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夜裡冷,樓方幾個習武之人不怕,打坐一晚也就過去了。馬車裡的厚毯子都給了大頭三人,而作為唯一的女孩子,寄雪直接睡在了馬車裡,魏俊守在門外。
篝火的光微弱了很多,大家安靜下來各自休息。臨睡前,車轅上的魏俊微微拉開馬車門,透過縫隙對她說:“寄雪,這次回去,不管我有沒有想起來,我都回水寨好不好?”
寄雪沉默了一會兒,說:“你爹娘還在淩雲峰呢,回水寨乾嘛?”
魏俊說:“那你陪我住淩雲峰好不好?或者咱們一個地方住半年?不管住哪,咱們都不分開。”
寄雪在馬車中垂首聽著,她明白他的意思,卻對風波不斷的未來沒法承諾。她拉上門,凶巴巴地說:“睡覺!”
魏俊有些喪氣,但是想想她今晚的舉動,又想她這一路無怨無悔地跟隨,這也是一種態度不是嗎?
“寄雪。”
“寄雪……”
“乾嘛?”
“今晚的星星好漂亮。”
“……”
魏俊抬頭看著星空,整個人裹在毯子裡,嘴角勾起一個笑。等到車裡的氣息平穩下來,他這才坐正了身子試著打坐。
夏日的清晨,天光大亮。
地上的篝火隻剩下幾縷青煙,陸無劍守著眾人,樓方去山裡摘野果,等到大頭幾人醒來,鮮翠欲滴的果子攤在地上,幾位大俠已經洗漱完了。
寄雪洗了臉回來,見三個小夥伴也醒了,指引他們去溪邊洗漱,自己彎腰撿起毯子,折疊好放進馬車。
魏俊拿了兩顆果子,走過來幫她忙。
正當她在馬車裡疊放毛毯時,車外的馬兒突然嘶鳴了一聲,馬車劇烈晃動。
寄雪立刻放下毛毯,靠近車窗往外看,手緊緊按在腰間的鞭子上。
馬車外,四五個黑衣人團團圍住了樓方、陸無劍,另有兩人往馬車這邊來。
魏俊一把關上車門叮囑:“彆出來,我們會解決!”說著,轉身和靠近的黑衣人鬥在了一起。
寄雪握緊了鞭子,剛想跳出馬車,就見車外一個人影緩緩靠近……她屏息凝神,心跳加速,握著鞭子的手心有了濕意。
“砰”地一聲,馬車門四分五裂。魏俊激戰中著急看去,隻看到不知何時過去的黑衣人慘叫著滾落車邊。
寄雪舉著鞭子從馬車裡鑽了出來。
他一笑,專心和黑衣人鬥在一處。
寄雪見他猶有餘力,便轉身衝進樓方兩人的圈子,這邊二打五,樓方兩人已開始吃力。
樓方知道寄雪沒多少內力,但不知道她內力這麼差!起初她跳進來黑衣人還心有戒備,但是被她的鞭子擊打了幾下,除了破皮沒多少傷害,那幾人哼笑了一聲,徹底不將她放在眼裡,一心攻擊陸、樓兩人。
樓方一邊保護寄雪,一邊對敵:“姑奶奶,你沒武功跑進來乾啥!”
寄雪在他的保護下依舊不忘抽鞭子,她鞭法淩厲,如果敵人不是武林高手,沒幾下就會痛徹心扉,但這些人都有內功護體,她簡直就是在撓癢癢。專心對戰的黑衣人寧可被她抽也要瘋狂攻擊樓方。
樓方鬱悶得想吐血,剛想伸手把寄雪扔出去,突然間,幾個黑衣人手中武器一鬆,紛紛倒了下去。
陸無劍趁著對方因同伴出事分神,將黑衣人一劍斃命。
樓方看著橫七豎八的人震驚,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向身後的寄雪:“你乾的?”
寄雪甩了甩鞭子,笑:“我說啦,我的鞭子不在於內力。”
樓方恍然:“毒!”
樓、陸兩人看著寄雪的眼神立刻不一樣了,果然,水寨出來的,可不是真的小白兔。
幾人正放鬆了心神,突然聽到遠處傳來魏俊“啊呀”一聲。
原來,剛才打著打著,大家已經偏離了原來的露營地,三人放下話頭,快速向聲源趕去。
魏俊還在馬車邊上,但是不知何時,黑衣人又多了一批,他以一敵眾,武功又沒有恢複,已經中了好幾刀,馬上要撐不住了。
“歐陽兄!”樓、陸兩人飛身進入打鬥中心。
寄雪摸了摸腰間的繡花針,正要緊跟而上,就見魏俊被其中一人踢中了胸腹,整個人砸進了馬車。本就躁動不安的馬匹瘋狂嘶鳴,徹底衝破了拴馬繩,衝著山上跑去。
“魏俊!”寄雪眼看著馬車衝著這邊跑來。
“小雪!”邊上的草叢裡,大頭三人突然跑出來,“小雪!小心!”
原來這三人洗臉回來見到了打鬥,三人沒有武功不敢瞎摻和,遠遠地躲在草叢裡不敢出聲,直到寄雪遇到危險,三人顧不得一切,一起跑了出來。
寄雪來不及多想,手中握緊了鞭子,喊了一句:“躲著!遇到危險用我的藥!”下一秒,甩出鞭子勾住了衝到眼前的馬車車架,借著衝力上了馬車。
“歐陽兄!”
“小雪!”
馬車後眾人的呼叫聲不斷,但寄雪沒法顧及,她隻瞟到魏俊倒在馬車裡半昏迷,嘴角溢出鮮血。
“讓你多管閒事!”她心中氣惱又心疼,掏出所有沾了毒藥的繡花針向瘋馬刺去。
然而山路顛簸,她沒有內力隻能被震得七歪八倒,連基本的平衡都保持不住,扔出去的毒針不知中了幾針,對體積龐大陷入癲狂的馬匹似乎沒什麼效果,瘋馬依舊不停往前跑……
寄雪隻好又用鞭子,顛簸之中,不知抽了多少下,又中了幾次,她不停地抽著抽著,仿佛隻剩下機械運動,不知過了多久,馬匹一個趔趄,轟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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