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去種田17(1 / 2)

走出京城對程珮儀來說是一個非常正確的選擇。大魏的環境和原主腦中的現代社會還是有一定差異的, 從前很多成就都是基於現代的知識, 仗著大魏不曾有過拿出來就成了大突破, 但是走在民間, 程珮儀觀察各地百姓的種植情況,發現其實還有很多可以改進發展的空間,更甚者,她從百姓的實踐經驗中發現了許多原主記憶裡不曾有的知識。

從前她覺得自己相比於原主已經非常接地氣了, 但是遊曆民間, 程珮儀發現並不夠,再先進的知識都要貼合實際,直到親自來到農民之中,她才真正知道他們現在缺少什麼, 需要什麼,自己可以幫他們做什麼。

所以起初的近兩年, 程珮儀交給皇帝的答卷都是關於農具的。因為她發現大魏農民的農具太落後了,彌補這一落後的,是農民們勤勞耐苦的品質。

第三年, 程珮儀在某地和當地官員給百姓挖水渠的時候,遇見了四皇子。

“自從離開京城, 我一路聽著你的傳說。”四皇子看到程珮儀,笑著說。

“你怎麼也出來了?農政司誰管?”程珮儀他鄉遇故知,眼睛亮了,十分歡喜。

“還是我管,”四皇子示意她看後麵的隨從, “他們會幫忙傳遞消息,神農莊我交給楚王暫管了,我既然掌管農政司,坐在衙門如何知道天下農事?自然要出來親自視察。”

程珮儀眼神玩味:“果真?”

四皇子摸了摸鼻子 ,沒在外頭多說,用沉默糊弄過去了。

程珮儀了然,不再追問,重新投入到眼前的事情。四皇子見狀,跟在邊上一邊讓隨從幫力所能及的忙,一邊聽程珮儀講述這裡的情況。

當地的官員看到盛王心中忐忑,結果轉眼就看到這位盛王極其自然地站在了豐和縣主身後,一副以縣主為主的模樣,心中納罕。

天黑收工,程珮儀帶著四皇子回到自己暫住的驛館,來不及敘舊,先鑽進屋子洗澡收拾一身的泥和汗,等到兩人清清爽爽地坐下來,已經月上中天了。

一王爺一縣主,對坐在驛館簡陋的木桌上,桌上擺著兩葷三素一湯,兩碗白米飯。

四皇子看著雖然瘦了但精神十足的程珮儀:“這幾年你過得不錯。”

程珮儀笑:“天高任鳥飛,自然是不錯的。對了,我這三年寫了許多劄記,對你肯定有用,回頭我拿給你看。”

四皇子眼睛一亮,感激點頭。

“京城發生什麼事了嗎?你這是逃出來了?”程珮儀突然了然地問。

四皇子笑了一聲,也沒有被看出本質的心虛:“一個個人大了,權力大了,就越來越貪心想要更多了,站得越高眼裡就看不到底層,隻盯著利益權柄,呆久了心裡實在憋得慌,心寒又厭惡。”

程珮儀默了一下,說:“出來看看也好,省得攪和進去。皇上是個明君,不會把大魏的未來交給自私自利之人。”

程珮儀離開京城前就看明白了。三皇子一派基本沒有上位的可能,因為他們心中有權無民,皇帝會疼愛自己的兒子,但是很排斥三皇子等人沒有長遠目光、隻爭奪眼前利益的行為。大皇子手段沒有皇帝那麼強,皇帝其實也是不太滿意的,反倒是楚王,表現出來的種種行為都和皇帝的理念最為相合。

但是楚王是弟弟,不到萬不得已,皇上不會傳位給弟弟。

不過談論這些還早著呢,皇上還有好幾年壽命,而奪嫡的序幕才剛剛拉開而已。程珮儀和四皇子離開京城,正好避開最初這個勢力最多最混亂的大亂鬥。

四皇子雖然不關心朝廷那些事,但是該有的敏感還是有的,所以他和程珮儀心理活動差不多,跑遠點,躲清靜,等平靜下來後再回去。

皇帝哪裡不知道老四的想法,心裡又是氣又是笑,最後化為欣慰。雖然被兒子嫌棄自己屁股下的龍椅有些鬱悶,但是有一個固守初心,心思清明的兒子,還是讓他老懷甚慰。

就這樣,四皇子自從遇到程珮儀後就不再離開,一路跟著她走遍大魏,看儘天下各個角落各資各態的土地,發現了許多少見卻實用可推廣的作物,也一次又一次改進當地的農耕。

程珮儀離開京城的第五年,在走訪南方某個州府時,發現了當地乾旱的苗頭。她回憶原主的記憶,從她滿是幸福生活影像的犄角旮旯裡找到了這個地區今年大旱的訊息,驗證了自己的猜測。

確認的當天晚上,四皇子和程珮儀聯名上奏呈報皇帝。

在爭奪帝位爭得如火如荼的京城,這個消息瞬間像滴入油鍋的水,炸開了各方僵持對立的朝廷。

相信程珮儀的判斷嗎?

程珮儀從事農桑已經十年了,嘴裡再反對的人也認可了她的能力,眾人當然相信即將乾旱的消息。但是他們的反應卻是不一樣的。

有人繼續說她危言聳聽,大有懷疑她故意製造災難以便為自己積累聲望的陰暗猜測;有人誇大其詞,將她說的可能性十足十相信不說,還大肆渲染大旱的可怕,想要讓自己的人去程珮儀身邊沾功勞;有人想要借此調動職位,安插自己的人手;有人盯上了盛王的農政司……

皇帝問:“防治南邊的乾旱各位可有什麼良策?”一個早朝問了兩次,兩次被七嘴八舌地歪了樓。

皇帝年紀大了,不像年輕時候那麼嚴厲,儘管如此還是被氣得拍桌子,突然之間心生悲涼,發現自己真的老了,快要壓不住這些人精了。

最後防治乾旱的辦法還是四皇子和程珮儀帶著當地官員商討後快馬送到京城的。程珮儀記著大皇子的情,也不願楚王異軍突起,向大皇子遞了請求幫助的信。

大皇子雖然人寬厚,但不是傻子,他該有的政治敏感和手段都有,隻是不如皇帝果斷,不如楚王狠厲罷了。收到程珮儀的信他就立刻明白了背後的意思,心中牢記這份人情,第二日在皇帝再次提起防治乾旱的事情時,站出來表示自己願意一力支持配合盛王和農政司的行動。

楚王起先覺得時候還沒到。這件事,他肯定會站出來支持皇帝和四皇子,但是要選最合適的時候,讓自己的行動利益最大化,讓皇兄牢牢記住自己全力支持的份量……誰知大皇子竟然突然開了竅。

他等最佳時間,卻把自己等成了位居第二的追隨者,一下子就沒了那個“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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