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方才他還有憂慮,但是看到這封信之後,他還是壓下其他心思,隻想著撈一票大的。
雖然他還是覺得此事透著蹊蹺,但是富貴險中求,武鳴最大的把柄就在裡麵,就好比金山銀山擺在一個貪財的賭鬼麵前,他根本無法拒絕。
幾人走進去之後,領頭的暗衛提著燈籠,桌上的蠟燭也被點燃,的確有幾封信擺在抽屜裡,葉利揚心頭一陣激動,他和奇多立刻上手,各自拿起一封看了起來,內容大差不差,全都是世家讓武鳴出手相助,對付北疆的。
“這些人,簡直欺人太甚!”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忽然一陣冷風吹過,屋內的蠟燭和燈籠瞬間熄滅了,周圍陷入了一片黑暗。
幾乎是瞬間,他聽到一道輕微又沉悶的響聲,緊接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充斥著鼻尖。
“誰?快把燈點燃!”葉利揚有些驚慌,他抬手揮舞著,想要摸到人。
“殿下,你——”奇多也開口了,似乎想讓他快跑,但話說了一半就沒了聲音。
葉利揚恰好拉住了他的手,急聲問道:“奇多,你怎麼了?”
他的話音剛落,奇多的身體就直接壓了過來,靠在了他的肩頭。
血腥味更加明顯了些。
葉利揚不再說話,他的視線逐漸適應黑暗,隱約能看見一些模糊的影子,旁邊的地上躺著個人,顯然是和他們一道的暗衛,此刻估計凶多吉少了,而奇多此刻就倒在他的懷裡。
他屏住呼吸,胡亂地摸索著,最終摸到了他的鼻尖處,輕輕一試探,已經沒有任何呼吸了。
葉利揚大驚失色,忍不住抖了一下,奇多差點摔了下去,他立刻抓住。
“來人呐,快來人呐!”他求救的聲音帶了一絲顫抖。
若是平時早就有暗衛衝了過來,可是如今他一連喊了好幾聲,都無人應答,唯有蕭索的冷風拂過,讓他忍不住打顫。
葉利揚立刻放下奇多,在暗衛地身上摸索著,想要找到火折子點亮燭火。
“人都死了嗎?趕緊給我滾出來!”他著急得很,可是越著急越找不到想要的東西,完全不知道這暗衛把火折子藏哪裡了。
而他堂堂一國王子,自然不會隨身攜帶這東西。
忽然外麵傳來一道腳步聲,葉利揚的寒毛直豎,他幾乎以為撞見鬼了。
主要是這院子烏漆墨黑,而今晚月色昏暗,這屋子裡還躺著兩具屍體,他叫喚半天都沒個人影,處處都透著蹊蹺陰森的氛圍。
他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驚恐地往外看去。
隻見屋外有一盞燈籠亮著,顯然是有人提著燈找了過來,隻是距離有些遠,光線又很晦暗,他根本瞧不清楚。
“是誰來了,報上名來,不要裝神弄鬼!”他厲聲喊道。
“殿下是在找我嗎?”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來。
這道聲音聽起來雖然冷,但十分穩健,並不想厲鬼發出來的,明顯是大活人在說話。
可是葉利揚聽到之後,卻絲毫沒有放下心來,因為這聲音無比耳熟,耳熟到若是夢裡出現,都是一場極其糟糕的噩夢。
“武鳴!”葉利揚失聲叫道,他隻覺得渾身冰冷,比之前以為鬨鬼還要讓他恐懼,甚至忍不住當場打哆嗦。
“是我,殿下好耳力。”男人輕聲應道。
他提著燈籠大步走進屋內,瞬間幽暗的夜色就被驅散,屋子裡逐漸被這昏黃的燈光點亮。
葉利揚如今孤身一人,而且麵對的還是北魏所有人的噩夢,武鳴戰神,他的腦子已經一片空白,積年的心理陰影,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他直接後退兩步,離他越遠越好。
隻是他忘了地上如今躺著死屍,後退的時候直接被絆倒了,差點踉蹌在地,驚慌失措地扶住牆才站穩。
“你果然在望京,我已經讓人去通知錦衣衛了。今晚你插翅難飛!”
葉利揚站穩之後,才發覺自己太慫了,立刻強撐著精神,冷笑道。
哪怕他語調高昂,但是任誰都聽出了他的外強中乾。
“放心,已經有人送他上路了,這話不會傳到錦衣衛的耳朵裡。”武鳴漫不經心地道。
葉利揚心底的恐慌再次翻湧,他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武鳴顯然已經大開殺戒,連奇多都悄然身死了,而他喊了那麼多聲,卻沒有一個暗衛出現,明顯都成了武鳴的刀下亡魂,無力保護他這個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