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敖銳澤拉過一旁的被子蓋在身上,還算滿足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敖銳澤醒來的時候,溫父溫母還沒有起來。
而他一下樓,就看見溫修筠已經在廚房忙碌開了。
敖銳澤見狀,伸手拉開了襯衣最上方的兩顆扣子,然後徑直走了過去。
他想,看來他老婆這個世界是不準備對他霸王硬上弓了,那他隻能主動出擊了。
這可是他的拿手好戲。
“在做什麼?”
聽見聲音,溫修筠下意識地回過頭,然後正對上一片耀眼的銅色,弧線分明,油光水亮,一看就知道正是手感最好的時候。
溫修筠:“……”
不過下一秒,他就收回了目光:“葉先生。”
隻可惜了,麵前這人偏偏是葉銳澤。
所以他隻說道:“在做早餐。”
看在溫父溫母在放不下葉銳澤的同時,並沒有虧待他的份上,他還是願意跟他們處好關係的。
但是。
敖銳澤:“……”
敖銳澤:“…………”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領口,敞開地好好的啊。
那溫修筠怎麼能這麼淡定?
還是說,這就沒愛了?
敖銳澤:“………………”
也就在敖銳澤懷疑人生的時候,正好從樓上下來,然後就正看
到兩人擠在廚房裡,雖然算不上有說有笑,但是周圍的氣氛絕對算得上和諧的溫父溫母:“……”
他們果然還在做夢。
這麼想著,他們果斷轉身回了房間,準備再洗把臉。
另一邊。
奶團子很快就又錨定了十個候選人。
於是,這天上午。
戊省柳市新開發區的一家公司裡。
“開除我?我又做錯了什麼?”
人事部辦公室,一名中年男人忍不住大吼道。
那名人事眉頭緊皺:“理由這張通知書上麵不是寫了嗎,因為覺得你能力不足,不能勝任現在的工作。”
“能力不足?”
“我進公司這半年來,工作上幾乎沒有出過差錯,上個月陳總還給我漲了工資,所以我怎麼可能會不能勝任這份工作,而且六月份的時候,我更是不顧生命危險,撲滅了公司因為電路老化造成的火災,為公司避免了上千萬的損失,所以公司為什麼要開除我?”記
“不行,我要去找陳總他們問清楚。”
中年男人轉身就要走。
“你乾什麼?”
那名人事當即伸手拉住了他:“你、你這不是誠心讓我難做嗎。”
中年男人卻說:“那你告訴我,公司為什麼突然要開除我?”
“你知道嗎,我身上還背著幾萬的債要還,我的兒子馬上就又要交學費了,公司把我開除了,我找不到工作,讓我怎麼活下去。”
聽見這話,那名人事不耐煩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上個星期劉超的老婆鬨到公司裡來的事情,你總不可能忘了吧?”
中年男人當然記得這件事情。
劉超的老婆之所以會鬨到公司裡來,是因為她發現劉超和公司的趙秘書有一腿。
但實際上,劉超不僅僅是和公司裡的趙秘書一個人有一腿,因為他長得帥氣,幾乎每個剛進部門的實習生都被他撩撥過。
而且他平時沒少在部門裡炫耀他的戰績,比如什麼百人斬,什麼千唇斬……
直到他的老婆找上門來,部門裡的人才知道原來他早就結了婚了。
最主要的是,因為他媽身體不好,所以他結婚之後,他老婆就辭了原本待遇跟他差不多的工作,找了一份清閒的工作,一邊工作,一邊照顧他媽。
後來,他們的孩子出生了,她更是辭了職,做起了全職主婦。
一開始,劉超每個月還會固定給她打一半的工資,也就是四千塊錢。
但是幾個月後,劉超就借口她花錢大手大腳,每個月隻肯給她打兩千塊錢。
兩千塊錢,養一個癱瘓在床的老人,一個小孩,還有兩個大人,這怎麼可能夠?
但是她考慮到當時自己手裡還有一筆錢,而且那段時間,因為要哺育的緣故,她嘴比較饞,花的錢的確有點多,就忍了。
>隻是後來,她手裡的錢也花的差不多了,她不得不開始向劉超開口要錢。
可是每一次劉超都推三阻四,而且變本加厲地斥責她花錢大手大腳。
但是她為了孩子,還是忍了。
結果她卻發現,就在她為了他媽和他的孩子操碎了心的時候,她居然聽到了他和一個女人聊騷的電話。
她再也忍不了了。
後來在她的多方打探之下,她將劉超的出軌目標鎖定了他們公司裡的一個姓趙的秘書。
但是劉超特彆謹慎,以至她根本搜集不到實質性的證據。
她等不及了。
所以她直接打到了他的公司來,想先讓他身敗名裂。
隻是因為劉超在部門裡的人緣還不錯,尤其是男同事之間。
所以在她當著一眾公司老總的麵,詢問起劉超是不是和那個趙秘書有一腿的時候,部門裡其他的人幾乎全都選擇了否認。
但他沒有辦法昧著自己的良心,再加上她看出了他的猶豫,直接給他跪下了,所以他最終還是站了出來,揭穿了劉超的真麵目,並且提供了一些劉超在群裡吹噓自己的戰記果的聊天截圖給她,讓她去跟劉超打離婚官司。
他不可置信道:“所以就因為我說了實話,公司就要抹除我所有的功勞,開除我?”
那名人事覺得他多多少少有點問題:“那你知道這件事情害得公司丟了多大的臉嗎,當時正好有一個記者路過我們公司,他把這件事情報道了出去,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公司出了一個人渣,公司裡的員工還有袒護他。”
“最主要的是,不管怎麼說,劉超也跟你共事了那麼久,不求你站在他那邊,至少你也不該出賣他吧,而且誰知道你出賣他是不是為了把他趕走,好讓自己少一個競爭對手。”
“你這種人讓人覺得很可怕你知道嗎?”
最後,中年男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公司。
他隻記得,他抱著東西離開的時候,幾乎沒有人來送他,所有人都對著他指指點點。
他真的做錯了嗎?
就像小時候,他發現他爺爺偷偷往仇人家的魚塘裡下毒,害得仇人家損失慘重,幾乎就要斷炊,他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仇人家的人……後來他爸把他送了人。
就像他上了大學之後,發現輔導員總是騷擾女同學,就幫她們報了警……後來,他的思政成績就很少有及格的時候。
……
就像他結婚之後,發現隔壁的年輕男人總是家暴自己的母親,他忍不住說了那個年輕男人幾句,對方就揮舞著拳頭想要教訓他,結果對方卻一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把自己給摔死了,最後,他被年輕男人的母親告上了法庭,把家裡的存款賠了個精光,還欠了幾萬的外債。
幸好他老婆早就因為受不了他的性格,跑了。
所以現在的他,三十六歲了,沒房沒車,事業一塌糊塗
,親朋好友幾乎都跟他斷絕了往來……
回到家,中年男人把手裡的東西往茶幾上一放,直接癱坐在了沙發上。
他喃喃自語:“所以我真的做錯了嗎?”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你沒有做錯什麼。”
“你隻是站錯了位置。”