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朗帶著舒晚詩回到家的時候, 舒晴也已經到家了,她從樓上換了衣服下來, 就見到自己的爸爸一臉慈愛地牽著那個瞎子進門,臉上的表情瞬間冷凍下來。
“爸!”她大喊了一聲,見門口的兩人都抬頭看來,壓了壓脾氣,如同吃醋般不滿道:“我出差這麼久你都沒有親自來接我!”
舒朗笑了笑, 手裡沒鬆開小女兒, 家裡在大女兒的提議下去年剛裝修了一次, 有些布置改變了, 他怕在外麵住的晚晚不熟悉地形磕著碰著。
但是女兒的撒嬌他也是很樂意受著,笑道:“不是讓老張來接你了嗎?”
“那怎麼能一樣!”舒晴不滿道。
女兒的依賴讓舒朗很窩心, 保證下次女兒出差,他一定親自去接她。
舒晴這才不太滿意地放過了他。
舒晚詩其實不用繼父這麼照顧, 但是繼父的關心她不能不識好歹地拒絕, 便權當哄著父母開心了。
舒晴撞上他們的時候,她也沒有像原主那樣立刻瑟縮著避開繼父的關照,依舊穩穩地走著。
直到舒晴走到他們麵前,繼父被她哄得眉開眼笑, 父女三人往大廳走去的時候, 她猛地感受到一股惡意衝她而來。
司徒霖的毛都要炸起來了!這個醜八怪竟然偷偷地瞪舒晚詩!那眼神絕對惡毒!
舒晚詩感受到懷裡小哈的異樣, 雖然什麼都沒看到,但是聯係前世今生也能猜到了。她把小哈摟進懷裡,給他順毛。
現在不是小哈炸毛的時候, 舒晴從小欺負原主,她還不確定這人長大後的性格到底什麼樣。
葉卉已經和幾個傭人把午飯準備好了,就等著舒朗帶舒晚詩回來,如今人到齊,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坐下用餐。
舒晚詩在自己的座位邊上,從包裡拿出小哈禦用的可愛食盆,又倒上王媽親手準備的狗糧,讓小哈就在自己身邊吃飯。
而她自己的麵前,是家人照顧她,按照二十年來固定位置擺放的單獨幾份菜,都是她愛吃的,和大家麵前的幾乎一樣,不同的也就她不愛吃的那部分。
舒晴最討厭每次家裡好好地吃飯,偏偏有個人要搞特殊,看著格外礙眼!今天可好,這瞎子還得寸進尺了,把一條狗放在他們邊上一起吃飯。
“臭死了,畜生怎麼能在這吃飯?不是有狗房嗎?”她一臉嬌氣地衝著爸爸皺眉頭。
狗房是為了上一條拉布拉多建的,當初建的原因就是舒晴嫌棄。狗房離彆墅很遠,明明那麼善良一直在默默幫助她的拉布拉多,每次在這邊吃飯睡覺都要特意被帶去很遠,狗也會感受到孤獨的,雖然拉布拉多從沒有抗拒過,但是原主每當這時候心裡都不好受。
舒晚詩不知道舒晴是不是真的嫌棄狗,還是嫌棄她養的狗,原主在拉布拉多死後一直後悔當初委屈它,沒有用同等的愛回報拉布拉多的付出,前車之鑒在那裡,加上她不打算忍這個繼姐,所以並不妥協。
“狗房很久沒用了,肯定很臟,小哈很聰明,日常生活比有些人還乾淨。”她說得很平靜,仿佛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但是舒晴卻敏感地聽出了其中的諷刺。
她胸口騰地升起一簇大火,什麼意思?諷刺她比不上她的狗?
她砰地一摔筷子:“不吃了!這麼惡心的東西在這,沒有半點胃口!倒胃口的畜生!”
往日的舒晴再厭惡外來的母女也不會在父親麵前表現那麼明顯,但是,一個被你壓製、欺負、隨意揉捏、鄙夷輕視了二十多年的人,突然有一天她不輕不重地反抗了,她心中震驚繼而湧起的怒火完全不可收拾,腦中唯一的念頭就是:這個瞎子竟然還敢反抗,不把她打下去她還以為自己是個貨色了?
她這樣的話,除了不願意把女兒往壞處想的舒朗,沒人覺得她單純隻是在罵小哈。
直接承接這股惡意的司徒霖就更怒了,他在地上,看不到對麵女人的臉,隻能瞪著桌子底下那女人的雙腿,心中恨不得衝過去死死咬上一口,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敢嫌棄他?還敢罵舒晚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