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踹飛(2 / 2)

癡寵令 雨師螺 8003 字 6個月前

“你就不會怕你與柳家的關係不好處理?”晉紹陵詢問聞胤瑾。

聞胤瑾眉宇冷厲:“我聞家與柳國公家能有什麼關係?!一無血緣,二無族人,這是我聽說過的最扯的手足攀親!”

“再說,我背後又沒長眼睛,那麼一大坨砸下來,像是我這般柔弱的身子骨兒,萬一被砸出來個好歹來,他們柳國公家能承擔得起嗎?”

晉紹陵默了。

這若是不知請的外人聽到這話,肯定會點頭表示讚同,畢竟京城瑾郡王的身體不大好是周所周知,經常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

但隻有與他走得近的人才知道,聞胤瑾的身體現在根本沒有傳聞中那樣差。

他前幾年之所以病得那般頻繁,是因為他得知自己的小未婚妻喜歡身材高壯、孔武有力的男子,自己一個人偷偷地將自己悶在府裡習武,然後經常鍛煉得過度了而已。

最開始,確實是身體難以負荷訓練強度,但是,隨著這幾年如一日下來的堅持,他的身體雖然看起來依舊是弱不禁風,且底子有虧,但真實情況,卻已遠比世人所認為的要強上很多。

左丘俊綽不知內情,此時正點頭附和:“再說,她這次摔落的方向,若不是瑾郡王反應迅速,可能就砸到殿下你身上了,到時就不是被踹飛個人的事,而是柳家上下都來賠罪的大問題。”

柳沛嵐本就嬌生慣養,生平第一次遭受這樣大的罪,現在隻覺得全身都疼,動不動不了。

原先好歹還記得三皇子在這邊,要稍微克製一下,但是,很快,這一絲理智也在聞胤瑾的嘲諷,以及晉紹陵的鄙夷目光下消失殆儘。

她隻覺一股怒氣直衝腦門:“就你這般品性,活該父親早亡,手足無靠,就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病秧子,心腸狠毒,遲早會遭受報應,斷子絕孫,做個絕戶頭……”

聞胤瑾半攏在袖間的拳頭緊緊握起,又鬆開。

他取出帕子放在唇邊輕咳了兩聲,麵色瞬間變為蒼白:“剛才為了營救殿下,用力好像有些大,現在身體不適。”

在他身後,鬆山和鬆海連忙上前來扶,形狀焦急,呼喊地真情實意:“主子!主子!您怎麼了!”

“主子,您稍等,小的現在就去趕馬車過來,您再堅持一會兒。”

晉紹陵三人看著兩位小廝唱作俱佳的表演,靜默了一會兒,而後一齊走上前去,將聞胤瑾攙扶住,跟著情真意切。

“這得虧是沒有被砸到,身體怎麼樣?!該不會是舊疾複發了吧。”

“胤瑾,這次多虧了你救下本殿,否則剛才,若本殿也從這裡摔落下去,可就不堪設想。”

“來,我扶著你。”左丘俊綽走到另外一邊。

被留在原地的柳沛嵐:……

她委委屈屈地扁了一下嘴,這一次,原本含在眼底打轉兒的淚花終於完全落了下來:“疼,真的太疼了,我要回去告訴父親。”

等到一行人上了聞家的馬車後,才一齊將方才的擔憂收起。

“接下來怎麼辦?”

“去我府上,裝就裝得更徹底一點。”聞胤瑾睜開眼睛,蒼白著張俊臉開口。

左丘俊綽挑眉看他:“是屎盆子扣得更徹底一點吧。”

聞胤瑾勾起唇角,不發一言,意思卻表達得分明。

“也行。”最終晉紹陵一錘定音,“剛好還能去你府上看看那個能夠納涼的浴池,不過既然要演,那咱們就演的得真切一點,潮生,你派人去請太醫。”

“是主子。”

等馬車噠噠噠地開始行駛在馬路上,蘇海盛才似若無其事開口:“對了,方才樓梯上的另外一位姑娘,就是那個戴著帷帽的,她是哪家姑娘,你們可有誰認得?”

“你還不認得?”左丘俊綽表情詫異,“那位便是崔家的長女,崔瀾芝,就是之前因為你家妹子和崔家次女打架,讓你放棄定親打算的那位崔家小姐。”

蘇海盛眉梢一跳,不由脫口而出:“竟然是她?!”

府上主子出了事,聞老夫人哪怕再不理事,也出來探問了情況。

待聽完事情經過後,她眉間便不由地擰出幾道深深的褶兒:“這柳國公府的教養真是不像話,差點撞到三皇子殿下不說,竟然到現在都不來請罪。”

左丘俊綽勾唇淺笑,卻沒有就此深談,轉而道:“我們已經讓人去請太醫了,老夫人不用擔心。”

聞老夫人輕輕頷首,了解完情況後,她麵上雖說仍舊有些焦急,但原本聽聞消息時的恐慌已經去了大半。

她被婆子扶著站在一旁,沒過一會兒,三皇子讓人從宮中請來的老太醫就已經來到了郡王府。

老太醫先是給屋內人一通行禮,就坐在圓凳上給聞胤瑾把脈。

左丘俊綽與蘇海盛原本並不如何著急,畢竟當時那情況,聞胤瑾有很大概率是裝的。

前腳他們還在思索,應該怎樣賄賂太醫,教會他說什麼話,後腳就聽太醫擔憂道:“這是郡王的老毛病了,呼吸不暢,氣血翻湧,再加上受了驚,待老夫先開一劑藥方,喝上一個療程調養一陣子,就能有所緩解。”

左丘俊綽、蘇海盛:……

對此,晉紹陵卻是沒有什麼意外,隻溫聲道:“那便麻煩太醫了。”

“不麻煩,不麻煩,是老夫應儘之責。”

聞胤瑾躺在床上,麵色蒼白,一臉虛弱,直到太醫離開,他才虛弱地低笑一聲,對身邊的鬆山道:“一會兒國公府來送禮,就說我睡著了,現在不接見外客。”

“是,主子。”

左丘俊綽遲疑上前:“瑾郡王,你沒事吧。”

聞胤瑾漫不經心抬眼:“沒事,我能有什麼事,老毛病了,你無需擔憂。”

隻要能坑到人,像這種沒有難度的病症,他還可以多來幾次。

聞老夫人見幾人談論得愉快,識趣地尋了個理由退了出來。

待離開主院時,她不禁又回頭看了一眼,眼底閃過痛色。

這個家曾經也該枝繁葉茂,卻都被她以一己之私,毀了啊。

與瑾郡王府這邊的平靜相比,柳沛嵐被送回柳家以後,就引起了柳家的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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