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人先反應過來。
他哆嗦著嘴,當即就要拜下去:“大……”
不過下一秒,敖銳澤也反應了過來。
隻見他麵無表情地揮了揮衣袖。
那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僵住了。
再然後,他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恍惚了起來。
最後,他一邊轉身朝外走去,一邊喃喃說道:“……好的,這棟彆墅裡沒有人受傷,彆墅裡的人的記憶也已經修改好了,旁邊的那棟彆墅好像也受到了波及,我去看看……”
敖銳澤這才滿意地輕哼了一聲。
失敗是不可能失敗的,他堂堂龍君的字典裡就不存在失敗兩個字。
而另一邊,得知這場圍剿並沒有傷及普通人,特務處處長陳明劍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們原本計劃的除魔地點是在距離這裡二十多裡之外的青岡山。
但是誰能想到假扮邪魔的那個家夥居然是個路癡,逃出去不到二十分鐘,就偏離了原本的目的地二十裡。
正好在這個時候,特務處裡的那些不知情的隊員追上了他,然後他們就被迫在這裡打了起來。
陳明劍隨後就又說道:“可以通知後勤處那邊過來收尾了。”
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他們當然需要給這場戰鬥再找上一個能讓普通人相信的理由。
而他們找到的理由就是警察追剿攜帶有火/箭炮的毒/販追到了這裡,剛才的爆炸和火光都是火箭筒造成的。
後勤處則是負責把這件事情宣揚出去,以及處理後續的賠償事宜。
陳明劍則是第一時間跳上了直升機。
現在,他要去把‘邪魔’已經伏誅的消息,告訴酆都地府那邊了。
很快,這件事情就傳遍了大半個淺市。
隻是沒有想到的是,敖銳澤前腳剛被警察送到酒店,後腳溫母就趕到了。
看到敖銳澤,她直接就衝了上來,拉著敖銳澤來來回回翻看了好幾遍:“銳澤,你沒事吧?”
看到敖銳澤身上甚至連一丁點的血跡都沒有,她頓時就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不過下一秒,她的臉就拉了下去,然後踮著腳一巴掌拍在了敖銳澤的頭上:“你這孩子,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告訴我們一聲,要不是你葉爸爸看到了新聞,發現出事的地方就是你住的地方,你是不是還打算瞞著我們?”
葉父葉母住在淺市下屬的一個小縣城裡,所以沒有辦法第一時間趕過來。
敖銳澤能怎麼辦?
他隻能求饒道:“我這不是不想讓你們擔心嗎?”
“那就跟我們回去住。”
溫母當即說道。
“明明我們家就在附近,你沒地方住了,不回家去住,反
而來住酒店,你是真想氣死我們是吧?”
但她又怕惹敖銳澤不高興,所以緊跟著,她又說了一句:“而且家裡現在就我跟你爸兩個人,你知道我們一天天的隻能對著對方的那張臉,有多難受嗎?”
她這其實是在變相告訴敖銳澤。
記
溫修筠今天也沒有回去。
所以他今天完全可以回去住。
沒辦法。
溫母臉上還是忍不住升起了一絲苦澀。
誰讓事情就那麼湊巧,溫修筠回來之後,葉銳澤身上就接二連三發生了那麼多事情,而且這些事情不少都跟溫修筠有關係,以至於直到現在,葉銳澤和溫修筠之間的關係還是水火不容,誰勸都沒有用。
雖然前幾天,溫修筠打來電話說,他在三院見到了葉銳澤。
葉銳澤好像變了,看到他之後,態度很平和,並沒有表現出怨恨他的樣子。
但是溫母不相信。
畢竟就在上個月,葉銳澤還放出話來說,以後不管是溫家還是葉家,有他就沒有溫修筠,有溫修筠就沒有他。
她隻以為溫修筠是在安慰她。
所以她並沒有將他的這些話放在心上。
溫母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敖銳澤還能怎麼辦。
而且看現在這個架勢,他老婆估計是不會來找他了。
想到這裡,敖銳澤隻能在心裡長歎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行吧。”
就這樣,敖銳澤跟著溫母回了溫家。
溫母的心情很快就恢複了過來:“我先給陳媽打個電話,讓她燉上一鍋你最愛吃的黃芪鴿子湯……算了,還是一會兒回去之後,我親手給你做吧……”
“最近在三院做得怎麼樣?”
敖銳澤:“……還行。”
溫母:“那就好,你好好乾,等到年底,我再送你一輛最新款的跑車。”
“好。”
敖銳澤學著前身的語氣:“要您親手設計的,我們一人一輛,到時候我們一起開出去,讓陳太太他們羨慕死我們。”
溫母是一名汽車造型設計師,水平……非常一般。
但是她覺得不是她的水平不行,而是其他人太庸俗,欣賞不了她的作品。
溫母果然笑開了花:“就你嘴甜。”
很快,溫家就到了。
溫母加快了腳步:“陳媽,陳媽,去老溫的鴿籠裡抓一隻老鴿子來。”
聽見這話,溫父的聲音先響了起來:“好好的,怎麼又來禍害我的鴿子了?”
溫母笑著說道:“這不是銳澤回來了嗎?我給他燉個鴿子……”
下一秒,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她看到了坐在溫父對麵的溫修筠。
她當即就慌了:“修、修筠……你也回來了?”
而後她下意識回頭看向了身
後的敖銳澤。
溫父也忍不住站起了身。
他們臉上的緊張和慌亂和那天的葉德幾乎一模一樣。
敖銳澤:“……”
看來他還真是回來對了。
所以當著溫父溫母緊張的目光,敖銳澤笑著說道:“溫先生。”
跟在站起來的溫修筠也笑著回道:“葉先生。”
正在絞儘腦汁想要找到一個解決這個尷尬的局麵的辦法的溫父溫母:“……”
然後當著溫父溫母不可置信的目光,溫修筠指了指桌子上的一箱桃子和一箱臘肉說道:“我今天不是去參加同學的婚禮去了嗎,他家在農村,我看他們記那裡的桃子和臘肉不錯,就買了一些,給你們送一點過來,讓你們嘗嘗鮮。”
好一會兒,溫母才反應過來,溫修筠這是在回答她剛才問的話。
“哦,好好好。”
也正因為看如此,直到一個半小時之後,看著坐在沙發上削著桃子的溫修筠,以及坐在對麵慢慢喝著鴿子湯的敖銳澤,溫父溫母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因為他們腦子裡想的全是,修筠說的居然是真的,銳澤居然真的變了?
還是說,他們隻是在做夢?
就這樣,敖銳澤在溫家住下了。
還不錯。
因為溫修筠就住在他樓下的房間裡。
四舍五入,他這是又睡在了他老婆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