午,最後也沒開口讓蘇培盛把東西拿下去處理乾淨,倒是一盤子好不好的全給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