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胤瑾頷首:“我記下了,多謝沈家姐姐推薦。”
沈雲研站在沈弢身邊,聞言捅了捅他,沈弢輕咳一聲開口:“瑾郡王,你之前在馬宅可見到我大哥他們。”
“見過。”
“他們現在如何?”
聞胤瑾回憶著當時的情景:“沈弛和沈強還好,隻沈弘,他因為馬大儒的死正悲傷不已。不過沈大哥還在那邊,相信他們接受過盤查後,也能很快出來,你們不用擔心。”
因為聞胤瑾與沈精羽定了親,所以他在沈家的輩分自動上抬。
他說的大哥,指的便是沈崴。
沈雲婉到底對自己兄長對馬大儒的崇拜之情有所了解,聽得這話不由暗暗心疼。
聞胤瑾看著等在旁邊的幾個沈家兄妹,眸光閃了閃,主動開口:“既然沈家姐姐還有事,便先離開吧,總不好為我打擾你們。隻是不知最近姐姐是否有空,金翠樓最近又出了新首飾,想要請姐姐一起去鑒賞鑒賞。”
沈精羽就笑:“是你親自操刀設計的?”
聞胤瑾點頭。
“那我便一定會去捧場。”
得到了這句保證,聞胤瑾垂眸輕笑了笑,他又與沈精羽說了兩句,便看著沈家一行人坐上馬車離開。
鬆海站在他身後,小心地觀察了他兩眼,確定自家郡王的表情又由陰轉晴,不由鬆出一口氣。
還是沈家姑娘有法子,也不用多做什麼,隻要稍微露上一麵,給個笑臉,再管多管少的說上幾句話,自家郡王的心情便會肉眼可見的晴朗。
真可謂一物降一物。
聞胤瑾此時則微微側頭,看著不知為何走起神來的鬆海,抬腳踹了他一下。
鬆海一個激靈,忙抬起頭:“郡王。”
“查一下。”
“是。”
按時間算來,沈家一行離開得有些過晚,不知她們在這邊都發生了什麼,確實該好好查一查。
沈崴這日一直在馬家宅邸忙到深夜,才算理出了頭緒。
仵作勘探現場和檢驗屍體後得出結論,凶手應該是位女子,身材高挑,動手時站於馬大儒身前,身上還擦有京城最近比較出名的百花蜜香。
其中種種證據,都指向了晉紹杭帶來的那位叫做紅俏的婢女身上。
這還真不用沈崴做什麼公報私仇的手腳,而是晉紹杭他今年就是流年不利,事事不順,隨手點出來一位侍女待在身邊,竟又是一個敵國探子。
經過細心調查對比,今日馬府在封鎖之前就消失的,共就三個人。除了紅俏外,還有馬府上的兩位婢女,粉蝶和綠珠。
馬大儒的長子馬芮樊聽到這個消息後有如五雷轟頂。
粉蝶和綠珠是他在外遊曆時,買回來的一對賣身葬父的姐妹花,一直以來在府中都行事穩妥,嘴甜心善。
沒有想到她們竟會一招反水,害了他父親的性命!
這件事不要說馬芮樊接受不了,就連馬夫人聽聞後都忍不住再次暈了過去。
馬府雖然沒人看到她們是怎樣與紅俏聯係的,但粉蝶與綠珠分彆幫紅俏引走了兩撥書房門前的人,並且在事後打著出去采買東西的名頭,趕在封鎖前離開了馬府,自此之後便沒再回來,乃不爭的事實。
若非意外,便是有鬼。
當夜,沈崴連沈府都沒回,直接帶人回到了京兆府,準備和幾個手下好好商議商議接下來的調查方向。
順便著人連夜臨摹出三人的通緝畫像,明早全城張貼,並分發至京城門口,細查出入城之人。
結果一回到京兆府,茶還沒等喝上一口,就聽到手下上前彙報說,今日他小妹帶人抓了兩個綁架女犯,綁架禮部尚書盧家的嫡孫女未果。
沈崴的眉梢跳了跳,他反射性抬手摸了摸自己日漸稀疏的頭發,回頭對身後的鄒少尹道:“小像臨摹這件事,你去看著交代下去。”
又對孫少尹說,“你去查查白日裡都有什麼緊急的案子沒有,能處理的就處理,不好處理的,就推給大理寺。”
孫少尹狠狠點頭,反射性忘掉自己今日之前還說,要對大理寺卿好一點的承諾。
最後,沈崴才看向麵前的師爺,歎息:“走吧,去看看那兩個綁架的,盧家派人過來催了沒?”
一般大戶人家遇到這種情況,常規操作就是派人來催催催,催著早日審、催著早日定案、催著從重處罰,給自家女眷報仇雪恨。
也不知盧家的反應是不是這一套熟悉的套路。
“催了,說讓大人您快著些,否則他就要去聖上麵前哭訴去了。”
沈崴:……哭你娘了個腿兒!
那老匹夫彆的本事沒有,一遇事就跑去聖上跟前掉貓尿的速度,倒是比誰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