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許久沒見到姐姐,如果不過來,就見不到……”
沈精羽:……
最近天熱,她也確實在府中多躲了一陣,但是,明明距離她們上次見麵也沒過去幾天,小未婚夫還是這般情態,就讓她莫名覺得有些黏人。
沈精羽在心中咂麼了下嘴,自覺這滋味有些奇妙,麵上還是溫聲安慰:“其實也沒有多長時間。”
聞胤瑾微抿了抿唇,淡淡看她:“那是因為我想黛嬌的時間,要比黛嬌想我的時間長。”
沈精羽:……
原先她還理直氣壯,現在被這話一噎,就又有些心虛氣短。
她斂眉想了想,趁著自己走動不經意擺臂的功夫,用手指在他手心勾撓了一下:“那要不這樣,你之前不是說讓我去你府中看看你的演武場,與你比試射箭嗎?”
聞胤瑾的手反射性將她的調皮的手指抓住,緊緊攥了一下,又在更多人發現之前徐徐鬆開,之後轉過頭來看她。
目光純善,聲漸驚喜:“姐姐要來?”
沈精羽感受著指尖殘留的灼熱,佯裝鎮定地勾起唇角:“如果你有時間邀請我的話。”
聞胤瑾瞬間展顏,不好意思地抬眼:“我是哪天都有空的,隻看姐姐時間。”
那小模樣,就仿似是一隻鬨脾氣的小奶羊終於將脾氣撒完,又搖晃晃腦地過來向她溫順的撒著嬌一般。
沈精羽凝眉想了想,想趕緊說出一個時間,安撫安撫自己的黏人小未婚夫,卻發現這個時間一下子還真說不出來。
方才接下的那個叫做毛子黔的請帖,她還挺想去看看的,之後,她還早和崔瀾馨約好了,去看她們和蘇若琳那支紈絝隊伍的蹴鞠對決,再接下來,就是早就和聞胤瑾約好的觀荷節。
原先不算時間的時候,還想著自己這每日躲在府裡還挺空閒,時間大把大把的有,但是現在一想想,原來她竟然這麼忙的嗎?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其中,除了聞胤瑾早早就預約好的觀荷節,她還真沒給他預留出多少時間。
甚至就連觀荷節當日,她估計她能陪他的時間也會有限。
沈精羽站在那裡,腦門上一時滲出層細細密密的汗,有種仿似被揪住錯處的心虛感。
另一邊,聞胤瑾見沈精羽沉默的時間一長,心裡便有了譜兒:“那便等觀荷節後吧,屆時我再邀請姐姐,我不急。”
他今日這番表現,是為了爭取憐惜和注意的,可不是為了給小未婚妻找麻煩的。
作為一個合格的未婚夫,他必須要注意把握尺度。
一點點地侵蝕,方能讓黛嬌的眼裡心裡,均是自己的身影烙印,他不能操之過急。
沈精羽鬆出一口氣,當即表示沒有問題:“那便等觀荷節後的次日吧,屆時我會帶人去府上拜訪。”
聞胤瑾嘴唇往上翹了翹:“那我便與弢哥兒發請帖,到時姐姐與弢哥兒一起過來便是。”
兩個未婚小夫妻一起相攜並行,氣氛由一開始的緊繃,逐漸轉為和諧。
站在少年公子人群中的毛子黔轉頭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不動聲色地眯起了眼睛。
當天的賞花宴等到散了之後,毛子黔春風滿麵地與幾位貴族公子拱手告辭離開。
自從他的詩集在京城風靡後,這般如眾星拱月的日子就一直環繞在他左右。
毛子黔舉止文雅地坐上馬車,直到馬車轎簾放下,一直被掩在眼底的得意之色才被放出來,稍有展露。
想起今日侯府這種規格的賞花宴,還有在賞花宴上出現的京城貴家小姐,他的眼底在得意也餘,也忍不住露出幾許意味深長。
隻是那位他曾經驚豔過的姑娘,“竟是瑾郡王傳說中的未婚妻嗎?”
當有了更好的人選,原先想要勾搭的姑娘就成為了將就。
可惜,伊人已定親事,到底無緣。
又數日後,毛子黔出門,去了距離他家不遠的酒樓,一進包廂,就迅速將門掩上,對著房中背對著他的公子道:“晉公子。”
如果有人在這裡,就一定能夠認出,眼前這位就是當今繼後所出的五皇子,晉紹瓊。
晉紹瓊緩緩轉頭,示意毛子黔落座,他慢悠悠用茶蓋刮著茶杯中的浮沫,笑道:“聽聞你前幾日去了侯府主辦的賞花宴?”
毛子黔矜持頷首:“是小生之前結識的一位公子帶小生去的。”
侯府這種規模的賞花宴,當然不會主動給他發邀請帖,畢竟能進入侯府賞花宴的人,並不是很在乎才名,更多的還是身份與地位的象征。
“你轉悠了半天,可與你心心念念的姑娘搭上線?”
提到這個,毛子黔的表情就是一言難儘。
那次他見到沈精羽時,是沈家姑娘們在京城閒逛玩耍時偶然遇見。
當時一看之下,如見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