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又懷上了這件事人人都高興, 不過要除了倆正主。四爺從那天晚上起就一直板著臉, 兩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四爺硬是能做到一句話都不跟阿若說。第二天早上藥也不喝就出去了, 倒是還沒忘把該賞奴才的賞下來。
阿若起先還以為等他回來把這事說清楚講明白就行了,誰成想這人根本拒絕交流,這都一連好幾天了,還不跟自己說話呢。晚上回來得晚, 問他吃藥了沒,就嗯一聲, 不說吃了也不說沒吃。晚上咳起來還學會憋著, 隻要自己一翻身他那頭就沒動靜了。讓蘇培盛去問他下一頓吃什麼, 次次回話都說隨意。阿若最討厭彆人說隨便, 四爺這樣就更討厭了。
加上王太醫開的安胎藥裡頭有安神的效果,阿若現在睡得早,四爺又一直躲著自己早出晚歸的,兩人竟然一直沒能把話說明白,就這麼僵持住了。
“你這是打定主意要跟我鬨掰了是吧,那行, 您是主子爺,既然您不想理我, 我也不留在這兒礙您的眼。”聖駕行至江南府,總算有能歇上兩天。跟著康熙出門的幾個爺們都累得跟孫子一樣,四爺也不好去彆家蹭,這才被阿若給當麵逮著。
阿若沒多少東西要收拾的, 反正就在一條船上,就這幾間房住哪兒都成。她就是要等四爺一個準話,自己這回到底乾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了,是殺人放火了還是試圖謀反了?
聽了她這話,四爺總算是抬頭好好看了阿若一回,“你是不是還不明白你到底錯哪兒了?嗯?”四爺想起來都後怕,晚上好幾次做夢都是夢著她流了孩子,有一次自己連她的麵都沒見著,蘇培盛攔在自己跟前,說是人沒了,直接就把四爺給嚇醒了,半晚上摟著阿若不敢閉眼。
現在回頭在想,怪不得剛出門的時候她那麼聽話,一直窩在馬車裡老老實實的,自己以為她就是路上累著了,現在才知道當時肯定是不怎麼舒服,才不敢放肆。
“是,這回是我錯了,不該有了身孕不跟你說,不該瞞著你還要跟你出門,也不該連個大夫都沒讓看看,你病了我還一點都不怕過了病氣,沒顧忌到肚子裡孩子。”阿若越說就越想哭,這人乾嘛啊,得理不饒人的。
“可我不是都知道錯了嗎,我沒跟你說之前天天心裡就惦記這事,天天想著怎麼跟你說,可這事越不說就越說不出口。我都認錯了,你還想怎麼樣啊。”阿若說著說著就把自己給說委屈了,扶著桌子哭得站都站不穩,瞧著她這模樣,原本還想給她個教訓的四爺,又趕緊起身把人給扶住咯。
“怎麼回事,是不是哪兒不舒坦?爺也沒說重話啊,怎麼就哭成這樣。”四爺抱著人坐到軟榻上,阿若這會兒哭得狠了,一抽一抽的話都說不利索。“蘇培盛!趕緊把王太醫請過來。”
王太醫過來的時候,阿若兩隻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窩在四爺懷裡懨懨的沒一點精神。這位宋側福晉這回可算是出名了,三十的人能懷上,氣色還這麼好,在這群皇家福晉裡頭著實少見。
“側福晉現在懷著孩子,情緒不能如此起伏,對孩子對自己都不好。”王太醫基本看一眼就知道沒什麼大事,早幾天還好好的人能出什麼事,這會兒不過就是哭厲害了,頭疼。
宮裡太醫說話那意思四爺一聽就明白,連藥方都沒讓人開,就又把人給送回去了。
“怎麼,還搬不搬了。”阿若這動靜鬨得挺大,不光奴才們嚇得不輕,連弘昀都偷偷溜過來,想看看到底出什麼事了。不過一進門四爺就把阿若那核桃眼給捂住了,“怎麼哪兒都有你,去去去,你額娘這兒不用你操心。”
弘昀看著膩歪得不行的阿瑪跟額娘,特識趣的轉身就走,不管就不管,小爺才不惜的管呢。
“你就氣我吧,氣死了我咱們正好一拍兩散。”阿若一口咬住遮了自己大半張臉的手不放,可咬住了又舍不得下死勁,等鬆開的時候除了淺淺的牙印和口水,啥都沒留下。果然做妖女就是個要天分的事兒,自己沒那金剛鑽還真做不成趙敏。
“胡說,爺不怪你你還來勁了是吧,你這是屬豬的是吧,倒打一耙。”四爺心裡那點氣被她這麼一鬨騰,不知怎麼就消了大半,還有一點想發也發不出來,總歸是自己瞧上的人兒,怪誰呢。
這邊兩人鬨了場大龍鳳,說好又好了。那邊德妃瞧著四爺隔三差五的請太醫,還聽說老四不知道怎麼回事,發火把宋氏訓得直哭,就坐不住了。阿若有了身子,現在月份淺又不在一條船上住著,德妃可不敢勞動她大駕,隻好先收拾兒子。
“你說說你,多大的人了,兒子都要討媳婦了,你怎麼還這麼不省心。”四爺聽著這話覺得耳熟,這話往常多是留給老十四的,怎麼今兒還輪到自己了。
“宋氏懷著孩子,你一當爺們的,有什麼天大的事兒不能讓著點她,啊?”德妃隻知道兩人吵起來了,卻不知道到底為什麼,這要是讓她知道是阿若早知道孩子的事,瞞著自己就為了跟著出門來,阿若就甭想有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