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第135章(1 / 2)

癡寵令 雨師螺 11224 字 3個月前

沈精羽聽聞消息後,不由咂舌:“這麼嚴重?我一開始以為,這種罪名最多也就是官降個一級兩級。”

沈鐘海好笑地看她:“鹽稅是國之大稅,如果說隻是不小心成為一個兩個人的中介牽線也沒有什麼。隻是這些人中,有六個以上,都是經由的張明山的手。”

“為官者,擅觀擅察。如果到了這一步,他還不知道他自己是在為什麼人行方便,那就真的眼瞎耳盲,沒有觀人識人的能力,也活該他被勒令在家反省。”

“更何況,像是張明山這些年收受下來的數額,也足夠判他一個收受賄賂之罪。”

所以落到如今這下場,他是一點也不冤。

沈精羽想想也是:“那爹你說,張家還能起複得了嗎是?”

沈鐘海想想:“可能吧,總歸他這次問題也不大,等這段時日過了,遲早還是能起來的。”

沈精羽笑得彎起了眼睛。

如此算來,她之前許願的讓張元良和懷倩柔倒黴的願望倒是都應下了。

隻是這些倒黴程度,並非隻完全應在他們自己身上,而是還外顯了一部分在他們家族上,也不知胤瑾弟弟都在裡麵做過多少手腳。

這般想著,沈精羽蹭地一下起身,笑道:“那我去尋雲婉去,去與她分享這個好消息。”

開春後,各國的使臣陸續到來。

因為楚國的動作,各國派出來晉國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受傷。

不過早早接到聞胤瑾傳達過來任務的各地商號,早在發現各國使臣的第一瞬間,就給他們做好了保護,並未讓人全滅。

而同樣的,晉國對於楚國那邊也給予了還擊,楚國定下的準備迎接使臣的二三兩位皇子,直接一個在亂鬥中傷了臉,毀了容,一個在春獵時落了馬,跛了腿。

雙方直接撕破了臉,邊關戰勢越發膠著。

乾泰帝看著手中剛從邊關傳過來的捷報,輕哼一聲。

蘇萬全恭敬垂首站在一側,全程沒有發聲,好像沒有聽到。

半晌,乾泰帝才將手中的捷報放下,眉宇舒展:“看來今年楚國是不想過來了。既如此,等下一個十年,我就要他們跪著給我爬進來。”

隨著各國使臣的到來,京城內肉眼可見的熱鬨起來。

聞胤瑾沒想到,自己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再次見到樓禹諾。

畢竟上次兩人分彆時,樓禹諾便說過,再次見麵不知何期,不用掛念。卻不想,這前後竟剛剛五年,兩人就有了再次見麵的時機。

“參見樓安國君。”

曾經,聞胤瑾救下樓禹諾時,他還隻是一個在外逃亡、連國都回不去的樓安太子,現在短短五年過去,樓禹諾不僅已成功繼位,還已將樓安國內的混亂局勢穩定住大半。

他此刻座下的皇位坐得穩穩當當,再也沒有曾經的落魄。

“瑾郡王,免禮。”樓禹諾眉梢微動,沉穩抬手。

聞胤瑾優雅起身,抬頭,而後兩人忍不住相視一笑。

“五年未見,我還以為你已經抱得美人歸,卻不想,你竟還是處於定親階段。”樓禹諾一邊示意聞胤瑾在旁邊落座,一邊笑吟吟笑道。

聞胤瑾卻不讚同:“並非。原先是處於簡單的指腹為婚階段,但是現在,我已經走完六禮中的前三禮了。”

“走完前三禮,那也是定親。我可是聽說,你現在聘禮都已經準備好了,人卻遲遲沒有娶回來。”

聞胤瑾眼皮子淡淡撩起:“你知道得倒是挺多。”

樓禹諾不為他的神情所動:“一般一般,恰好知道一點。”

聞胤瑾也不與他爭辯,隻是想著他與乾泰帝之間的約定,眉宇舒展:“也不會太久了,應也就是在最近,我就能知曉最終日期。”

說罷,他看向樓禹諾,“我看其他國家都是派使臣過來的,怎麼你們樓安國卻是讓你一個國君親自過來,也不怕半路出意外。”

楚國派出不少暗探,在各個國家的使臣來晉國的路上安排了截殺。

如果不是他讓他名下商號的人多注意一些,凡是遇到都儘可能派出好手護送,那他們還說不定真會倒在半路。

樓禹諾無所謂擺手:“我帶的人多,無礙。”

不過也確實,所有國家的使臣裡,就樓安國的傷亡最小。

“而且,我此番過來,也是有我自己的目的。”

“哦?”聞胤瑾好奇。

“我現在皇位也已穩固,便想著過來看看。聽聞晉國現在還有一個未婚待嫁的公主,來問問你那位公主為人如何,若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我便與貴國君主申請一下聯姻。”

聞胤點頭:“我大概想著,也是這一點。”

樓禹諾將頭探過去:“所以那位四公主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與我好好說說。若是不合適,那我便是過來走一圈也就算了。”

他隻是來回報曾經的救命之恩,卻也沒打算過來要挾人的。

所以,終歸的條件也隻是合適,若不合適,他也沒有強求的想法。

聞胤瑾在懷中掏了掏,取出四公主的相關資料:“看,看完我燒掉。”

說罷,他便微微側頭,看著對麵書鋪內若隱若現的年輕男女,勾起唇角。

此時,書鋪三樓一角,懷倩柔神情淒楚地坐在書房一角。

在她對麵,蘇廷煜耐心地為她寬慰:“……年紀輕輕何來百般愁腸,總會好起來的。”

“多謝蘇公子寬慰。”

“無事,也算是我們有緣,這才幾日時間,就能遇到這第三次。在下不過說出了心中所想而已。”

兩人不遠處,張元良看著窗邊一身纖弱的懷倩柔,目光先是落到她的腿上,而後又落到她對麵的蘇廷煜身上。

半晌,他嗤笑一聲,帶著小廝直接轉身離開。

當張元良帶著小廝在一樓結賬離開後,懷倩柔恰好從窗口向外望,就看到了張元良與其小廝一起離去的背影。

她端著茶盞的手輕輕顫了一下。

蘇廷煜抬頭:“姑娘,你怎麼了?”

懷倩柔的目光顫了顫,故作無事地將目光收回:“無事。”

蘇廷煜頷首,視線卻緊跟著往窗外看一眼。

他看著遠去的張元良背影,又回身看著麵前正若無其事與自己喝茶論詩的姑娘,眼底快速滑過一抹輕視。

心中無鬼,便無需遮掩。

這樣想著,他嘴角的笑容便添上了幾抹興致盎然。

張元良在某種程度上說,是一個很高傲的人。

他可以忍受懷倩柔的落魄,想方設法為兩人爭取一個兩全,也可以在周圍人都不支持自己的選擇時,挺直脊梁堅持自己的選擇,言之鑿鑿說不改初心。

但是,當懷倩柔的位置比他高,並且明顯地表露出嫌棄的意味、主動另尋高枝攀附後,他也會很迅速地冷靜下來。

重拾起久違的理智,並且在很短的時間內做好更加果決的安排。

在張明山從獄中出來後,張元良就一直在閉關準備今年的舉人考試,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平穩。

在上巳節的前一日,他在書房中看完一本書後,看著桌麵上的白玉鎮紙久久,對身邊小廝道:“你再去一趟懷府,詢問一下懷家姑娘上巳節有何安排。”

小廝麵色一苦,但見自家公子麵色平靜,還是垂首應聲:“是,小的現在就去。”

張元良眼睫半垂,在小廝準備離開書房前,又開口補充:“若是她們還是說要在府內養腿,那你就說,我要最後與她談一談兩家境況,若是她實在不願,我可鬆口退婚。”

小廝一怔,突然抬頭。

卻又在對上張元良的目光後,馬上將目光收回:“是,小的現在馬上就去。”

是夜,待小廝回來後,果真帶回了消息。

一開始那下人轉達的意見,懷倩柔是拒絕的,但是等到聽到他之後轉達的話,又同意了。

小廝見張元良怔愣了一會兒,又再次拿起書本。

他心中想著自家公子的表現,莫名生出一種感覺,這次,自家公子與那位懷家姑娘,好像真的要斷了。

上巳節,是大晉的適合單身男女們互相行走在一處的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