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頂緩緩升起一排問號。
同時操控三百個小號,這真的是人能辦到的事嗎?
“怎麼,你不相信嗎?”源純笑道。
“同時處理不同角色的不同事件,你不會有顧不過來的感覺嗎?”傑森不解地問,“而且魔力是有限度的吧?你不可能無限製地釋放它,總會有枯竭的時候。”
“能處理過來,很簡單的,隻需要把精神分成一縷一縷,分彆注入卡牌中。”源純的雙手在半空來回比劃,試圖讓傑森明白。
但這解釋就跟大觸的繪畫教程似的——先畫兩個圈組成身體,再補充億點細節,最後完成。
從第二步開始就已經不是人類所能理解的範疇了。
“魔力如果不夠用,可以嘗試從空氣中抽取遊離態的魔力,”源純繼續解釋,“這也不行,那就抓個人補魔。”
傑森放棄思考源純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了,他神情木然地問:“補魔?”
“在構建起連通的回路後,魔力會從高濃度流向低濃度。補魔的方式有很多種,比如體|液交換,”源純回憶著從某位沒良心魔術師那裡聽到的相關知識,“血液、唾液和……”
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聲音突兀地一停。
傑森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警覺地追問:“和什麼?”
源純眨了眨眼睛,乖巧地一笑,“和什麼都無所謂,反正我不缺魔力。”
說到這裡,她的神色一陣恍惚。
對啊,我為什麼不缺魔力呢?
同時給迦勒底那麼多從者供魔,在他們正常生活的前提下,再確保打架時這幫祖宗能打得酣暢淋漓,隨時隨地開大招放寶具……一般魔術師早就被吸成灰燼了。
源純不僅沒事,還活蹦亂跳的,整天精力十足。
“你說清楚。”傑森“嘖”了一聲,按著源純的肩膀將她往前一帶,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眼裡透著異常的執拗。
源純回過神,望向近在咫尺的傑森,莫名有種被大型肉食野獸鎖定的刺激感覺。
堅持片刻,源純長歎一聲,無奈地妥協了:“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聽……”
她用學術交流的正經語氣,鄭重其事地說:“是唔——”
傑森忽然捂住了源純的嘴。
源純:“?”
她困惑地歪了歪頭,隨即驚訝地發現,傑森好像……臉紅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臉紅了,不僅臉紅了,一直跟她對視的目光也默默轉開了。
你不想聽了嗎?你的好奇心呢?快鬆手讓我說!源純挑了挑眉,用眼神詢問,同時嘗試把傑森捂她嘴的手往下扒拉。
傑森木著臉,在腦海裡艱難搜索,勉強找到了能打岔的話題。他試圖將談話強行拉回最初正經又嚴肅的狀態:“我查到了關於星星福利院出事的舊聞,報道上是這樣說的——”
“我暫時不想關心福利院,”源純終於把傑森的手拽開,按在沙發上不準亂動。她打斷了傑森的話,強烈表達自己的意願:“我想——”
傑森換了一隻手,捏住源純的臉頰,把她的嘴捏得微微嘟起來,像準備發|射孢子的小噴菇。他冷酷無情地反駁:“不,你不想,給我好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