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的時間很漫長,畢竟若是真的剖開了細節,一步步去講解一個完整的實驗,五/六個小時都不算多。
就這樣,還不能保證其他人都能理解主講人的想法。
很快到了十二點,午飯時間。
期間,喬依之、李聞風給講述者沈先生接水泡茶,每人都跑了兩趟,把他伺候的很是妥帖。
畢竟這是自己從彆人那裡學知識,必須得態度端正才行。
幸好他們倆都不是那種重生了就自覺‘天下第一’的人,孔子都說‘三人行必有我師’,沈先生今年都三十多了,自然有他們倆學習的地方。
武仞師兄此前跟沈先生合作過一次,那回他是帶肖教授的兩個研究生去諾亞方舟研究部門實驗。
兩位研究生不怎麼通人情世故,那次全靠他一個人當捧眼。他隻記得那回自己臉都要笑僵了,全程說到口乾舌燥好幾次。
武仞原本以為這回合作又是這樣的局麵,哪想到小五小六年紀輕輕,倒是很上道,也懂得放低姿態。
自打坐下後他就沒怎麼操過心。
――這倆師弟師妹可真讓人省心啊。真希望老師快點把倆人收下!
吃完午飯後,四人也沒午休,回到實驗室又是一通聽講。
在臨近四點的時候,沈先生終於分析得差不多了,“這就是我讀博那會兒做的實驗,過程我已經講了一遍,分析報告……感覺這些講了也沒用,畢竟分析的套路也不一樣,得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沈先生喝了水,說:“不過,就算是實驗過程,兩次也不是完全一樣的,之前我的實驗僅僅隻有50%的可取之處,大部分代碼還得重新寫,算法也得重新算。對了,你們需要代碼嗎?給我個郵箱,我發給你……????”
他說這些‘結束語’的時候,偏頭看了一眼喬依之的電腦屏幕。
那裡打開正是python的界麵,左邊代碼,右邊是正在run的圖像……
他當下就站起來,兩步到了喬依之旁邊,死死的盯著小喬右半邊的圖像。
“你、你這個……”
因為沈先生專業知識雄厚,他自然可以一眼看出,喬依之的這個圖像分析,不是他剛剛講述的代碼的複製版本。至於是不是遠墨需要的數據,那還得驗證後再確定。
武仞也走了過來:“怎麼了……我靠!”
他趕緊把粗口憋回去,說,“你這就自己改寫出來了代碼?”
喬依之找到代碼錯誤的那幾行,說:“改寫是改寫了……可這裡還是不對。”
沈先生讓喬依之起來,他在喬依之原有的代碼上刪了一些,發現錯的地方更多,於是又給她恢複。
他說:“你這個修改還得再想想。嗯,要不然試試先檢測一下。”
隻要最後能運行出來結果,就算有一點小錯誤,也無傷大雅。畢竟代碼行數太多,前後總會有一些重合的地方。
先用檢測的代碼試驗一番,要是準確了,那些小錯誤到時候一行行的慢慢檢查就是。
如果檢測結果不準確,那就重新寫代碼。
喬依之覺得也可以先檢測,她說:“好。”
不等沈先生坐下來操作,她直接打開遠墨昨兒個發過來的檢測包,把代碼複製進去。
她看代碼時目光認真,動作很快,一看就是編程老手。
沈先生忍不住誇讚:“不錯啊。”
緊接著,看著屏幕上出現的正在運行的省略號,大家都頗有些緊張。
沈先生第一回沒有想自誇說什麼‘我講得透徹,你才能改的這麼快’。
畢竟他連這個代碼怎麼改都隻是有個大概思路,還沒具體實踐呢。麵前這個學妹能一邊聽一邊改好代碼,學習能力真的沒得說。
因為代碼量太大,運行結果很慢,大約兩分鐘後,電腦上終於出現了檢測結果……
錯誤。
兩位學長都有些失望,他們看著喬依之這邊生成的圖像不錯,就感覺這代碼應該是對的,哪想到還是錯了。
喬依之看著界麵上提示的錯誤信息,自己開始刪減修改。
李聞風也放下手上的代碼,過來看喬依之這邊修改。
還是那句老話,就算他上輩子沒做過這個實驗,但他看過相關文獻,因此,寫出正確代碼來不是難事。
李聞風沒想著主動表現,就沒重新去寫這段代碼。不然他感覺這就是剽竊彆人的創意和想法。
但喬依之不一樣,她從來沒接觸過光電學的代碼分析,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學習、實踐得來的。
這是屬於她的天賦。
沈先生跟武仞小聲聊天:“這個小師妹不錯啊,老師打算什麼時候收?”
自家老師怎麼還不收徒,萬一被其他老師搶走了咋辦。
武仞:“……”您還記得自己剛開始不希望被學弟學妹太套近乎的表現嗎?
不過他顯然不會說出來,他說:“他倆才剛大一,還沒軍訓完呢,到時候正式入學了,看他倆的意思。”
沈先生說:“我晚上給老師打個電話說說這件事,這天賦沒得說的……”
不等他說完,喬依之這邊就按照提示改好了代碼。
再跑一遍後。
屏幕上端端正正的出現兩個字――正確。
這下沈先生徹底說不出來話了,第一遍寫對了固然讓人佩服,但若是錯了後自己能把代碼改對……那絕對是大佬。
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