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西川省進入複賽的人也就不到七十個, 一中就占了接近四十。
喬依之剛剛隨便掃了一眼,就看到了除常如冰之外,幾個稍微有那麼一丟丟眼熟的身影。
這些同學具體叫什麼名字她已經記不得了。
喬依之想, 應該是之前她還在一中的時候,跟她一起參加過競賽的學生。不算特彆熟悉。
不過, 喬依之也就僅僅隻是掃了一眼, 很快就收回目光。
還不到半小時就可以進考場了,現在也不是一個敘舊的好時間。
老包不知道跑哪兒給他們倆買了水。
現在已經四月底快五月,常溫的水直接入口也不會覺得涼。
他小聲念叨著:“我聽說大部分人寫文章的時候容易口渴, 喝水會讓人比較有靈感, 你們一會兒上考場了可以小口小口的喝,彆喝太多,不然一直去廁所影響自己寫作思路。”
包老師就沒輔導過幾個學生參加作文競賽, 更沒有什麼帶隊經驗。
這些都是跟辦公室另外一位老師學來的。
但對比起一中那邊的‘知識要點總結’‘實事擴展總結’‘文章大綱梗概總結’……他這點小小的考場經驗, 顯得十分微不足道。
一中老師在花壇那邊越是大聲地強調各種重點知識, 老包就覺得越尷尬。
之前在計程車上那眉飛色舞堅信兩人一定可以衝到決賽的勁頭完全消失了。
其實一中老師也不是故意喊這麼大聲, 主要是他帶了接近四十個學生, 把直徑三米的花壇四周坐的滿滿當當。
還有人坐在幾米開外的石凳上。
他不大聲喊、不大聲強調,學生們鐵定都聽不到。
可是越聽他強調重點知識, 老包就越自責。
因為他的失職, 讓自己這邊倆學生跟一中那烏泱泱一群學生比起來,就好像太子伴讀一樣。
――那群人光是看著就感覺他們要拿獎,而自家這一片兒, 就是重在參與、走個過場。
自責完後, 老包也儘力的想辦法彌補。
既然自己當指導老師失責了, 那麼就儘心當個‘保姆’,照顧好倆學生。
其實不隻是老包這麼想, 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看起來有點靦腆的中年人走到老包這邊。
尷尬的詢問他:“這位老師你好,請問你的水是哪兒買的?”
老包給他指了一個方向,“那塊兒有個小窗口,可以買水。”
中年人也去給自家學生買了水,讓自己這邊的一個獨苗苗學生排在喬依之和李聞風後麵。
自己則跟老包去嘮嗑。
“我們學校這兩年來隻有一個學生進入複賽,我都不知道給他提前準備什麼,隻能讓他多看往年獲獎範文。”
老包一聽也唉聲歎氣:“可不是?咱都沒經驗。”
說著,他們用羨慕的眼神看了眼一中那邊烏泱泱一片學生。
一中真的牛逼。
這種考試都能有接近四十個學生進入複賽,比全省進入複賽的一半學生還多。
生源好肯定是一方麵,但肯定也有指導老師很大一部分功勞。
如果說他們其他學校的學生都是拚的天賦的話,那麼一中這種把知識點揉碎、掰開了給學生教的方法,就是讓人人都能寫出主編們喜愛的文章。
要是他們也有這樣的資源,說不定也能教出七/八個進入複賽的學生。
此刻,老包和這位老師對一中隻剩下羨慕。
除了羨慕,不知道該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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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還有十分鐘左右可以進考場的時候,政法學院綜合樓外有老師拿著金屬探測器、花名冊出來。
“大家排好隊,每個學校把自己的學生人數都清點好,不要攜帶與考試有關的任何東西,書包也不能帶,就放在外麵。還有啊,喝水的話,把外麵那層包裝撕掉,不然不能帶進考場。”
來自本省其他學校的學生自覺的跟在喬依之那邊隊伍的最後。三十幾個人,已經快排到了綜合樓前的台階下麵。
再往後,就是學校裡行車的柏油路了。
政法學院的老師趕緊說:“不要站到馬路上去,大家注意安全!來,這邊另起一隊。”
然後……
喬依之這邊穿著各種各樣校服的學生和另外一對整齊劃一的一中黑袖子校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個隊伍僅僅相隔了一米左右,一中學生們簡直讓人亞曆山大。
喬依之甚至聽到自己這邊有人小聲罵了一句:“艸。”
他們就突然感覺自己這邊掉了一個檔次,也不知道為啥。
這種感覺在一中那邊不僅排滿了一隊,而且還多了幾個人之後,達到了頂峰。
“一中……他們還是人嗎?”
“全都是大佬。”
“當年三分之差沒考上一中,太羨慕他們了。”
“看著他們的準備材料,我感覺我這回就是玩玩的。”
“我也是……”
“彆說了,咱們這一隊都是來玩兒玩兒的,綠葉襯紅花。”
一中學生們站定後,倒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趾高氣昂。
其實彆人看他們是大佬,他們覺得彆人也很厲害啊。
“這群大佬沒有那些輔導資料,居然都進入了複賽,簡直膜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