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聞胤瑾的喉結忍不住動得更加歡快,聲音乾澀且喑啞:“姐姐可以儘情……欺負我。”
沈精羽正觸摸得歡快,聽到這話,忍不住眉梢一動,戲謔開口:“當真?”
“當真!”聞胤瑾認真頷首,聲音喑啞中略帶了些不穩,“隻要是姐姐欺負的,我都喜歡。”
稍顯昏暗的光線下,少年仰起自己最為脆弱的脖頸,麵頰泛紅,雙眸水潤,眼底卻是不容置喙的認真。
這般脆弱、並且全然信賴她的聞胤瑾,是沈精羽以前從未見到過的模樣,但不得不說,此時,此刻,在這方狹小的空間中,這般的聞胤瑾,卻突然給了她些許新的靈感。
她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並非現今傳統的溫柔賢淑的大家閨秀,偶爾痞勁兒上來,像是上次那般直接給張元良一個巴掌,都是小菜。
在回京前,她一直想著,關於她的小未婚,她之前雖說從未見過,卻一直有通信,勉強也算了解。
為了不嚇壞小朋友,她回京後,會儘量多裝一段時間。
但是,在繼上次自己在雲安食肆展現了武力,聞胤瑾表達了羨慕;廟會上公然扇了張元良一巴掌,小未婚夫見到她的第一句話是關心她掌心是否疼,她的心頭便升起了一絲模糊的想法。
而在這一刻,麵對著麵前乖巧柔順的未婚夫,她的這絲想法逐漸成型。
偽裝賢妻良母,或者佯裝溫雅貴女,這些憑借著她彪悍的性格,遲早都會穿幫。
既然未婚夫病體柔弱,性格乖順,那便讓他柔弱好了。
自古以來,夫妻之間剛柔並濟,強弱結合。
既然他弱了,但她便更應該強。
互補互合,說的不就是她倆現在這種情況嗎?
話說,如果她稍微彪悍一些,是不是可以代表,她可以不再壓抑那些口花花的心思,可以儘情將胤瑾小弟弟調戲至臉紅,或者……欺負到淚眼迷蒙?!
“姐姐,你臉紅了。”
清雅且彆具特色的低啞嗓音,突然在耳畔響起。
沈精羽怔了一下,立馬回神。
她抬手摸了把自己的臉,果然感覺上麵微有熱意,不過她卻不是害羞的紅,而是想到興奮處,激動的紅。
她垂眉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再次展顏,突然向前走了一步,笑容燦爛,用比他更低的聲音低語:“既然喜歡,以後就不要反悔。”
沈精羽臉上是笑著的,手上的動作是輕柔的,隻眼神與語氣中,卻帶著強烈的侵略氣勢。
在如此具有暗示意味的聲線下,聞胤瑾喉結再次上下滾動了兩下,他微微側頭,對上身邊少女眼底冽豔的光華,眼瞼微闔,掩飾著眼底狂熱的欣喜與更加強烈的侵略意味,乖順地頷了頷首:“嗯,不後悔。”
沈精羽勾起唇角,在他喉結上又輕輕碰觸了兩下,又垂下頭,獎勵地輕輕握住他的手,安撫道:“聞家弟弟,你放心,姐姐以後一定會保護好你,不讓你受到一點兒欺負。”
她有家世,有背景,有實力。實在不行,還有法力,能夠許願。
無論怎樣,都能護住自己的小未婚夫,不受外人欺負。
“以後姐姐護你。”
除了我,沒人能夠欺你。
聞胤瑾保持著仰頭的姿勢,感受著輕輕握住自己的大手的柔荑,胸腔的心臟在激動狂跳,鼓噪地他呼吸都有些不穩,但這些都被他生生按下。
他輕輕動手,將包裹著自己的柔荑緩緩環在掌心,見沈精羽沒有掙紮,唇角露出一絲傻笑:“姐姐既然喜歡,那也不要反悔。”
她若反悔了,他便絕對不會再偽裝下去。
沈精羽輕笑了一聲,她看著麵前雙頰緋紅的少年,就好像是在看著誤入獵人陷阱的純潔小奶羊。
聞胤瑾垂下眼瞼,眼底則滿是壓抑已久的勢在必得。
一時氣氛曖.昧,熱度飆升。
待兩人在幽暗的假山山洞中又牽了一會兒手,才各自帶著滿足笑意從中走出。
沈精羽雖然還想和自己柔弱的小未婚夫多待一會兒,但今日到底是沈家為主,她也不能全程離席,故而她強自按壓下正躍躍欲試的探究欲,不舍道:“我也該回女眷那邊招待客人了,你也先回吧。”
聞胤瑾看著他燦爛的笑顏,眸光柔軟:“沈家姐姐?”
“嗯?”
“等壽宴過後,我就要過來正式走六禮了。”
沈精羽點頭:“我知曉。”
“那姐姐下次見麵時,能否叫我胤瑾,而我喚姐姐……黛嬌?”
沈精羽痛快應承:“當然可以。”
未婚夫妻之間稱呼小字,這點並不逾矩,也無需特意詢問。
聞胤瑾勾起唇角,笑意越發滿足:“那便好,姐姐慢走。”
沈精羽向他再次不舍地點了點頭,便身形輕快地帶著遠遠跟上來的婢女,抬腳步入儘頭的回廊,消失不見。
聞胤瑾定定地站在原地,神色歡欣而悵惘,久久沒有動彈。
鬆海站在旁邊等了一會兒,上前開口:“郡王,咱們是否也要回前院了?”
他們這次離開的太久,作為沈家未來的女婿,這並不適宜。
聞胤瑾眉梢微動,擺手:“不急。”
說罷,他徑自行到一開始的假山石旁,整理了下下擺,對著湖邊的濕潤輕風怔怔地發起呆來。
鬆海以為自家郡王正在想事情,自然不敢打擾。
而事實上,聞胤瑾則是因為……
且硬且疼,也不知在濕風的吹拂下,他也不知還需多長時間,身體才能完全平複,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