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雙手都在撩撥他,嫌不夠,還湊過來咬他的喉結。
靠得很近,鼻翼間傳來的清甜小玫瑰味調動起秦深的全部情緒。
時間滴滴答答。
秦深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時,已經掉入裴語為他製作的陷阱,無任何反擊之力。
完全被裴語牽著走了。
“哼。”
裴語嗅到濃鬱的雪鬆薄荷味,他得意地笑笑,彎起的眉眼漂亮得像月牙。
他用又輕又軟的聲線說出冰冷且殘酷的話:“秦總也不過如此嘛。”
“……”
緩了幾秒鐘後,秦深沉著臉,抱起裴語重重地吻他。
勢必要找回點麵子。
斷斷續續的吻聲在房間裡響起。
才得意洋洋沒幾秒的裴語在秦深的深吻下,隻能發出軟軟的求饒聲。
秦深溫柔又繾綣地吻過少年的眼角、眉梢、鼻尖、嘴唇。
每一片皮膚都沾染上秦深凜冽的信息素。
裴語……又被親哭了。
***
房間漸漸安靜。
頭發淩亂的裴語躺著,身上滿是秦深的雪鬆薄荷氣息。
後知後覺感覺羞恥,裴語無比懊惱。
怎麼就迷迷糊糊鬆了口呢?
灰色襯衫皺皺巴巴,秦深瞥了一眼衣擺濕潤的一角,冷峻的眉眼透著笑意。
“寶寶,你身上那件衣服我明天還要穿呢。”
裴語麵色一紅。
仰頭時星星點點的燈光落入眼眸,照亮他氤氳出淺淺水霧的眼睛。
“難道……你還嫌棄自己?”
“倒也不是。”
秦深彎起饜足的眼眸,拉起少年的手,低聲問道:“要不要我……?”
裴語拍開秦深的手,掀起被子蓋在發燙的臉上,聲音甕聲甕氣:“不用,我要睡了。”
耳畔是秦深收拾整理床鋪發出的窸窣聲。
裴語意識漸沉,像是墜入漫無邊際的海,睡意遍布全身。
隱約間。
額頭好像被極致溫柔地親了下。
清冽雪鬆氣息的縈繞中,裴語漸漸入睡。
***
翌日清晨,灰蒙蒙的天微微亮起,初秋的晨風揚起潔白紗簾。
寬大的床上,被子隆起弧度,兩人相擁而眠,滿室的氛圍極其溫馨。
鬨鐘聲響起,裴語迷迷糊糊地醒來,揉著惺忪的睡眼,呆毛被睡得七扭八歪。
動靜叫醒一旁的秦深。
秦深一睜開眼睛就湊過去,親了下裴語的柔軟發梢:“還要不要再繼續睡會兒?”
裴語先是坐著發了足足三分鐘的呆,秦深也沒催他,攬住他享受片刻寧靜。
漸漸清醒,裴語遲鈍地說:“不用,我起來看一會兒書。”
他慢吞吞地鑽出溫暖的被窩,每天要穿的校服都會提前放在臥室立式衣架上。
拿回校服,裴語將沾滿玫瑰香氣信息素的灰色襯衫換下。
細白的手指解開紐扣,一顆,兩顆,三顆……灰色襯衫將他的皮膚襯得更白。
“你倒是轉過去呀。”裴語踢了踢毫無動作的秦深。
“嗯。”秦深聲音略啞。
裴語換好衣服後,紅著臉把最後一件貼身衣物塞在襯衫裡。
秦深真的要穿啊。
昨天他穿著睡覺還不覺得有什麼,畢竟貼身衣物是全新拆封的,可是這件他都已經穿過了。
秦深要換上整整一天。
稍微一想,裴語臉蛋瞬間漲紅。
雖然知道秦深再穿隻是為了治療,可這治療也太變態了點。
“一定要穿在身上嗎?”裴語忽地問。
秦深頓了下,明白他的意思:“不然呢,難道拿著聞。”
“……”
“……”
裴語臉蛋立刻漫開血色。
他恍惚地搖搖頭,咬牙把衣服丟過去:“這個給你……我先去洗漱了。”
像是被什麼東西追趕,裴語飛快地逃離大型羞恥現場。
秦深低眸看著眼前的襯衫和貼身衣物。
看了很久。
冷白指節抓起襯衫,玫瑰香氣順著他的指尖攀爬上手臂,蔓延至全身。
***
昨晚秦深和父母的爭吵並不愉快。
吃早飯時,裴語並沒有見到秦深的父母,也許他們還在睡覺倒時差。
總之,他們即使不來吃早飯,裴語也沒有問原因。
秦爍唉聲歎氣,吃早飯都吃得不開心。
“爺爺,好好吃飯。”秦深抬眸道。
秦爍想說的話都到了嘴邊,看見秦深冷冷的神情,想了下還是咽回去,免得破壞氣氛。
像往常一樣,吃完早飯,秦深陪同老楊送裴語、秦毅陽上學。
出門前,秦毅陽瞅見裴語脖子上的吻痕,出聲提醒他。
“咳、咳咳。”
裴語先是沒反應過來,循著秦毅陽的視線,才發現自己忘記遮蓋粉紅痕跡。
他下意識看向秦深,想看看秦深喉結上,被他種下的吻痕。
男人的喉結附近確實有一小塊淺淺的粉紅色。
可是……一點也不明顯。
裴語頓了下,淺棕色的眼眸裡滿是不解。
明明他昨晚又是咬又是啃,難道是他力氣太小了?
“好奇為什麼沒有嗎?”秦深指著那塊皮膚。
裴語點點頭。
“可能是Alpha體質比較好,恢複得快,而且你昨晚咬得也不是特彆重。”
秦深本來今早還想著開視頻會議時,要在蔣一柏麵前暗暗地炫耀一番。
哪知道一早起來,脖子上的吻-痕幾乎看不見,隻留下一片淺紅。
裴語皮膚白皙細嫩,秦深咬出來的吻痕深深地印上去。
裴語:“……”好氣。
他熱著臉回房間翻出一張創口貼,給自己貼上。
到了學校。
周悅看見他的創口貼:“誒,好像……之前你的創口貼不是貼在這裡的吧。”
“……”
裴語麵色一瞬尷尬。
“嗯,之前被蟲子咬得包已經好了,昨晚又被蟲子咬了,就又貼了這個。”
單純的周悅點點頭,雖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可也沒有反應過來。
裴語欲蓋彌彰地補充:“我住在老宅,山上蟲子多。”
話音剛落,秦毅陽和蘇衍不約而同地發出笑聲。
秦毅陽是那種哈哈哈的大笑,蘇衍收斂許多,淺笑起來時右邊臉頰掛著小小的酒窩。
“你們怎麼突然都這麼笑啊?”周悅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秦毅陽邊笑邊擺手:“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好笑的事情。”
周悅遲疑地問蘇衍:“你也是?”
蘇衍收斂唇角,淡淡地看了裴語一眼:“嗯,我也是。”
接收到飽含深意的眼神的裴語:“……”
“是麼……”周悅嘟囔一句,“不然買點殺蟲劑,滅一滅它們的威風。”
裴語羞赧至極,沒骨頭似的趴在桌子上,渾身軟綿綿,他拿起大大的教輔書遮住泛紅的臉頰。
下次絕對不能再讓秦深隨便亂啃了。
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