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你……”
年輕男人隨後就反應了過來。
敖銳澤這分明是在詛咒他。
他額上的青筋直接就鼓了起來,他揮起拳頭,朝著敖銳澤砸了過去。
但是下一秒,他就被衝上來的保安製住了。
“你想乾什麼?”
“住手!”
年輕男人臉上的神情瞬間就又僵住了。
他也才意識到,他一氣之下乾出了什麼事情。
好在隨後趕來的保安隊長知道敖銳澤的身份,再一看到一向囂張跋扈的葉銳澤一臉平靜,好像一點都沒有追究這件事情的意思,就誤以為年輕男人來頭也不小,所以隻是讓年輕男人賠了修補護士台的錢,就放了他。
年輕男人隻能一臉憋屈地賠了錢。
但是不等他再放出狠話,他的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他下意識地拿出手機一看,發現電話是他老婆打來的,他手忙腳亂地接了起來:“老……”
下一秒,電話那頭就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葉德……你死哪兒去了,妞妞到了學校沒看到你,嚇哭了,老師打電話過來把我臭罵了一頓你知道嗎?”
以至於即便他沒有開免提,敖銳澤等人都聽到了。
“你說什麼?”
年輕男人也就是葉德也跟著拔高了聲音:“妞妞到了學校沒看到我,嚇哭了?你讓妞妞一個人去的幼兒園?不是說好的你先帶妞妞過去嗎,我肯定能在入學歡迎會開始之前趕過去?”
電話那頭的年輕女人顯然被他嚇了一跳,聲音直接就低了下去:“那家幼兒園就在馬路對麵,能出什麼事?”
“而且要不是你媽又病了……嗯……打電話叫我過去,我能讓妞妞一個人去幼兒園嗎?”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立時就又大了起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當初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媽雖然不是你親媽,但是你卻是他親手養大的,她親兒子,你的繼弟陳董浩又是個……啊……混賬東西,所以她要是有什麼事兒,讓我多照顧點……”
然後她的語氣也越來越急促:“好了好了,彆說這麼多廢話了……反正……反正你快點去幼兒園吧。”
話音未落,她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但是葉德也並沒有察覺出什麼異常就是了。
因為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的女兒妞妞。
不過在離開之前,他還是不忘抬頭再次看向敖銳澤:“你給我等著,這件事情我們沒完。”
敖銳澤:“……”
敖銳澤嗯了一聲,最後還是提醒了他一句:“開車的時候小心點,彆太著急了,防著點碰瓷的老頭老太太,你的女兒有老師看著呢。”
在場的保安和護士:“……”
他們現在把葉德賠的錢還給葉德還來得及嗎?
葉德:“……”
拳頭又硬了。
但還是那句話,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去幼兒園,找到妞妞。
“你給我等著。”
說完,葉德就直接衝了出去。
看到這一幕,敖銳澤也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說道:“那我先吃飯去了。”
畢竟這會兒都已經是飯點了。
那些護士和保安都不待見他,直接說道:“好。”
一邊往回走,敖銳澤一邊接收起了前身的記憶。
前身葉銳澤,是一個很老套的真假少爺文裡的假少爺。
二十五年前,身懷六甲的淺市溫家的三太太回老家祭祖途中,不幸遭遇連環車禍,有了早產的跡象。
於是她和其他的傷患被警察緊急送去了附近的醫院,那家醫院本來就不大,又是剛剛成立不久的,一下子接收了那麼多的傷患,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忙昏了頭,手忙腳亂之中,一名護士將溫家三太太艱難生下的孩子,和隔壁附近村子裡的葉家媳婦生下來的孩子放錯了床鋪。
就這樣,葉家媳婦生下來的孩子被溫家三太太帶回了淺市,取名溫銳澤。
而溫家三太太生下來的孩子則被葉家媳婦帶回了村裡,取名葉修筠。
溫家家資數以千萬計,溫銳澤又是溫家三代裡唯一的男丁,自然備受溫家人的寵愛,所以從小就養成了囂張跋扈的性格。
最主要的是,他19歲那年,因為溫老爺子沒有遂了他的願,給他買最新款的跑車,他耍無賴的時候,一不小心摔了溫老爺子盤了好幾年的太極球,結果卻發現那個太極球裡麵竟然藏著一管黑色的液體。
而在對那些黑色的液體進行化驗之後才發現,那些液體裡麵竟然混雜著少量的蓖麻油。
蓖麻油中蘊含蓖麻毒/素。
蓖麻毒/素有劇毒。
這些年來,溫老爺子的身體每況日下就是因為它。
因為這,溫家順利鏟除了包括溫家的溫倫醫藥集團副總裁、副總經理、銷售部總監等在內的十幾個叛徒,避開了一次覆滅的危機
而溫父也因此徹底坐穩了溫家繼承人的位置。
前年溫老爺子去世,溫父順利將溫家收入囊中。
也正因為如此,葉家那邊,葉父在發現葉修筠越來越不像他,所以忍不住去做了個親子鑒定,發現葉修筠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也不是葉母的親生兒子,最後通過醫院找上門來的時候,溫父溫母雖然答應了讓溫銳澤和葉修筠各歸原位,但是隨後就認了改名後的葉銳澤做乾兒子。
當然了,這也是因為,葉家雖然出身農村,但是葉父葉母還算老實勤勉,在當地的夜市上開了兩個麻辣燙攤,收入還算可觀,而且他們又沒有其他的孩子,所以葉修筠的日子過得也不算太差。
對此,所有人都很滿意。
除了葉銳澤。
畢竟這些年下來,溫家一直在走上坡路,所以現在,溫家的家產早就超過了百億了。
原本這些都會是他的,結果就因為這件事情,他與百億家產失之交臂,能繼承的隻有葉家那套還沒有還完貸款的房子,以及村裡的那十幾畝已經荒廢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地。
但是他不滿意也沒辦法。
畢竟是這已經是鐵的事實了。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都已經認了,日子反而開始不太平了。
就像是葉德說的那樣,第二天,他跟狐朋狗友一起去酒吧玩的時候,突然被人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而推他的那人可不正是葉修筠的好友。
因為那人解釋說他隻是喝多了才一不小心撞到的他,加上葉家有次著火了,是他爸帶人撲滅的,所以這件事情最後也就輕拿輕放了。
結果一個月後,他來醫院報到的時候,剛到樓下,樓上突然掉下來一個裝滿了水的水壺。
要不是旁邊的一位老奶奶拉了他一把,恐怕他當場就進了ICU了。
後來查出來那個水壺是醫院新來的一個名叫秦衝的實習生扔下來的。
而他可不正是葉修筠的愛慕者之一。
但是後來他解釋說,他是因為一不小心摔倒了,所以才會把水壺扔出窗外的。
而且他上有癱瘓在床的老父親,癡傻的老母親,下有兩個還在上學的妹妹,又是溫氏集團的光明慈善計劃的典型人物——溫氏集團的光明慈善計劃是指溫氏集團每年定向扶助一千名貧困學子,秦衝是他那同一期裡最優秀的那個,高考750分滿分,他裸分考了730分,直接被華國醫科大學錄取,本碩博連讀,成了溫氏集團的活招牌。
所以最後這件事情也輕拿輕放了。
再然後就是葉德所說的,他在陳家老爺子的婚禮上大罵陳家老爺子為老不尊的事情了。
陳家和溫家是世交。
陳家世代行醫,學生滿天下,隻可惜商業天賦有限。
溫家能發家,靠的就是陳家借給溫家的那張治風寒的方子和治白癜風的方子。
到了現在,一半陳家子弟都在溫氏集團工作,雖然職位都不高。
可想而知,前身這事犯了多大的忌諱。
不過前身就算是再蠢,也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而且事後,他根本沒有一點當時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