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12(2 / 2)

柳延芳聽得額間青筋一跳,皇甫楹哈哈笑了一聲,得意地一甩袖,背著手走了。

柳延芳看著這個嬌小的明黃背影一點點遠去,又是氣惱又是憋屈,最後種種複雜情緒化為了唇角一抹無奈的笑。

第二日,慶功宴。

楊鐧想要請假不去,被參將帶著兄弟死扛著拖到了宮裡。

“女皇宴請,彆說可能是一輩子就一次的光榮,就算是衝著皇命不可違,你也不能隨意缺席!”

楊鐧知道大家是為他好,隻好出席了,隻是坐在席間,他不是低著頭,就是視線忍不住被上麵那個身影牽引,一次又一次地望過去,眼裡隻有那個身著明黃的人,耳裡隻有她說話的聲音。

真是奇怪,離開京城時也不曾這樣寤寐思服,不知何時起,竟然眼裡心裡隻有了這個人,日思夜想,又心痛如絞。

他看到她對著右下側的柳延芳說笑,兩人眼神交流彼此對笑似乎早有默契,外人除了感歎一句感情真好,連插|進去的空間都沒有。

楊鐧捂著胸口,隻覺得傷口越來越疼。

事實上,對於昨天的那句“不行”,柳延芳和皇甫楹正彼此較著勁兒,楊鐧眼裡的眼神交流、相視而笑,實際都是笑裡藏刀,你來我往。

酒過三巡,眾人聽到女皇略微著急的聲音:“你臉色不太好。”

按著傷口的楊鐧一驚,抬頭——

皇甫楹正蹙著眉擔憂地看著柳延芳,下一句便說:“朕陪你先回去吧,讓禦醫給你瞧瞧。”

席上的大臣視線都轉到了準皇夫身上,果然看到柳延芳神色懨懨,仿佛病了的樣子。大家連忙都說:“柳公子身體重要,的確該及時就醫。”

女皇帶著皇夫離席了,楊鐧的精神氣好像也緊跟著被抽光了,胸口的痛竟然也不痛了,他端起席間的酒,一飲而儘。

不知過了多久,陛下重新回到酒席,隻說柳公子最近累著了,已回府休息,於是慶功宴又到了新的高|潮。隻是楊鐧再也沒抬起過眼簾,眼中隻有手裡的酒。

皇甫楹其實注意到了楊鐧的反常,印象中的楊鐧太沉穩了,她下意識就覺得他不會出現什麼差錯,直到宴席過了大半,眾人都酒足飯飽了,他還在不停地悶酒,連他身邊的同僚都在隱隱勸說,而這人卻不管不顧。

明日出宮一趟,問問是什麼情況,正好她好奇北邊的事情,也可以看看小楊鉞。她心中打算著。

然而第二天,當她忙完手頭的事情,午後出宮前往楊家時,小楊鉞卻說:“大哥回軍營了。”

“才回來兩天,這就又回去了?”

楊鉞也有些失落:“大哥說他們明天就要回邊關,早回晚回都要回,所以一大早就走了。”

“什麼‘早回晚回’,多陪親弟弟半天能少塊肉嗎?”皇甫楹被榆木腦袋的楊鐧氣到了。

見皇甫楹怪大哥了,楊鉞又幫楊鐧說話了:“我下午也要回義學啦,大哥做得也沒錯,而且他把所有積蓄都留下來了,哎,不知道他去邊關吃喝怎麼辦!”

皇甫楹沒話了,楊鐧這個人,她都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又讓人生氣,又讓人心疼。

“沒事,軍隊裡管吃喝,那是他的俸祿和立功賞賜,你有需要了就用,不過不可和同學攀比奢靡,那是你哥哥拿命換來的錢。”

楊鉞用力點頭,眼睛紅了:“我知道。”

楊鐧的確一早就回軍隊了,第二天就跟著軍隊回了邊關。一趟京城之行,他整個人更加沉默寡言,但氣質變得冷硬又鋒利,戰場殺敵更是又勇又狠,不要命似的。連自己的軍營裡的人,都輕易不敢得罪他。

一日複一日,一月複一月,轉眼又是半年。

準皇夫身子不好的消息在京城上層人家當中斷斷續續地流傳著,這半年,柳延芳已經病了四回了,基本一月病一次,加上養病的時間,半年裡就沒幾天是健健康康的。

女皇婚禮儀式準備得差不多了,眼看著就要大婚,準皇夫卻出了這樣的事情,宗正急得頭都要禿了。

十月,京城的暑氣早就散去,甚至清晨傍晚冷得人直打激靈。

準皇夫又染了風寒,病臥在床一月有餘。

皇家三位禦醫這半年幾乎圍著準皇夫轉,在對柳公子的病情看診治療半年沒有任何改善後,最終顫顫巍巍遞上了診斷書。

毒入肺腑,藥石無靈,隻能儘一切辦法,儘量延長柳公子壽命,然而能留人一年、兩年還是三年,誰都無法保證。

咚——女皇手中的茶杯滑落,砸在精致的地毯上,就如一塊巨石砸進了皇宮這個平靜的湖。

“把宗正內閣都給哀家叫來!”聽到消息的太後一把掃落了手邊的茶杯,臉上又痛又恨,和善了一輩子的人,第一次露出威勢和厲色,沉沉氣壓壓得身邊的宮人跪倒一片,大氣都不敢出。

整個皇宮都籠罩進烏雲裡,即便是往日威風凜凜挑三揀四的禮儀官,都不敢出現在女皇和太後的麵前。

宗正和內閣首輔慌忙進宮時,馬車和女皇的鑾儀在宮門口擦肩而過。

明黃的車架不顧護衛詢問阻攔飛速往宮外奔去,方向是柳尚書府……

想到女皇和柳延芳的感情,宗正和內閣心沉了又沉,進泰安宮的脊背又往下彎了彎。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個都是演技出神入化的戲精,可憐了真情實感的楊鐧楊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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