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邊慈收到了補課機構發來的短信,通知她通過了麵試,讓她儘快把課表發給人事, 這周末就可以開始排課。
邊慈第一時間把課表發了過去, 人事很友好,收到之後還詢問她, 有沒有不方便的課餘時間,可以儘量避開,邊慈隻想儘快上崗, 沒有提任何要求。
最後機構那邊分配了一個周末家教的活兒給她,輔導對象是高一的學生。一開始對方家庭聽說她是第一次做家教不太滿意,看了簡曆之後才勉強點頭, 答應讓邊慈先試試。
邊慈不敢怠慢, 從機構拿了教材教輔回學校, 趁著周末前的幾天時間抓緊熟悉業務。這些題讓她自己做是沒問題, 可是教給彆人又是另外一回事,說實話她沒有信心能讓學生和學生家長滿意。
她這邊忙著備課的事情,下課了就往圖書館跑,至於言禮那邊也找到了事做,看樣子比她還要忙,從那天看完電影後, 兩個人還沒見過麵。
周五晚上, 邊慈打著哈欠從圖書館出來,掏出手機摁亮屏幕,發現明織在一個小時前給她發了幾條信息。
[明織:我這周末好無聊啊, 室友都有事, 我一個人在學校不知道乾嘛tvt]
[明織:你還在圖書館嗎?還沒期末呢, 你這麼拚讓其他人怎麼活呀。]
[明織:話說你跟言禮國慶要回來嗎?我問了陳澤雨,他說要回來,如果你們不回,我們去榆清找你們玩怎麼樣?]
[明織:忙完給我打電話。]
開學到現在,邊慈跟明織的聯係沒有斷過,離開元城前還有一點點擔心,他們會不會因為距離而漸漸疏遠,現在看來都是她的多慮。
邊慈帶上耳機給明織回了電話。
明織接起來哀怨地拖著聲說:“你還知道理我啊,大學霸。”
“手機開了靜音,沒聽見。”邊慈笑著安撫,“你周末無聊就回家呀,又不遠。”
明織:“不想回,我媽最近看我不順眼,老叨叨我,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了,才不要回去當炮灰呢。”
邊慈聽著還挺羨慕,“你久了不回去,阿姨也想你,你留在本地不也是想離家近嗎。”
“阿慈你現在說話跟我媽一個口吻了,難怪她總誇你,哎呀不說這個了,你們國慶到底回不回來?”
邊慈想了想,如實說:“不知道,我沒問言禮,應該不會回吧,我上周找了個家教兼職,國慶肯定會排課的。”
“你課表那麼滿還做兼職,想把自己累死啊?”
“都是周末時間,兩個半天,不累的。”
“你的生活費不夠嗎?”
“存款沒剩多少了,助學金還要等一陣子,總要有個穩定收入才行。”
再聊下去話題就沉重了,邊慈及時打斷:“你什麼時候跟陳澤雨變成‘我們’了?他開學晚,到國慶還沒半個月呢,又回去,這真是……”
話沒說完,明織那頭哇哇亂叫,急於撇清:“我就是順嘴一說!他想回來自然就回來了唄,說不定是想家了,誰讓你們都考那麼遠的。”
邊慈:“好好好,是我們不對,這樣,我回頭問問言禮,要是確定了不回去,你們就過來玩吧,到時候聚一聚。”
“好啊,你問了跟我說,我好訂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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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邊慈按照平時上課的時間起床,室友們還在睡覺,她輕手輕腳地洗漱完,拿上包出門。
周末的清晨校園裡很安靜,這個點隻有零星幾個人在路上走著,邊慈看了下時間,還很充裕,決定去食堂吃完早飯再去坐公交。
剛走出宿舍區,邊慈正低著頭玩手機,冷不丁被人從身後拍了肩膀,她嚇了一跳,回頭看見是言禮,驚嚇變成驚喜,臉上漾開一抹笑。
“你怎麼在這裡?”
言禮牽起她的手,“送你,今天不是第一次做家教嗎。”
“你昨晚都沒有說。”邊慈收起手機,頓了頓,問,“你昨晚幾點睡的?”
每天睡前他們習慣性會聊一會兒,昨晚邊慈困意來得早,沒聊兩句就睡了,睡前依稀記得言禮說事兒沒做完,得熬夜趕工來著。
“兩三點吧,不記得了。”言禮答得含糊,話又繞到她的身上來,“你走路又玩手機,上次差點摔跤都忘了?”
“知道啦,我以後不玩了,光是你說我,我也要說你,”邊慈停下來,在言禮麵前站定,盯著他的眼周端詳了幾秒,“你的黑眼圈都要掉下來了,這麼累就不要早起嘛,我找得到路,你快回去補覺。”
“就今天送送你,第一天,不一樣。”
“哪不一樣?”
“儀式感?”
“……”
言禮拉著邊慈往前走,她執拗著不肯挪動,他隻好哄:“好吧,我擔心你,緊張不安的時候,有個人在身邊說說話也是好的。”
邊慈聽了又生氣又感動,甚至有些惱自己,這種小事都要讓言禮來操心,明明他已經夠忙了。
“我餓了,吃飯去。”言禮笑著說。
邊慈依然不動。
言禮籲了一口氣,退回來摟住她的肩膀,強行帶著她往前走。
“好了,我們不生氣,等送你過去,我就回宿舍補覺,睡到自然醒怎麼樣?”
邊慈望了他一眼,無奈道:“睡那麼久,你晚上該睡不著了,這樣不是惡性循環嗎?”
言禮點點頭,轉而說:“那你打電話叫我,你讓我睡多久我就睡多久。”
“你睡得正香,我把你叫醒,可太有罪惡感了。”
“那我不睡了,攢著晚上一起睡。”
“不行。”邊慈無可奈何,猶豫片刻,隻好說,“還是我來當這個惡人吧。”
言禮問:“那現在可以吃飯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