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兒?”葉利揚冷聲詢問。
自有暗衛回答:“殿下,追蹤鳥飛進前麵的宅院裡了。”
“武鳴住在這裡?”葉利揚驚呼。
他撩開車簾,就跳下車,眯起眼睛看著不遠處的宅院。
這裡不愧是養外室的地方,處處都透著見不得光的意思,周圍甚至有幾處宅院,連門外的燈籠都不點。
但葉利揚清楚,這裡都是有人住的,紅杏巷寸土寸金,幾乎是外室聚集地,隻不過因為不能為外人道也,所以住在這裡的人,除了下人出來采買,很少見嬌客出門。
武鳴躲在這裡,的確是個極佳的藏匿點,因為在這裡養外室的,不止是紈絝子弟,也可能是朝廷大員,一般的侍衛根本不敢過來,暴露的風險著實很小。
“派人去探查一二。”他命令道。
一盞茶之後,就有暗衛回來通稟:“那處宅院的確是武鳴的藏匿之地。”
“你沒看錯?”葉利揚一驚,再次詢問。
“千真萬確,屬下親眼所見,武鳴就坐在書房裡。追蹤鳥落在院裡的梧桐樹上,不時地盯著武鳴。”
暗衛這麼一說之後,葉利揚瞬間就相信了。
哪怕暗衛可能出錯,但是追蹤鳥不可能犯錯,它必然是跟在武鳴身邊的。
葉利揚握了握拳,立刻道:“你立刻去找錦衣衛,告知此事。大燁皇帝若是知道武鳴抗旨不尊,留在望京城裡,恐怕當下就會要了他的命。”
他自然是恨不得立刻殺了武鳴,但是之前的皇家狩獵,武鳴以一己之力,牽製住北魏的狩獵隊伍,再加上之前與世家廝殺,暗衛已經不剩多少,葉利揚實在是沒把握。
此刻衝進去刺殺武鳴,估計隻能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因此他還是得求助望京的地頭蛇,錦衣衛定然是有辦法除掉他的。
“這附近是否藏著北疆的將士?”奇多忍不住開口詢問。
“並無,那院子裡隻有兩個下人,還都是普通人,會武的人寥寥無幾。”
一聽到這話,奇多瞬間長鬆了一口氣,忍不住道;“也是,皇上親自下的聖旨,讓北疆將士們離開,武鳴可以找人冒充,但其他人若是都留在望京,隻怕目標很大,可操作性太難。”
葉利揚見他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樣,忍不住安撫道:“不用太過擔心,武鳴哪怕有滔天的手段,他也是寡不敵眾。這裡可是望京,不是北疆,我們都吃了虧,更何況如今他隻有獨自一人。”
奇多苦笑著點頭:“是臣草木皆兵了。”
二人正說著話,忽然馬車動了起來,直接駛進旁邊的小巷。
“殿下,武鳴乘車離開了。”暗衛通稟。
葉利揚與奇多都默不作聲,安靜地等著,很快就有一輛馬車的聲音隱隱傳來,漸行漸遠。
“派幾人追上去。”葉利揚吩咐道,又指了指宅院問道:“這宅子裡還有幾人?”
“沒人了,兩個下人一個車夫,另一個是護衛,全都跟著武鳴走了。”
“進去瞧瞧。”葉利揚立刻道。
很快暗衛便去而複返,急聲通稟道:“殿下,的確人去樓空,但是屬下卻發現了許多信件,全是武鳴聯絡其他官員的信,還有諸多金銀。”
葉利揚一聽此話,頓時一陣激動,當下便抬腳往院子裡走。
奇多一把拉住他:“殿下,武鳴這人膽大心細,他怎麼可能把如此重要的信件丟在這裡,像這種東西必然是看完就燒掉的,否則很容易被留為把柄。如今這宅院裡存有大量信件,隻怕有詐。”
那暗衛立刻從衣袖裡掏出一封信來,雙手呈上:“屬下隻帶出了一封信來,其餘沒敢動。”
葉利揚接過,這封信是蔡侯爺寫的,上麵明確寫了蔡侯爺的計劃,他要與北魏起衝突,還請北疆護持一二,若是世家弱勢,再請北疆將士偷偷出手,必要壓住北魏狗賊。
“呔,姓蔡的狗東西,我早就知道他有所依仗,否則怎麼可能會如此膽大包天,大燁皇帝都沒說話,他就敢對我們動手!果然是和北疆狼狽為奸了。”
他看清楚之後,氣得手都發抖了,狠狠地痛罵幾句之後,才把信件交給奇多。
“這信沒被毀去,定然是武鳴當做把柄,以後用來要挾世家。裡麵還有大量金銀的話,恐怕這座宅院是武鳴的寶庫,用來存放各種珍貴之物的。”奇多再三觀看,確定了這封信的真假,忍不住分析道。
葉利揚一聽此話,頓時猛地一拍大腿。
“你說得對,早知道方才不去通知錦衣衛了。快些,趁著他們還沒來,我們先搬空它,不能便宜了大燁朝,待我們回北魏,全都帶回去。至於武鳴,過了今晚,他必然人財兩空了。”他輕笑了一聲,若不是怕彆人發現,他必定仰頭大笑。
想起之前費儘心機,想要尋找武鳴的蹤跡,幾度弄丟追蹤鳥,本來都快要放棄了,哪裡知道他又突然冒出來了,甚至還送來這樣一份驚喜,簡直堪比天上掉餡餅的程度。
葉利揚一馬當先衝了進去,奇多也沒猶豫,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