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一聽,心安定了,隻要她家公子開口,她就覺得有底氣了,連忙笑著請人進去。
張蔚恒疑惑地看看這個小書童,沒說話,帶著大夫進屋了。
進屋轉過屏風,就見到柳洺蒼白著臉躺在床上,對他不好意思地笑:“張大哥,失禮了。”
張蔚恒快走兩步止住她想起身的動作:“你人不舒服不必如此多禮。”
柳洺見狀也不客氣,又躺了回去。
張蔚恒探究地盯著她的麵色,說:“我請了大夫過來,你讓他看看?”
柳洺笑道:“本來不想書童大驚小怪,沒想到還是驚到了張大哥,既然大夫來了,就讓他看看吧。我這都是老毛病,身體太弱,耗費不了太多心神,但是休息足夠了又沒問題了。”
張蔚恒笑笑沒說話,讓大夫上前診脈。
張蔚恒帶來的是個中年大夫,給柳洺把脈了許久,還要求換了一隻手,最後眉頭緊皺十分遲疑。
“這……這位大人的脈相……”
“太弱了是不是?”柳洺虛弱地接上。
大夫遲疑地點頭。
“沒事,你直說就是,我在老家的大夫已告知過我的情況了。能活什麼時候就是什麼時候唄,雖然體弱,但是也不影響我去做想做的事,大夫您開藥吧,我會遵照醫囑好好保重身體的。”
大夫知道這位是剛參加完會試的舉人,完全沒往女子之身想,聽了她樂觀的話,心裡還有些酸楚,連忙起身開藥去了,還對琳琅說了許多叮囑的話。
張蔚恒隱約聽著,心裡震動,詫異地看著這張毫無血色的臉陷在被窩裡小得像巴掌一樣,這人身子竟然這般差?不是誇張的?
張魯恒出了考場沒看到他大哥,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心想難道最近我真的花錢太狠了,把大哥氣得親弟弟都不要了?從前再忙著賺錢,自己考試大哥都會等在考場外的呀!
在考場外心慌了好一會兒,蔣晉等人找了過來。
“聽書童說,柳師弟出了考場人不舒服請大夫了,我們趕緊先回去看看情況!還有兩場考試呢,他要是現在倒了可怎麼辦!”
張魯恒一聽急了:“什麼?柳弟病了?那還等什麼,趕緊走!”
張魯恒那大嗓門,周圍一圈聽得清清楚楚,等他們走了,後麵的人就議論開了。
“是那個連中四元的柳洺嗎?”
“看來身體真的很差,不過鄉試中個解元容易,會試想要拔得頭籌就難了。”
“知難而退也是明智之舉,總比名落孫山好,是吧哈哈哈哈。”
“柳洺的才能有目共睹,隻是天妒英才,如何這身子會這般差呢,可惜!可惜啊!”
張魯恒等人都聽到了這些隱隱綽綽的議論,但是他們顧不得理論,匆匆趕去了小院。
到了小院,沒想到“拋棄了親弟弟”的張蔚恒也在這,張魯恒眨眨眼,喊了一聲:“大哥。”
張蔚恒正坐在柳洺的床前和柳洺大眼瞪小眼。
因為剛才大夫開好了藥方等著結賬,本來想找把他請來的張蔚恒和他的小廝的,但是張蔚恒坐在屋裡不出去,他的小廝深知大少爺的性格,也望天望地不和大夫欲言又止的眼神對上。偏偏琳琅拿著藥方抓藥去了,院子裡沒有第三個人。大夫的臉都綠了。
柳洺緩了一口氣發現這情形,差點就笑出聲,她忍住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睡著,想知道這個張家大公子能憋多久。
然後,這位“葛朗台”真的就老神在在坐到了琳琅拿著藥包跑進來。
柳洺憋著笑“醒來”,“連忙”讓琳琅給了出診的資費。
張魯恒等人來的時候,無語的大夫剛走沒多久,張蔚恒皺著眉和柳洺對視,他懷疑這個剛才還讓他覺得心酸可憐的小子,此時在嘲笑他。
柳洺一臉無辜,虛弱地問:“張大哥是去考場等張兄的吧,這個時辰估摸著張兄他們都已經出來了,我這裡也沒什麼事……您看……要不……”
正說著,張魯恒就風風火火地衝進來了:“柳弟,你沒事吧!”
張蔚恒臉黑了黑,親大哥在這呢,都看不到?
柳洺看著先後跑進來的幾人,歉疚地笑:“累你們擔心了,我沒事,就是這次運氣不好,號房條件太差了,吃也吃不好休息也休息不好,強撐了兩天多,出來就有些反胃難受,又特彆困。是琳琅大驚小怪的,倒是把你們都嚇到了。”
蔣晉等人聽了鬆下一口氣:“沒事就好,琳琅做得對,你的身子怎麼能馬虎呢,請個大夫看看才放心。”
琳琅端著藥進來:“就是,我家公子總以為自己什麼都會,連病都自己會看呢!”
柳洺一臉無奈:“你現在有撐腰的了,連你家公子都可以教訓了。”
琳琅不樂意了:“公子你又歪曲我意思!”
張蔚恒起身,拍了拍不沾灰的衣袍:“既然柳兄弟沒有大礙了,也有諸位在這看顧,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有點事要辦,先走一步。柳兄弟,你保重身體。”
這話說得,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見無人看顧柳洺所以特意陪到了現在,除了柳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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