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秦深度過易感期後的這兩天,不知道是不是秦深專門給周姨交代過,明顯看得出來一日三餐連著夜宵都添加了一點滋陰補陽的食物藥材。
全都是很滋養身體的菜品,喂得裴語都長胖了兩斤。
誇張到一天晚上放學回來,餐桌上擺放著外賣盒子,是某私房菜的幾盅佛跳牆。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香味,連著上完三節晚自習,人本來就很容易餓肚子。
裴語單肩背著書包,慢悠悠地推秦深到餐桌邊。
都還沒來得及放下書包,秦毅陽就一屁股坐到板凳上,掀開瓷碗蓋,暴風吸入。
大口大口吃東西的樣子極為不羈瀟灑,看得秦深和裴語微微瞠目。
“你這樣,舅舅會以為我虧待你。”秦深抬手拉開身邊的椅凳,示意裴語坐下。
“唔、沒啊。”
秦毅陽咬著東西,說話時含含糊糊,“餓死我了,每天夜宵都能吃到這麼多好吃的,我可得好好補充精力,最近死了超多腦細胞。”
每一科任的補習老師幾乎把秦毅陽弄得苦不堪言。
好幾次他都想放棄學習,可想到裴語的成績和他成績的鮮明對比,就吊著一口氣。
秦深把自己碗裡的幾樣食物夾給裴語:“你多補補。”
裴語:“……”
他慢吞吞地吃著,捏著自己的小肚子,“這兩天補得我都長胖了。”
“那不正好麼,不是你說要多吃點補身體的東西。”秦深語氣輕緩。
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袖扣,灰色襯衫襯著冷白腕骨,他垂頭吃東西時,側顏英俊到無可挑剔。
裴語收回視線:“要補……也不是這樣啊。”
話說,明明是秦深比他更需要補身體吧。
他把秦深挑給他的鮑魚、海參、花膠還了回去,笑得有點壞:“你年紀大了,我還年輕,身體比你好,這些東西還是你吃著吧,免得以後身體不行。”
話音一落,秋日微涼的氣溫恍惚間頃刻驟降。
坐在對麵的秦毅陽在心裡驚呼:不愧是訂了婚的AO,裴哥也太敢說了點,把表哥管得死死的。
不過……
哪個Alpha對這種話會無動於衷。
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啊啊啊!
秦毅陽保持著埋頭吃東西姿勢,悄悄抬眸觀察著暗潮湧動。
果然——
秦深彎曲手肘撐在桌子上,掌心托腮看裴語,似笑非笑道:“是嗎?”
“那看來你的身體已經補好了是吧,行,那今晚……”
“哐當”一聲,裴語把湯匙重重地放在碗裡,靈動的眼眸裡蘊著慍氣。
還有人在旁邊坐著呢?!
裴語磨了磨牙。
覺得秦深是不是又欠咬了。
感覺到氣氛微妙的秦毅陽捧起自己的飯碗,起身,“哥,嫂子,我識趣,我坐客廳裡去吃,就不打擾你們調情了哈。”
不得不說,秦毅陽麵不改色地說出這番話時,含著明晃晃的“報複”。
說話,轉身就離開,秦深眼神淡淡地看著秦毅陽的背影,很輕地笑了聲。
再一看裴語,臉頰泛開血色。
“他、他怎麼叫我那個。”裴語緊緊咬住嫣紅嘴唇,耳朵都熱紅了。
他整個人本來就陷在滔天的羞恥中,情緒緊繃。
秦深不但沒安慰他,反而將寬厚的手心貼在少年的腿上。
癢意酥麻,裴語看了秦深一眼,挪開自己的腿,可那隻手又黏糊糊地跟上來,還和秦毅陽說得一樣,很曖昧地掐了他兩下。
“哪個?”秦深啞聲笑問。
裴語小聲嘟囔:“他以前都答應過,叫我哥,叫我名字。”
“可是我們已經訂婚了,改口似乎也沒問題。”秦深刻意壓低嗓音說話,“是吧,老婆。”
隨著這一聲親昵的稱呼,秦深修長的手指嵌入少年微微並攏的膝蓋中。
“……”
“快把你的手拿開。”
“遵命。”秦深語氣略顯輕佻,“誒,我還以為從莊園回來,老婆肯定沒之前那麼容易害羞,畢竟好多事情都做過——”
“秦深。”裴語打斷他。感覺自己掉入了賊窩。
“老婆叫我乾什麼?”秦深揚了揚眉。
裴語感歎秦深的厚臉皮,隻能往右邊挪遠點,一言不發地吃飯。
忽地,有什麼熱熱的液體順著人中流下,再一看,一滴鮮紅的血液滴落到他的湯匙裡。
裴語都還沒反應過來,秦深蹙眉大聲喊周姨,讓她把醫藥箱拿過來。
一陣兵荒馬亂後,裴語的鼻血才終於止住,白皙飽滿的額頭貼了一副涼貼。
周姨一邊收拾醫藥箱,一邊說:“估計就是這兩天吃得有點上火,阿姨明天做點清淡點的。”
“好,謝謝周姨。”裴語乖乖地說。
等周姨離開後,秦深有點不放心:“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應該沒什麼事情啦,肯定就是這兩天吃得太補了。”
裴語說,“你剛才還把你碗裡的夾給我,要再這麼吃,估計還要流鼻血。”
見秦深眉間仍舊輕擰著,裴語抬手戳了戳:“彆皺眉了,你不懂,我們年輕人,身體就是這樣,今天秦毅陽在學校裡打籃球,他也流鼻血了。”
“當時還以為是被球打到,現在看來估計也是太上火了。”
“這兩天泄-泄火就好了。”
秦深稍微放下心,“行,要是之後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記得及時給我說。”
“好,那我去做作業了。”裴語拿起自己的書包,“你要跟著一起工作嗎?”
秦深頷首:“嗯,你先上樓,我去找爺爺再談點事。”
晚上回到臥室,兩個人抱著躺在床上。
裴語隨便搜了段美劇看,沒字幕的那種,就當隨便練練聽力,秦深半摟著他,睨著少年精致乖巧的臉,唇角浮現笑意。
恰好看到男女主曖昧親熱的片段,身材高大的男主將女主撲到在床上,手掀起衣服遊著。
一個人看不覺得有什麼,關鍵吧,還有秦深陪著,裴語於是裝作困了,關掉手機換了個睡姿。
“應該睡覺了。”裴語把手機放在床頭充好電。
秦深也不戳穿他,抬起修長的手臂熄滅床頭燈。
房間一秒陷入黑暗,唯有兩人清淺的呼吸聲格外明顯。
秦深想起流鼻血的事,骨節明晰的手摸黑放在裴語的身前。
裴語已經習慣秦深這樣抱他,畢竟經過易感期三天的親密距離鍛煉。
此刻的裴語早就不是那個被抱一下,就耳朵發熱的純情Omgea。
他的經曆可多了,比起同齡Omega,估計都能稱得上是身經百戰。
這麼一想,裴語還有點小驕傲。
直到——秦深的手不依不饒地扯睡褲鬆緊帶。
裴語:“???”
他扭頭看秦深,想問他這麼大晚上不好好睡覺乾什麼。
嘴唇剛張開,就嗅到清冽的雪鬆味,以及男人柔軟滾-燙的舌尖。
“唔唔唔。”裴語晃動的頭發擦過男人線條鋒利的下頜。
秦深呼吸略沉,沒停下綿長的吻,反而索吻得更加深刻,不停地攪動著。
線條淩厲的腕骨並未因為裴語的掙紮而停下。
沒幾分鐘,裴語就被吻得身子發軟。
整個人陷在熱-潮裡,意識混沌模糊。
在秦深的帶動下,眼神漸漸迷離。
等所有窸窣喧鬨重歸寧靜,緩了好久,裴語羞紅著臉質問:“你、你這麼突然乾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