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2 / 2)

一旦敖銳澤出事,他們才是第一懷疑目標。

就算有人懷疑到他頭上來也沒關係。

他馬上就要出國了,而且就是半個小時之後的飛機。

到那時,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等到他錦衣歸來的時候,敖銳澤估計都已經化為一抷黃土了。

所以最後的贏家還是他,也隻會是他!

想到這裡,眼看著那輛小皮卡距離敖銳澤和鐘池越來越近,他的神色越發的猙獰:“去死吧,奸夫淫夫……”

但他不知道的是,幾乎是同一時間,就在他的左側,一輛SUV也正以飛一般的速度朝著他衝了過來。

而車上坐著的,正是同樣一臉猙獰的樂湛。

看到這一幕,無數尖叫聲響了起來。

“小心!”

“快從車上下來!”

敖銳澤和鐘池也第一時間發現了那輛皮卡和那輛SUV。

敖銳澤的第一反應是護著身旁的鐘池向一旁躲去,可是他隨後就發現他們身後站著的是一個抱著孩子的老太太。

他當機立斷,直接放出兩道神力,朝著那兩輛車子爆射而去。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到了不遠處的小車上的林高朗。

下一秒,奶團子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是林高朗——”

“他想殺你?”

敖銳澤兩眼一眯,他轉頭看向了那輛直衝著林高朗的車子而去的SUV,撤去了一道神力。

下一秒,那輛皮卡的左前輪突然一癟,緊跟著就在司機驚疑的目光之中,車輛直接失控,然後擦著敖銳澤的衣服衝了過去,直接撞上了射擊俱樂部的大門。

大理石堆砌的大門隨即就被撞成了兩半,隻見上方的那一半直接朝著皮卡砸了下去,瞬間就將駕駛艙的車門擋了個嚴嚴實實,以至於司機就是想第一時間逃跑也跑不了。

看見這一幕,林高朗的神情直接就僵住了。

反應過來之後,他瞬間怒不可遏道:“廢物,廢物……”

那麼近的距離,都能出錯。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外麵的驚叫聲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

“小心。”

“刹車,快刹車啊——”

林高朗驀地轉頭一看,隻看見一輛SUV正加速朝著他衝過來。

駕駛座上,樂湛獰笑出聲:“去死吧——”

他的記憶回到了兩個月前。

那個時候,他還在為蕭家即將破產,他即將獲得蕭家兩成的家產,成為林高朗的新郎而狂喜。

結果轉眼之間,他就被人綁架了。

而綁架他的人,竟然是他深深愛慕著的林高朗的表弟孫學博。

因為孫學博一向看不起他,所以在他被送去Y國礦場之前,孫學博專門來見了他最後一麵。

為了羞辱他,孫學博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他這才知道一切都隻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林高朗根本就不愛他,甚至對他厭惡之極。

林高朗的性格其實一點都不冷,他隻是想要逼迫他跟他解除婚約,好讓他順利地娶上一位能給他帶來助力的千金小姐或者豪門少爺,所以才會對他極其冷淡。

他和林明的事情,林高朗從頭到尾都知道。

林明之所以會盯上他,也是林高朗背地裡派人去給林明出的主意。

可想而知,上一世,樂家危在旦夕的時候,林高朗之所以會出手對付林明,也根本不是為了拯救樂家,而是為了吞並樂家,順便擊垮林明這個競爭對手。

甚至於連他最後跟他父親一樣,死在了一場車禍之中的事情,其實也是林高朗的手筆。

他恨極了林高朗。

他很不甘心。

所以他不惜出賣身體,委身給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也要從礦場逃出來,逃回華國。

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因為他的突然失蹤,生死不知,他的父親一病不起。

他的那些所謂的叔伯堂兄弟再一擁而上,他父親就這樣去世了。

樂家的財產也全都落到了他們手中。

現在得知了他回來了的消息,他的那些所謂的叔伯堂兄弟擔心他們剛剛分到手的財產就這樣沒了,所以他們現在正在滿世界地追殺他。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林高朗——

他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所以他決定去死,然後從頭再來。

因為他覺得他既然能重生一次,那他說不定就能重生第二次。

但是在此之前,他要讓林高朗也不得好死——

林高朗的神情徹底僵住了,他當即就想奪門而逃,然而一切為時已晚——

下一秒,砰!

那輛SUV直接撞了上來,瞬間就將小車撞在了牆上,不等安全氣囊彈出來,駕駛艙就已經凹陷了進去,林高朗甚至沒來得及留下一句遺言,腦袋就隻剩下了一半。

看到這一幕,同樣頭破血流的樂湛滿意地笑了起來。

然後他直接閉上了眼,靜等自己再一次重生。

看到這一幕,奶團子瞬間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要不是那輛皮卡突然失控,說不定這一次還真就讓林高朗得逞了。”

敖銳澤隻說道:“看吧,我當初就說可以先下手為強,比如找個殺手,直接除掉樂湛和林高朗。”

“結果你不讓。”

“現在好了,讓他們搶了先了。”

奶團子:“……”

奶團子頓時不說話了。

因為這麼一想的話,這件事情還真就是它的鍋。

敖銳澤卻突然笑了。

因為他看著樂湛,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圖。

想死?

沒那麼容易。

隻見敖銳澤又是一道神力彈了出去。

正好被人從駕駛艙裡救出來,已經氣息奄奄的樂湛瞬間就又清醒了過來。

看到四周熱情的群眾,他的臉色立時就變了。

他怎麼沒有死?

他要是沒死的話,他還怎麼重生,還怎麼重新來過——

最主要的是,他可是剛剛把林高朗撞死了。

他要是還活著,等待他的就是牢獄之災了。

他當即就要掙開其他人的攙扶,想要跳進已經起火的汽車裡。

可是他的兩條腿都已經斷了,所以這會兒彆說跳進火海裡了,就連站起來都已經是一個問題了。

他最後隻能是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趕來的醫護人員綁在了轉運車上,送上了救護車。

他失聲喊道:“不——”

看到這一幕,敖銳澤滿意地收回了視線。

然後他才低頭看向懷中的鐘池:“你還好嗎?”

他之所以會在處理完其他的事情之後,才詢問鐘池的情況,並不是因為他不關心鐘池,隻是因為他知道,作為一個憑借自身實力坐上天宮道君之位的人不可能是一個軟弱的人。

鐘池當然不是一個軟弱的人。

但他還是怔住了。

雖然他的潛意識告訴他,就算那輛皮卡真的撞過來,他也能輕鬆地躲過去。

但是在危機來臨的那一刻,敖銳澤的第一反應卻是護住他。

這個男朋友果然沒有找錯!!

要不是四周都是人,鐘池真想直接親上去。

雖然他的嘴唇現在都還腫著呢。

鐘池隻能說道:“沒事。”

但還是有些失望。

得找個機會討回來。

鐘池想。

雖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但是並不妨礙敖銳澤和鐘池繼續他們的行程。

也就在敖銳澤玩得不亦樂乎,鐘池逮著機會就光明正大地往敖銳澤臉上親一口的時候,這件事情也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淺市上流社會。

畢竟這都鬨出人命來了,本身就已經是個大新聞了。

更何況死的還是最近正處於風口浪尖上的林高朗。

再一聽說撞死林高朗的是失蹤了好幾個月的樂湛,事故現場的另一輛車還是衝著敖銳澤和鐘池去的的時候,淺市的那些老狐狸和小狐狸瞬間就都猜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感情是林高朗想要殺掉蕭銳澤和鐘池,結果蕭銳澤和鐘池運氣好躲過了一劫,他自己卻被樂湛給撞死了。

隻有一點,他們怎麼也沒有想明白。

那就是樂湛對林高朗哪兒來的那麼大的怨恨,拚著同歸於儘也要去撞林高朗的車。

可想而知,知道這件事情之後,蕭老爺子有多憤怒。

但他思來想去,好像還真就做不了什麼。

因為林高朗已經死了。

樂湛最低也是個無期。

所以他隻能幫著樂湛把他的那些叔伯堂兄弟都告上了法庭。

一個星期後,如樂湛所願,樂家的家產重新回到了他手中,他的那些叔伯堂兄弟也全都被送進了監獄。

緊跟著,樂湛因為犯故意殺人罪,被判處了無期徒刑,跟他的那些叔伯堂兄弟作伴去了。

所以他就算拿到了樂家的家產也沒什麼用。

而他的糟心日子才剛剛開始呢。

——他倒是一直在尋死來著,甚至還試圖在法庭上攻擊法警,讓法官判他死刑,但是蕭老爺子偏不如他所願。

但是蕭老爺子沒有想到的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樂湛想起了孫學博綁架他,並且通過林家的關係把他賣到Y國礦場的事情。

秉著他不好過,林家和孫家也彆想好過的想法,樂湛把他們全都告上了法庭。

蕭老爺子和其他家族的人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於是很快,孫學博和林家老五也就是林高朗的小叔鋃鐺入獄,在蕭睿誠的打壓下,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孫家就宣告破產了。

又過了半個月,林氏科技易主,林氏重工因為資不抵債被迫宣告破產,林氏其他的子公司也都被其他家族吞並了個七七八八,得知這些消息,林家的那位老爺子在他七十五歲壽辰當天吐血不起,沒過多久就也一命嗚呼了。

林家人隨即鳥作雲散,淺市林家一夜之間就消失在了華國上流社會之中。

一時之間,不知道多少人唏噓出聲,其中甚至包括蕭老爺子。

還有敖銳澤。

他說:“就這?”

“我能說其實我之前的行動,都隻是熱身而已嗎?”

結果林高朗他們突然就全都領了盒飯了。

奶團子:“……”

你這話敢放到林高朗他們的墳前去說嗎?

你看他們敢不敢詐屍跟你拚命?

但是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林高朗和樂湛都死了,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這可是它接到的第一個任務,結果就這麼輕輕鬆鬆地完成了。

“太棒了——”

奶團子瞬間就原諒了敖銳澤搶了它老婆的事情。

它興奮地在敖銳澤的識海中跳起了舞。

不對——

奶團子隨後就回過神來:“還有一個人沒有解決——”

那就是敖銳澤的養兄蕭睿誠。

然後它就傻了:“不對啊……”

按照它的推演,蕭睿誠一家應該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才對。

尤其是蕭陽曦,就屬他最白眼狼,得到了蕭家之後,就囂張了起來,一不高興就要停敖銳澤的卡。

可是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蕭家出事的時候,蕭睿誠居然準備把自己的私產全都賣了幫蕭家還債。

現在蕭陽曦的口頭禪更是直接變成了‘你不知道我小叔有多厲害’……

“這、這不對啊……”

敖銳澤隻笑著說道:“哪裡不對?”

其實他也很好奇,是什麼讓奶團子覺得蕭陽曦一年給他兩個多億分紅是在虐待他。

“你要不要把你以前的推演結果再仔細地看一遍。”

聽見這話,奶團子下意識調出了它之前的推演結果。

蕭陽曦番外——

我叫蕭陽曦,今年四十八歲,蕭家的現任當家人。

我其實並不是蕭家的血脈,因為我的父親隻是蕭家的養子。

但是我的爺爺並不是沒有兒子。

所以我其實還有一個小叔。

不過我的這位小叔實在是有些一言難儘。

他從小就喜歡欺負我,比如騙我的零花錢,搶我的零食,甚至偷我的玩具……

那個時候,我的父親總安慰我說,小叔隻是看起來不著調,他其實是個天才。

那時的我隻有幾歲,在我的認知裡,父親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他不可能撒謊,所以我對父親的話深信不疑。

等我長大之後才知道,原來我的父親真的是在騙我。

我的這位小叔也是真的不著調。

他不學金融,不進公司,不結婚,不生子,隻一門心思吃喝玩樂。

所以我的爺爺寧願將家業全都交給和他沒有一絲血緣關係的我的父親,也不願意交給我的小叔。

但是即便如此,在我成年之後,我仍然寄希望於能夠和我的小叔好好相處。

因為當時,我的爺爺,我的父親,我的母親都先後離開了我。

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長輩了。

但是後來,不知道是不是他老了,他開始變本加厲,尤其是到處撒錢的習慣,彆人家的老人頂多也就是拿著自己的退休金和存款買點保健品,他卻是拿著我掉光了頭發賺來的錢,今天投資這個,明天扶持那個,結果幾十個億花出去,一點水花都沒濺起來,後來他更是喜歡上了極限運動,三天兩頭地失聯。

我討厭有這樣一位長輩。

但是因為我心太軟,所以即便他這麼不著調,也還總是想要把他掰回正道來,至少一大把年紀了就不要天天去玩什麼極限運動了。

雖然他的頭發比我的頭發要濃鬱,要黑上不知道多少倍。

直到後來,我一不小心,掉進了林高朗和孫家設計的陷阱之中,淺市其他家族也一擁而上,蕭氏內部還出現了叛徒,蕭家轉眼間危在旦夕。

但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絕望——

當天晚上,我的賬戶上突然多出了三十億。

是一個名叫金博實的人打來的。

他四十五歲的時候還在收廢品,五十歲的時候卻搖身一變成了金石綠色科技的創始人,前不久他剛剛成為華國富豪榜上的新晉富豪,也是我的新晉偶像。

緊跟著,非洲N國威士頓公司連夜派了一個代表過來,把蕭氏積壓的產品全都收購了。

第二天中午,數家大大小小的公司集資百億要求入股蕭氏。

當天下午,和林高朗勾結到一起的三大行的高管全都被免了職。

第三天早上,很多試圖跟在林高朗身後分上一杯羹的公司的官網都被黑了。

他們偷稅漏稅的證據直接被放到了他們的官網上。

……

蕭氏的危機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解除了。

我也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堆叔叔伯伯,□□十歲和十幾歲的都有。

對了,當時我的兒子都已經二十八歲了。

所以我當時其實特彆想說,我是有點渴望長輩的關愛,但並不代表我想擁有一群十幾歲的叔叔。

後來我才知道,這些人都是我的小叔曾經資助過的人。

他們此前從來沒有來過蕭家,因為他們覺得他們的成就還不夠大,如果他們貿然上門,外人可能會說他們是試圖攀附蕭家。

知道這些的那一刻,我是懵逼的。

但是事情到這裡還沒有完。

林高朗不甘心失敗,因為沉沒成本實在是太大了。

於是他勾結上了Y國林氏分支,準備卷土重來。

得知這個消息,蕭氏上下被迫再次嚴陣以待。

但是我們先等來的卻不是林氏的攻擊,而是我的小叔把名下的股份全都抵押了,然後帶著九百多個億跑到Y國股市大賺了三百多個億的消息。

然而不等我反應過來,我的小叔就已經把賺到的那三百多個億連同他的老本全都賠進去了。

Y國人還把這件事情宣揚到了外網上,一時之間,網上全都是對蕭家的聲討聲,蕭家也再度危在旦夕。

但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半個月後,事情就再次迎來了驚天反轉。

我的小叔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麼一遭,所以他提前和華國金融界的人還有我的那些新晉叔叔伯伯達成了合作,也就在Y國金融界的人大肆圍攻他的時候,華國金融界的人和我的那些新晉叔叔伯伯低調買入了大批Y國低價股票……然後一口氣割了Y國股市九千多億,相當於Y國一個季度的GDP。

接下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Y國林氏分支元氣大傷,淺市林家這邊,在眾人的圍追堵截之下,很快就宣告破產了,林高朗的年齡本來就大了,加上他的那堆婚生子私生子為了爭奪家產,大打出手的時候,一不小心把他推倒了,然後他就直接癱了,從此再也沒有站起來過。

我第一次體味到什麼叫做‘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而這一切,隻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我也第一次體味到有長輩的關照是一件多麼爽的事情。

我也因為這件事情,成了旁人口中的‘天下第一幸運兒’,‘華國東西部隱形首富’——

因為那九千多億裡,我的小叔一個人就分了三千多億,而我的小叔沒有孩子,再加上我從林家身上咬下來的那一大塊肉,我的隱形身家就這樣超過了原本華國的東西部首富。

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小叔,我的這位年輕的時候被人蔑稱為淺市第一紈絝,老了之後被人蔑稱為淺市第一老紈絝的小叔,他隻是動動手指頭,Y國股市就蒙上了一層陰影,偌大一個林氏,就這樣分崩離析。

所有人的下巴都掉了一地,包括我的。

我又想起了我父親曾經說過的話。

他說,你小叔隻是看起來不著調,他其實是個天才。

我現在才明白,原來我的父親真的沒有騙我。

我也才意識到,我的小叔當年為什麼要欺負我。

他其實不是在欺負我,他是在表達對我的親近,安撫我父親和母親那顆終日惶惶不安的敏感的心。

因為當時所有人都說我的父親之所以對我小叔有求必應,縱容我小叔不念金融專業,不進公司,吃喝玩樂……都是為了養廢我的小叔,謀奪蕭家的家產。

我的小叔的確是個天才。

想明白了這些之後,我很愧疚,為我竟然誤會了小叔幾十年。

但是第二天,我心底的愧疚就一掃而空了。

因為我被告知,我的那位七十高齡的小叔,他跑去爬喜馬拉雅山去了。

我決定了,今天就停了他的卡……

……………………

看到這裡,奶團子:“……”

所以這就是蕭陽曦後來動不動就停敖銳澤的銀行卡的原因?

奶團子心虛地自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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